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昌连连与我说。
“是吗?那请朱大人告知本侯,诸葛大人去了何处?”
朱昌卖了个关子,反问我:“不知道凤侯是凤侯身份询问呢,还是诸葛大人夫人的身份来问?”
“有何区别?本侯既是军候,也是他的夫人,朱大人还怕我身份有假不成?”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想着,如果凤侯是以军侯来问下官,那么下官就只能说不知道了,因为诸葛大人若是没告知凤侯他的去向,下官怎好多嘴?”
我心中很生腻烦,取下凤侯面具,便道:“那你便把我当作他夫人吧,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如果是夫人找夫君,那我就好说多了。”朱昌笑而招过一人,“你告诉夫人,大人去了何处?”
他喊上来的这个人很是面生。
他说:“诸葛大人日前在酉阳镇的时候说要回成都一趟,走的甚急,大人让小人回来给夫人报信,小人在山间失了马,迷了路,刚刚才回来,小人该死!”
如果说孔明回成都了的话,那这段时间大概刚刚够他到成都的,他要是走的急,九月要贴身保护孔明确实来不及回来给我报信,似乎也说的过去。
朱昌走后,莲子很担忧的对我说:“月君,你要小心啊,现在大人不在汉中,这人看你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你也看出来了?”
莲子重重一点头,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又想,倏忽一笑:“走吧,我们出门玩去。”
我一改之前的忧心忡忡,带着莲子,让泽胜改扮成了小厮,在汉中最大的酒楼天香阁一连听了三天的戏,每一天都是重赏。
我可不是孔明,孔明身上不留余财,而我是军侯,每年的俸禄有不少,再加上宫里的赏赐,我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开销,没有几个小妾美人要养,也没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孩子要养,连我自己都是跟着孔明蹭他的饭的,所以我就算一掷千金都是掷的起的。
如此这般,我在天香楼重赏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戏班的班主和说书的先生都上来雅间来找我谢赏,少年夫人,出手阔绰,简直脑门上就写了肥羊两个字,不宰白不宰,所以,他们都抢着上来宰肥羊来了。
我隔着轻纱帘,只悠闲的轻笑着:“小女子随夫君初来贵宝地,这戏曲与之前听的大不相同,听人说,汉中是富庶之地,看来名不虚传啊,连戏都是格外的好听。”
戏班的班主连忙问:“夫人是外地来的?”
说书的先生问的是:“夫人的夫家是?”
他们一人问的来处,一人问的来历。
我与他们做足了声势,似厌倦的含了一丝慵懒,轻叹着:“小女子夫家姓孔,行商,我们这一路才从长安下来,这几天看下来,风土人情是大不相同啊,起码,长安就没有这么好看的戏。”
戏班的班主陪笑:“夫人若是愿意,可留下所居的宝地地址,我们可上门与夫人与贵人单独唱一曲,比酒楼要清净的多。”
我略为遗憾的说:“这怕是不行啊,我家夫君最近正因正事烦心,闹心的厉害,他现在可没有听曲的心情,我也只好独自出来听戏了。”
说书的见戏班的班主与我聊的火热,连忙问道:“不知您的夫君是因何事烦心?我与金班主都是本地人,在这也有几十年来,普通的事情或许有我等豁出脸面能帮上的地方。”
“只怕是帮不上啊!”我幽幽的长叹一声,“几日前进城,我们的货被府令大人扣下了,屡次找大人说情都不可,我家夫君整日焦头烂额,哪还有听曲的心情!平心而论,给二位的这点赏赐我真真的都拿不住手,若是我家夫君在,又怎会只有这点恩赏。”
他们两个在钓肥羊,我却也在钓他们。
他们两人互视了一眼,问:“府令朱大人?”
“是啊是啊,真是根朽木,愚不可及。”我意兴阑珊的对两人一挥手,说,“罢了,都退下吧,这般好的戏,怕也听不了几天了,真是可惜啊。”
看见两人退了出去后,莲子问我:“月君,我们不找大人了吗?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听戏呢?”
“找?怎么找?”我执起酒杯观赏了一番,而后说,“就算找,我也要弄清楚他到底留了个什么样的局面给我不是吗?”
事情太过诡秘又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失去他的行踪,找不到他现在身在何处!难道是他见我一直郁郁寡欢,所以特意留了一局现实的沙盘给我解闷?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错,因为孔明所留的,从来都不是死局。
现在我很想知道这个跟我打着哈哈,不忌惮我和孔明的关系,不害怕孔明的丞相地位和我的军侯权势,敢拿这种目光看我的朱昌,他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这时门外扮作小厮的泽胜小声对我说:“月君,戏班班主,他回来了。”
我笑了,和泽胜说:“等的就是他,请他进来。”
戏班的班主去而复返,我只对他说:“班主,我已说了,我家夫君现在没有听戏的心情呐,我们也准备这几日就要回去了。”
班主连忙说:“朱大人也很喜欢小人戏班的戏,我们也与朱大人认识,或许可帮夫人和您夫君解决燃眉之急。”
“哦?果真?”我兴趣并不是很大,只说,“我家夫君的事我一向都不过问,最近他也只是烦的紧了,才对我提过几句,我这才知晓,外面的事嘛,我也不想沾,我就是出来玩一趟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