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逼近到那位尾钩污染者的面前,对方四肢着地,向他发出了威胁的嘶吼,几个起落攀在了树上,长长的尾钩像带毒的蝎子一样左右摇摆。
对方想跑。
褚仝发现了他的意图。
这个污染者确实很聪明,而越聪明的污染者越不能留。
刀尖的冷光一闪,褚仝以绝对精准强大的力量挥下了手中的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细长的雷电向他打了过来,举刀的手连着半个身体上下一麻,他握不住手里的刀,整个人也差点半跪在地上。
污染者找准了机会,锐利的尾钩猛地穿透了他的肩膀。
如果不是褚仝反应够快,差一点,穿透的就是他的心脏。
噗嗤一声,溅出的血花还带出了一块肉,污染者瞳孔猩红,三两下将沾了碎肉的尾钩塞进嘴里,没有再停留,而是像一道影子一样飞快的在树林里消失不见。
而其余那些低智商的污染者则在一声声滋滋作响的雷电中化为了焦炭。
褚仝站起身,看向了身后的宇兰。
对方身姿挺立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
刚刚那道雷电就是冲着他来的。
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教训。
对方那双眼中带着阴鸷诡异的色彩,他不是卫想容,一条尾巴,一碗阳春面就能哄好。
他在宇兰手下待了十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对方是一个有多心狠手辣的人。
肩上的伤传来一阵强烈的钝痛,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敛下眼中的杀意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原地。
而宇兰注视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
褚仝比以前还要强了。
“兰哥,不好了,西面的污染者暴动了!”
尖爪兽人狼狈地跑向宇兰,身上还带着不少的伤。
宇兰神色阴郁地看过去,碾碎了手上的烟头,冷声道,“废物!”
——
褚仝速度飞快地赶回了卫想容在的那棵树,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卫想容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尤其是他肩上的贯穿伤。
他伸出苍白纤长的手,轻轻地摁在褚仝的伤口,黑红的血立马沾上了他的指尖。
“谁?”
他只温声问了这么一句。
“污染者。”褚仝看向他,又抓住了他还想继续摸的手。
“污染者?”卫想容嘴角微扬地笑了一下,里面暗含着嘲讽。
以褚仝的实力,除非是像蒲公镇那次有成百上千的污染者向他发起围攻,否则没有污染者能够伤到他。
褚仝抿了下唇,他拿出手帕想要帮卫想容把指尖上的血擦干净,卫想容却径直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坐在树上,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无声地看着前方。
很明显,生气了。
“兰哥出现了。”他张开嘴,再次拉起了卫想容的手,这一次,卫想容没有拒绝。
他用洁白的手帕一点一点的帮他把指尖擦干净,看向他说:“他想杀我。”
只所以是想,是因为宇兰没有杀成,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将他一次击杀。
他会更享受这种释放恶意又将他步步紧逼的感觉。
反正只要外营区外部的污染者没有清扫干净,他就不可能带四小只进入避难所的内部。
擦完了手褚仝也没有松开,他蹙着眉,继续说:“这里的污染者比我之前遇到的要聪明的多,按道理说,外营区面临的危险这么大,不应该只有这么一个小队进行清扫任务。”
何止,六七个改造者全然是一副随心所欲的姿态,根本就没有把清扫任务当回事。
而且据他所知,宇兰在外营区已经待了两个月有余,可污染者的情况丝毫没有得到解决。
当然,也有宇兰完全不将外营区的灾民当一回事的原因,可时间这么长,既然宇兰完全没有把污染者清除的意思,那么污染者又为什么没有发起进攻。
褚仝陷入了思考,卫想容却垂眸看向了他和自己交缠的手指。
和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不同,褚仝的手带有薄茧,骨节分明,手指很长,手掌也很宽厚。
他们的手心没有贴在一起,手指却伸入了彼此的指缝,以一种矜持却又亲密的方式勾在一起。
虽然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分开,但他没动,褚仝也没动。
“当初那个向你报信的母豹子呢。”卫想容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轻轻出声。
对啊,迢迢呢。
他们应该也来了这里,甚至可能还要在他们之前。
当天晚上分开之后,从他们这里得不到物资的迢迢等人应该就踏上了来到避难所的路。
毕竟他们不可能再等来下一批幸存者供他们掠夺,如果他们不想死在那里,只有来到避难所这一个选择。
而迢迢等人能从南市到了一千多公里之外,不可能没有车。
即便出现一些误差,他们到达的时间也应该和他们相差无几。
可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三天了,迢迢那个队的人他们还一个都没见过。
不谈其他,就说迢迢是宇兰的情人这一点,宇兰也不可能放任迢迢在他的势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