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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第66节

作者:仰玩玄度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1-25 15:13:44 来源:免费小说

  “别人说太后礼佛避世,我可知道她是个什么老玩意儿,二哥不顺她的意,父皇少去后宫,也不添幼子,她便也只能找别的孙儿了。”京澄摊手,“只能找老六啊。”

  “太后若顺心,你就不顺心了。”徐篱山挑拨得光明正大,“五郎,咱们得侄婶连心。”

  京澄挑眉,“你和皇叔没有达成‘夫妻连心’,就来撺掇我?”

  “对啊。”徐篱山问,“你敢不敢?”

  京纾不答,只说:“我和老妖婆是两看两相厌,但你还有余地。”

  “太后对表哥动了手,又想以我为棋子拉文定侯府下水,我觉得她好烦,想主动选择站在她对面,可不可以?”徐篱山稍顿,“你皇叔因着她多年苦痛,人不人鬼不鬼,若非机缘巧合下吃了能解毒性的药,又福大命大地挺过一劫,如今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我心疼他,恨屋及乌,可不可以?”

  京纾点头,“可以。”

  “以前你忍耐不动,是因为皇叔不许,也是因为你深知即使以后是二哥即位,他也不会杀你,但如今可不同了。你们家老六蛰伏隐忍多年,那么能装,还敢与太后结盟,肯定不是善茬。”徐篱山说,“咱们为了自己,也得做点什么。”

  “你都敢开口,我自然敢答应。”京澄咧嘴一笑,“但是咱们得悠着点,不能让父皇察觉,否则皇叔难做,咱们也得遭殃。”

  徐篱山颔首,“这个自然。”

  “要我说啊,”京澄摩挲下巴,“直接找人杀了老妖婆最简单。”

  又是个柳垂同款利落人,但徐篱山不太赞同,陈思虽然是太后的人,但一直在贤妃宫中,也并不清楚太后宫里的情况。他说:“太后宫中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晓,万一有高手,打草惊蛇不要紧,小命先送出去了。何况去皇宫杀人,风险忒大。”

  “下毒应该也不太行,老妖婆自己都下毒害人,肯定分外防备,再者想往她宫里安插人手也不容易。”京澄说,“这样吧,国母寿宴那日宫里肯定热闹,人来人往的也不易引起察觉,咱们趁那日探探虚实再说。”

  “可以。”徐篱山说,“你三哥找我作画为国母贺寿,因此那日我也会入宫,咱们一起行动……不行,咱俩不能太显眼,得找俩高手去吧?”

  京澄说:“我出一个暗卫,本事不比皇叔的‘鹊部’差。”

  “那我也跟一个。”徐篱山说。

  两人一拍掌,在夜里街道上的一辆马车上鬼鬼祟祟地达成了交易。

  马车一路到文定侯府,徐篱山先行下车,回了汍澜院。猗猗早已备好热水,徐篱山走进浴房脱了外袍,正要下水,就听见柳垂走了进来。

  “今夜有人跟着你。”

  徐篱山转身看过去。

  “我和鹊十二察觉后,鹊十二就反跟了上去,说明不是肃王新派的人。”柳垂抱臂说到。

  徐篱山问:“你觉着如何?”

  “我和鹊十二并未从一开始就察觉。”柳垂音色微沉,“是个高手。”

  “十二回来了吗?”

  徐篱山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敲响了,走进来的是鹊十一。

  “十二受伤了。”鹊十一神色倒还算平静,“从明日起在下与公子随行,十二留守院中。”

  徐篱山蹙眉,“伤势如何?”

  “左臂负伤,暂时动不得了,好在十二闪避得快,否则要被挑断手筋了。”鹊十一说,“对方用的是约莫一指长短的叶形薄刃,身法奇快且下手狠辣,绝非寻常。”

  徐篱山似笑非笑,“我这么牛呢,竟然劳烦这般高手?罢了,十二既然受了伤就别总蹲树上了,让他好好养伤吧。”

  “夜里我们轮值吧。”柳垂对鹊十一说。

  鹊十一知道徐篱山的性子,闻言也不推辞,说:“在下替十一多谢公子体恤。”

  “这人既然跟我一次,就不会轻易放弃,我日日出门,他的机会多得很。”徐篱山说。

  鹊十一说:“太危险了。”

  “那我也不能日日龟缩在家啊。这人对十二下狠手,很难说是警告我、向我示威还是他就是来杀我的,因此下次若他再来,你们就不要跟上去了。”徐篱山将外袍丢到屏风上,一声闷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第74章 隐瞒

  正是该小憩的时间,贤妃宫里的人都忙着捕蝉,陈思换了身便装、系着令牌和其余两人一道出宫采买。

  到了街上,三人各自分开,约定日落时分在宫门前集合。

  陈思熟门熟路地去了揽月湖,白日湖上的人不多,却仍有不少画舫停在岸边,他顺着岸边绕了半圈,找到一只挂黄灯笼的画舫,迈步上去了。替他开门的是个相貌普通的精壮汉子,两人对视一眼,汉子侧身让他进去,又关了门。

  逢君欢的一间雅间之中,褚凤正坐在靠湖的一侧窗边喝莲叶粥,随意抬头看了眼对坐的人,说:“盯什么呢?”

