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有这种好事?无功不受禄。”
赵远:“您的当红炸子鸡现在可是文昌楼的招牌菜,一天至少卖出两百份,简直日进斗金。您若不占股份,我都不好意思见您。”
听赵远这么说,季澜也动了心思。
老板那么难伺候,可不得找个副业好好干嘛。毕竟季澜现在有一家子要养。
指不定哪天副业成功了,他就可以指着萧永宁鼻子骂:“老子不干啦。”
季澜:“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对吃还有些研究。赵兄既然这么说,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全仰仗赵兄了。”
赵远:“哪里哪里。我还想把文昌楼改名为状元楼,切切实实沾一把状元爷您的光。”
季澜:“这有什么?尽管改就是。以后我得空就去做两个新菜,露露面。”
“做菜哪用得着您动手?您往楼上那么一站,天下文人墨客还不蜂拥而来?”
季澜心想:一个学渣舞文弄墨,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是厨房适合我。
“这不妥,毕竟我是太子太傅。我怕有心人告我结党营私。以菜会友,只谈吃喝,更合适些。”
赵远:“太傅大人想得周到。是我考虑欠妥。就按您说的办。”
两人又商量了些具体事宜,赵远这才告辞。
当天晚上,文昌楼就改名为状元楼。季澜亲自去剪了彩。
折腾一天,第二天就起晚了。
季澜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妙。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萧永宁竟然来上朝了。
孤零零的一个人。与二皇子萧永胜被一群大臣簇拥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季澜还有些生气,但还是站到了萧永宁一边。
萧永宁瞥他一眼,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自从三年前那次巨变,满朝文武已经没有人敢公然站到他这一边了。即使是卫家人,也只能暗中支持他。
季澜是第一个不顾他人眼光,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上朝——”
众人依次走进金銮殿。萧永宁站在最前面,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皇帝来的时候,看见空缺已久的位置上站了人,眼睛都亮了。
“季爱卿真是教导有方。不到一个月就能让太子按时上朝。”
季澜忙不迭谢恩称不敢当,都是皇上的功劳。
萧永宁没有说话,仿佛是个旁观的局外人。他心里想的是该让皇帝知道他近日又犯了哪个错处。正要示意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开口,二皇子萧永胜先下了手。
“儿臣听闻,季太傅与皇兄甚为投缘,成日一起花天酒地、蹴鞠玩乐,过得好不自在。也难怪皇兄会对季太傅言听计从。”
皇帝脸色一变:“季澜,可有此事?”
季澜下跪:“启禀皇上,臣的确与殿下一同蹴鞠,但这是为了锻炼殿□□魄,加强东宫凝聚力。”
萧永胜:“皇兄武功高强,力能扛鼎,还用得着锻炼体魄?你不如说是为了投其所好,谄媚奉承。”
皇帝:“季澜,朕要你教授太子的是治国之道。你且说说都教了些什么。”
季澜哪懂治国之道?繁体字都认不得几个。
眼看自己小命即将不保,季澜伏在地上不敢答话。
汗水打湿了官服,湿哒哒地黏在后背上。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他也不想只陪萧永宁吃喝玩乐的。可破系统给了一个学渣冒充太傅的剧本,他能怎么演?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他还没有吃够东宫的美食,就这么死了实在太惨。
早知道当初就该跑路,不该贪恋这要命的铁饭碗。季澜后悔不迭。
朝堂上,落针可闻。
萧永胜一党全都得意洋洋地看着萧永宁和季澜。
太傅不思教导太子向学,反而与他一道同流合污。皇帝虽然暂时不会拿萧永宁怎么样,但季澜一定会被重罚。搞不好就人头落地。看以后谁还敢跟萧永宁站在一块儿。
在萧永胜开口告状的时候,萧永宁已经想好了就让皇帝骂他不学无术,然后他顺水推舟把接待使臣的事情推给萧永胜。
可当他看见季澜背上的汗水之后,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季澜要是死了,以后就吃不到辣子鸡了。
萧永宁悠悠开口:“启禀父皇,太傅已将他毕生所学写在笔记上教给儿臣。儿臣日夜苦读,获益良多。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当场考校。”
皇帝当场考教,萧永宁一一作答,听得皇帝喜笑颜开。在场的大臣纷纷啧啧赞叹。二皇子萧永胜反倒被皇帝斥责了一通。
季澜压根听不懂父子俩的一问一答,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难伺候的老板居然主动救了他?
萧永宁,你的心思为什么这么捉摸不定?昨天还安插卧底到我府上监视,今天就帮我捡回小命。我到底是该埋怨你呢还是感谢你呢?
季澜就在这别扭的纠结里糊里糊涂地下了朝。
路上,季澜忽然想通了。
萧永宁在暗流涌动、勾心斗角的宫里长大,不轻信他人是他自保的手段。自己才认识他不到一个月,就要求他像信任汪德喜、封励那样信任他,实在是自己要求太高。
要想抱住男主大腿,得靠自己努力。
季澜小跑两步,追上前头的萧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