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尽从没有说过,自己也从未在乎过出汗的问题,吕锦誉却自发的带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可见吕锦誉在生活中并不完全是个愚笨的人,至少在和何尽有关的事情上,他比何尽本人还要细心。
何尽没有拒绝,或者说,他无法拒绝此刻的吕锦誉。
对方的动作并不是那么顺畅有条理,甚至有些慌忙,但从吕锦誉身上传递过来的情感却是那么热烈。
就好像……他们就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就好像……他们就应该这么生活很多年。
何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专注地看着吕锦誉的脸。
在他的眼神下,吕锦誉的动作越来越慢,头也慢慢垂了下来,露出了微红的耳廓。
但很快,吕锦誉又抬头看向了他。
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
何尽站着没动。
吕锦誉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何尽没有拒绝。
他也无法拒绝。
随着吻越深,吕锦誉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只手也扶住了吕锦誉的腰。
太阳烘烤的炙热在他们相贴的胸口中带来了灼热的温度。
何尽搭在吕锦誉腰后的手摁住了吕锦誉的臀,他的吻也更加深.入和凶猛。
吕锦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脸上升起了迷离的潮.红,身体也更加渴.求地贴近了他的身体。
头顶的太阳很热,汗水随着呼吸滚落,滑腻腻的激起了内心的浪潮。
就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即,玉米地里忽然传来了二毛的声音。
“有人掉田里了!”
吕锦誉浑身一颤,猛地清醒过来。
何尽面不改色地松开了吕锦誉,唯有那双黑漆漆的暗中带着渗人的暗.潮,席卷着可怖的欲.望。
一对上他的眼神,吕锦誉就惊的将头垂了下去,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连何尽都听的一清二楚。
何尽扶住了吕锦誉有些发软发热的身体,向着二毛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辆高档的法拉利侧翻在了田地里,压倒了一大片长成的水稻。
何尽眼里的欲.望退去,变成了漆黑的深潭。
那辆车他认识。
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他低头看向了靠在他肩上的吕锦誉。
——
随着距离越近,车主人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包括对方嘴里的咒骂声也听的格外清晰。
“妈的,果然是乡下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啧,什么东西!”
是一条大黄狗在冲着男人叫唤!
这块田不是别人的,正是何先生家的。
何先生的田地不多,种了水稻的更是只有这一亩田。
“去你妈的畜生东西,再叫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男人一身的泥巴印子,在灼灼烈日下,被大黄狗的叫声吵的心烦,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戾气。
察觉到他尖锐的气息,大黄狗被激起了攻击性,它压低了背,连犬牙都露了出来,显然是想冲上去咬男人一口。
“大黄。”
何尽出声叫住了想要往前扑的大黄,大黄狗回头看向他,立马汪汪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在他身边绕圈,一幅想让他出面做主的样子。
“放心,压坏了这么大一片水稻,对方一定会赔钱的,你说对吧,刘恣。”何尽摸了摸大黄狗的头,抬眼看向了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
刘大。
吕锦誉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就顿住了。
对方也看向了他,神情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上这幅朴素的打扮,除此之外,对方脸上没有任何震惊的神色。
好似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吕锦誉的眼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对,对方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还有何尽的脸上为什么这么淡然!
吕锦誉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何尽的侧脸,一阵阵涩意涌上了他的喉咙口。
何尽眼睫微垂,没有去看吕锦誉的脸。
“几个钱而已,本少爷还不放在心上。”刘恣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
“农村没有刷卡机,刘大少还是付现金吧。”何尽淡淡地开口。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穷酸。”刘恣嗤笑了一声。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钞票,数也不数,抓在手里挥了挥。
“好狗,过来把钱叼走吧。”
这样说着的时候,对方的眼神看的分明是何尽。
充满羞辱性的一幕让吕锦誉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他紧抿着唇,眉也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却见何尽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去吧,大黄。”
只见何尽轻轻地拍了拍大黄狗的背,快有成年男人大腿高的大黄狗立马向着刘恣扑了过去。
这样一条高大健壮的大黄狗,在呲着犬牙扑过去的时候,所带来的震慑力非常大。
刘恣僵在了原地,脸也白了下来。
只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他手里的红钞票就被大黄狗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