  徐篱山后腰处放着软背,他倚着背,右腿屈起,手撑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点一下。揽月湖的动静尽览眼底,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艘画舫上,闻言说:“吃你的。”

  暑风炎热,还偏要坐内窗边,果然别有图谋。褚凤哼哼道:“我就是来给你打掩护的?”

  “别说的这么难听,听说你昨夜又被大哥训了,我今儿就顺路请你来喝碗粥静静心。”徐篱山说,“这次又是为着什么?”

  那门很快推开,陈思走了出来,抬袖抹了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徐篱山转眼,那画舫很快动了起来,往内湖去了,他摸到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耳边响着褚凤噼里啪啦的抱怨,此时本就一直在湖面晃悠着的一艘画舫也调转方向,慢悠悠地往内湖去了。

  “我就问他到底相中谁了,他发好大的脾气,真的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你的语气肯定不善,激怒了大哥。”徐篱山若有所思,“不过你这么一闹吧,我越发觉得奇怪。”

  褚凤连忙问:“怎么说?”

  “大哥若没有相中谁,直接回答‘没有’不就好了,也免得你闹。他没否认,许是的确瞧中了谁,这般情况下,他担心你上门去闹倒是正常,可何必屡屡避而不答还火气上涨,像是——”

  “恼羞成怒!”褚凤拍桌,“他心里有鬼,遮遮掩掩!”

  两艘画舫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徐篱山说:“可是我真想不到那么一个人,让大哥这般耻于说出口。”

  “我也觉得。说实话,他哪怕真和谁断袖了,那世间也只有两人让我无法接受。”褚凤伸手往前一戳,“一个是你,一个是港儿。哪怕他和陛下有点不清不楚的,我都不会很震惊,毕竟我连你和肃王都能极快地接受。”

  “你别太无障碍平等扫/射了。”徐篱山说,“虽说陛下很喜欢大哥,但陛下真的不好男风,他们俩就是清清白白的君臣关系。”

  褚凤叹气,“自从怀疑此事,我夜夜睡不着——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精啊啊啊啊!”

  “肯定不是我,哥有老婆。也肯定不是港儿,大哥看他和看我的眼神一样,虽然比看旁人要有温度、有感情,但就是看弟弟的眼神,没有半分炙热。何况要真拿眼神说事,大哥也只有在看……”徐篱山握着茶杯的手一僵,嘴巴也跟着闭上了。

  “谁?”褚凤期待地盯着他,“谁!”

  “看、看……我也不知道啊。”徐篱山转开眼神,“我就随便分析一下,发现分析不下去了,所以就结束话题了嘛。”

  褚凤慢悠悠地抱起胳膊,一字一顿地说:“你、结、巴、了。”

  “没有,我——”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褚凤抓狂地打断他,“徐篱山!”

  徐篱山率先占据道德高地,“直呼大名,你没素质!”

  褚凤开始撸袖。

  “行行行,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徐篱山伸手阻拦,随意道,“你。”

  褚凤:“啥?”

  “我是说,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观察,大哥也就在看你时的目光称得上‘特殊’,但我绝对没有大逆不道的意思啊!”徐篱山在褚凤愈发游离的眼神中语气加快,“毕竟你们是亲兄弟啊,你是大哥一把屎一把尿奶起来的,你是对他最重要的心肝宝贝,他对你不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对吧?”

  雅间里沉默片刻,褚凤猛地一点头,说:“对啊。”

  徐篱山也点头,附和道:“对啊!”

  “原来你是说我啊。”褚凤“嗐”了一声,瞬间不紧张也不焦急了,“我还以为你真有怀疑的小妖精呢。”

  “怎么会呢,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和你站在同一阵营,我发现端倪必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徐篱山视线往下,落在那半碗莲叶粥上,“现在喝完它,好吗?”

