商延思并不是想扫兴, 只是觉得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钟今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进入睡眠,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显很倦怠, 商延思出于对他身体的考量才没继续,也是为了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他们都清醒的第一次。
钟今直白道:“我也不是很困。”
商延思为话语中的邀请眼眸沉了些, 但依旧贴心地说:“我担心你撑不住。”
钟今一愣,抬手打了个哈欠说:“哎呀, 好像突然就困了。”
钟今心想好险,他差点忘了要是搞起来可能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事。
按照他体验过的商延思本能版, 在信息素持续的情况下,最多是七个小时,但是清醒的商延思就不一定了,他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停手。
要是一会儿因为太困,**调着调着睡过去,也太差劲了,而且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情况,比如睡得太投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干/烂到没知觉了。
钟今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先走到门外去吹头发。
商延思洗好后接手了钟今手上的吹风机,看着钟今在短短几分钟内耷拉下眼皮,一副要原地睡过去的模样。
商延思吹好了钟今的头发后,让人贴在自己身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低声说:“先靠着我睡吧,一会儿抱你去床上。”
钟今正好不想动,低头埋在商延思的颈窝里,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摔倒,贴在了商延思身上。
温热的风时不时吹过他的脊背,在细微的嗡嗡声响里,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商延思将头发吹的半干,毫不意外看见钟今的睡颜。
他单手将东西放好,将人抱了起来,走向了主卧。
他怀里抱着钟今,心里想着也是钟今。
钟今的性格直率,大大方方地追逐着让他觉得快乐的事物,在欢愉至上顺应自己情绪的做派下,他难免会伤害身体。
比如说他喜欢吃一家不健康的食物,可以连续吃一个月,直到不喜欢了。
他买到喜欢的游戏卡带,会通宵打出结局,看到喜欢的作品后,会看书看电影整夜整夜不睡觉。
商延思不喜欢钟今这样,有时候他冷脸,就是因为钟今总是将这种事含糊过去,装乖让他不要生气,到最后他也没办法真的生气,只能看管的更严格些。
他习惯性地备份钟今的房卡,也是出于此。
在去年倒春寒的时候,钟今就是通宵加上吹风淋雨却没有在意,当晚就发烧了。
他打不通钟今的电话,也敲不开钟今的门,让酒店打开门时,钟今正烧的人事不知。
这让他怎么能放心,为了避免还有此类情况发生,避免他无法第一时间查看钟今的情况,他总会留一张钟今的房卡在手里才能安心。
中央空调稳定输送着暖风,商延思将人放在了床上。
他看着迷迷糊糊钻入被窝的钟今,指腹轻轻揉着钟今的唇。
比起一时贪欢,他更看重钟今的身体。
不急于一时,因为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今今喜欢我,商延思的唇角上扬。
今今本想和我表白,商延思的唇角上扬弧度变大。
不过想到钟今为什么没把表白说出口,商延思的嘴角快速下压,一下又笑不出来了。
他的心情反反复复,在快乐与颓丧之间来回拉扯。
卧室明亮的主灯被关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盏暖色的床头灯。
灯光的颜色和客厅的小灯颜色相近,置身于相似的光中,商延思的心态已经大不相同。
他躺在钟今的身侧,专注地看着他的睡颜,满足感让心尖滚烫,灵魂的空洞像是被彻底补足,不断丰盈着,陷入美妙之境。
窗外的雪还在下,让冬夜坠入香甜梦乡。
……
热。
半梦半醒间,这是钟今最直观的感受。
并非是发情期会有的潮热,而是肌肤摩擦在温暖被窝里传来的滚烫感。
纤长白皙的脖颈随着亲吻的动作轻晃,耳鬓厮磨间,传来的呼吸轻颤。
商延思亲的认真,没有厚此薄彼,哪里都没有漏下。
胸膛间传来头发毛绒绒的触感,蹭的钟今有些痒。
摩擦过肚皮的时候,钟今更是痒的笑出声。
“等、嗯……”
被含住的时候,钟今的右手手掌贴着商延思的头发忍不住推拒,却又无力地虚虚合拢。
“你还真是不嫌弃我……”
钟今喃喃,声音因晨起还有些沙哑。
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漏了几缕,跳动在隆起的被子上。
钟今忍不住咬住左手食指指腹,眼尾泛起湿润的红意。
旖旎情意在遮挡之下,平添几分见不得光的隐秘。
“怎么会嫌弃,很可爱。”
商延思的声音带些沉闷,有些失真,期间夹杂着些许湿润的声响。
他因吮吸而眉眼舒展,似乎想要汲取的更多来证明自己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