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可怕,实则贯穿的部分已经自愈,只是没有处理过的皮肤外表还有几分骇人。
“褚先生的自愈能力一直都这么强吗。”
咬着衣服的褚仝低头看了他一眼,改为用手拉着衣角,目视前方说:“不是,是在接受改造之后。”
说完,他又顿了一下,“但也没有愈合的这么快。”
这个伤即便不会危机到他的生命,却也不会如此轻松,或许别人看着可怕,但褚仝本人很清楚,除了外表那点皮肉痛,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负担。
卫想容的眼眸闪动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看着有些怪异。
他的指尖从那个狰狞的伤口移到了褚仝的小腹,却在贴上去的时候被褚仝猛地攥住了。
褚仝深深地看着他,说:“卫想容,够了吧。”
看到褚仝眼里的暗色,卫想容眼神微动,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轻碾着指腹沾上的那一点血迹,垂着眼没说话,身上风光齐月的气质却逐渐向晦暗阴冷的方向转变。
褚仝瞥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用手帕一点一点的把他手指上的污血擦了。
卫想容没有动,很配合。
而褚仝则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
一直到前半夜都相安无事,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村子里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动静很小,但褚仝直立的兽耳还是在瞬间就捕捉到了。
他立马警惕地看向前方,一脚将堆起的火把踩灭。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除了洒下红光的血月,只有褚仝那双异常明亮的兽瞳。
卫想容看了他一眼,拿出了放在膝盖上的唐刀。
褚仝握住刀柄,在一阵泛着冷光的寒意中将刀抽了出来。
就在前方的黑影扑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手起刀落要斩下对方的头。
“等……等等!”
男人的声音。
褚仝眉头一皱,手上挽了个刀花,砍倒了旁边的树。
“幸存者?”他低头俯视对方。
“对,我们是幸存者!”
我们?
从后方的阴影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四五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各自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褚仝走回了卫想容身边,长刀入鞘,面色冷酷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他没有和人沟通的兴趣。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是要去东部的避难所吗。”推动着轮椅的卫想容露出了他那张温柔无害的脸。
“对,我们是要去避难所,我们是从南市来的,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
最先被推出来的男人看到了卫想容的脸,顿时舔了下唇,又对着他笑了笑。
南市。
卫想容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
“我们也是南市人。”
“真的吗,那太好了!”后面有个心急的女人立马惊喜的向前走了一步。
他们并没有走蒲公镇这条路,虽然很早就从南市出发,但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走的一直不算快。
而他们在这里逗留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食物也被吃完了。
其实从褚仝他们这队人进入这个村子里的时候,他们就一直躲在暗处小心的窥探,直到刚刚有个女人认出了褚仝,他们才走了出来。
“褚哥。”甜甜腻腻的声音婉转地响起,正是那个上前走了一步的女人。
对方有一对特别漂亮的猫耳,却不完全是一只供人欣赏的猫,卫想容的视线移向了女人身后的尾巴,嘴角展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仅不是猫,还是一头厉害的母豹。
褚仝看向了对方,眼里却没有什么情绪。
“褚哥,我是迢迢,你还记得我吗。”
女人身量纤长,腿长腰细,身上是相对贴身的布料,衬上她兽化的耳朵和尾巴,极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卫想容却发现对面几个人没人敢将视线放在女人的身上。
有意思。
褚仝当然记得对方。
即便是他这种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撞见上司的情人。
上司的情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唯独这个女人留的时间最久。
所以褚仝从没有把对方当做一个花瓶,在一个充满黑色链的地下赌场里,能充当一个掌权者的情人,其手段也不容小觑。
“褚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当初你接受基因改造后就不见了,兰哥找了你好久。”
女人走到他身边,要去挽他的手,褚仝却冷冷地避开了。
对方也不生气,仍旧好脾气地笑,随即将视线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卫想容。
想来是没想过褚仝会将一个残废带在身边,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褚哥,卫哥,我们听到声音……”
而当四小只走出来之后,女人更是没能藏起眼里的惊讶,“褚哥,看来你变了很多。”
女人直视着褚仝,知情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褚哥……”四小只藏在他的身后,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们走你们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