  褚凤乖乖地点头,“好!”然后又埋头喝粥了。

  徐篱山盯着他,茶杯在指尖转了一圈,摩挲出一点痒意。琢磨了一会儿,他觉得天气热的时候果然容易心神浮躁,胡思乱想,于是伸手拉了下窗沿的铃铛,叫来堂倌,微笑道:“给我也来一大碗……不,我要一大盆荷叶粥,不用加花蜜,谢谢。”

  褚凤仰起头,说:“再给我来一盆!我也要原滋原味的!”

  翩翩公子突然要做饕餮,堂倌面露得体的笑容,说:“两位爷稍等,盆马上来。”

  另一边,挂着黄灯笼的画舫停靠在另一端湖岸,先前开门的男子推门而出,扫了眼岸边,见没什么人,这才转身朝门内招了下手。旋即另一个汉子拽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出来,三人一起上了岸,顺着岸边往远离揽月湖的方向走。

  他们逐渐走出揽月湖周围,离开了香尘街,最后去了一条挂着“思旧”牌坊的街道,熟门熟路地蹿入其中一条小巷,进了小巷末尾的民户。

  彼时天已暗沉,不远处有饭馆酒肆的吆喝声。

  一进院子,一直拽着少年的汉子将他推开一步远,少年踉跄了一下,一直放在腰前的两只手下意识地跟着一晃,宽袖抖开,露出一截绳子,原来他的双手一直被绑着藏在宽袖后头。

  “今天见了你哥,继续老老实实地待着,我们会一直跟着你。”汉子拔出腰间匕首替他割开绳子,抬起匕首在他脸前比划了一下,冷声威胁道,“敢耍花样,你就会没命。”

  少年俨然熟悉了这样式的威胁和生活,闻言没有太大的反应,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屋内很快就亮了烛灯。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一个进了屋休息,一个继续留在院子里监守。

  巷尾的大树上,柳垂借着茂密的枝叶遮挡身形,身后的树梢晃了晃,来人赫然是京澄提起的那名暗卫,名叫密蹊。

  徐篱山不敢让京纾察觉,现下有关太后的一切行动是连京纾的影卫都少惊动为好。柳垂盯着院子里,轻声说:“少爷的意思是我们寻到此处就派人一直盯着,人现下不能救,否则打草惊蛇。”

  “我会禀明殿下,派人监视此处。”密蹊说,“你先回吧。”

  柳垂颔首,寻了个四处没人的契机飞身下树,一眨眼就没了踪迹。

  估摸着徐篱山和褚凤两兄弟此时也该散伙了,柳垂便直接往文定侯府去,好在他对兰京的各处地形了然于心,抄小道也很熟练。

  又是一处小巷拐角,柳垂咽下顺路买的最后一块葱饼,突然顿住了脚步。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几步外站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徐六公子身边高手云云啊。”黑衣人声音粗嘎,显然是故意为之,遮掩原声。

  “当跟屁虫的本事尚不及阁下。”柳垂把沾了油的手指往墙上一蹭,慢条斯理地往腰间一放,抽出软皮腰带中的匕首,说,“玩玩儿。”

  黑衣人伸手,“来。”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攻向对方。

  黑衣人人未到身前,一柄轻巧薄刃先行飞来,柳垂侧颈躲过,薄刃插入身后墙面,墙上的一朵连枝“啪嗒”落地。几根碎发从胸前飘落,柳垂眉眼沉静,手中匕首从黑衣人胸前滑过,眨眼间两人手脚齐用地过了几招,各自都心里有了数。

  柳垂手劲轻巧,刀刀直刺要害,刺向心口时,黑衣人横掌抵住匕首柄,手腕如蛇,化力卸掉柳垂手中匕首。

  匕首落下,柳垂反手一掌震退黑衣人,同时左手重新握住匕首。

  “身法轻盈,一手匕首使得形如幽魅,你是暗卫,且招式颇有当年先帝身边的第一暗卫——寒惊的影子。”黑衣人咝声,疑惑道,“可我听说你是徐六公子的随从,跟了他好几年了,”他笑起来,“徐六公子身边竟然跟着个天家暗卫,此事若让旁人知晓,该怎么办啊?”

  柳垂没有作声。

  “你动杀心了,但是很可惜,你杀不了我。”黑衣人耸肩,“以命搏命,也是我六你四。”

  柳垂说:“未尝不可一试。”

  “别冲动。”黑衣人好言相劝,“你与徐六公子并非简单的主仆情义,若你今夜无声无息地横尸于此,他要伤心死了,毕竟他这个人纯粹得很,对仇人下手时有多干净利落,对自己人就有多重情重义。”

  柳垂目光微沉,“你很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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