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少年好像不会对成为大人的太宰治感兴趣,泷泽生没有主动去靠近他,就算他现在有一张和少年时的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而这理所当然的被泷泽生当成了巧合所以脸也不是触发关键的因素吗,难道是溺水受伤,虚弱状态?又或者同龄才会让泷泽生产生恻隐之心?
太宰治转身就走。
他从集装箱的另一面踩着杂物跳下,这个在现实世界里早已被修整的镭鉢街正朝他坦露着**的气息。
太宰治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用来探索小说世界里地图的真实度的游戏在前几轮已经玩过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太宰治没有停下。
那个脚步浅又因为地形而琐碎的人正踌躇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太宰治走向了镭鉢街的边缘。
忽然,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喂!你去哪,那个方向有人守着,专门劫财的。白发少年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心,仍然朝气,你这家伙打扮得这么好,估计会被他们从头到脚的扒光。你像被市警以裸露癖的罪名逮捕吗?
太宰治停下脚步,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你告诉我做什么?你是什么好心人吗?
我当然是好心。
不是讨厌我吗,干嘛还来招惹我。
你这人真奇怪,没说两句话就走了,明明是你先跟着我的。泷泽生跑到了他的面前,他垂眸来回的扫着地面,是太宰治眼里心虚的表现,我刚刚抱歉,我刚刚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你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受伤我哪知道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啊!这几年下来我学得最精的就是先对人恶语相向,否则别人会小瞧我的!
事实上也没说多么重的话的泷泽生被鸢眸青年那个了无生气的眼神吓到了,然后自发的反思后悔起来,他看起来无措极了,低低的,试探性的说道,你不会是想投海吧?
镭鉢街的边缘有一处断崖。
太宰治没有立即回话。
泷泽生等了几秒便没有耐心了,他抬眸看去,顿时怔住。
太宰治的眼神往往能投射出很多东西。
而现在
泷泽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小步。
他感到了强烈的被注视感,那个眼神珍重,炙热,并不粘稠,反而能令他感到电流划过身体的温暖和
泷泽生咬住舌尖,没敢想那个词。
呵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
好吧,你还是这种人啊。
世界倏然在此刻定格。
一个活力满满的声线插入,来人雀跃的对太宰治说,很有意思吧!
是小说世界里那个一开始便出现的,现在时的泷泽生。
因为我觉得太宰你喜欢一切不在掌握内的东西,这个小说世界很大很大哦,我花了好多功夫造出来的,在我回来之前,这个就给你解闷吧!
而一切泷泽生的终点,这个仿佛接待进入小说世界的主角太宰治的绿眸青年,大概是最接近于泷泽生本人的存在。因为他拥有泷泽生对付上试验体中也之前的所有记忆,包括脑髓地狱。
太宰治转头看向他,青年的唇边还有未散去的浅笑,所以你这是怕我寂寞?
很明显,是的。泷泽生坦然承认道,你也可以给我讲讲外面发生的事,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而小说世界是绝对的保密之地。
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你吗?
那也蛮有意思的。
而太宰治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伤亡人数,政府的举措,港口mafia的重建。
我把江夏凛也杀掉了。太宰治说,保险起见,尸体也没有给他留,万一他也来一个死而复生就麻烦了。
但是泷泽生似乎对江夏凛也的现状兴致缺缺,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别处,此时正捏着下巴沉思,然后煞有其事的郑重宣布道,
百分之二的死亡率,这是我对你爱的证明啊!
那场事件,港口mafia的死亡率仅仅只有2%。
平时的外出任务,对他们来说都足够危险了。
太宰治呆了呆。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像是拿泷泽生的脑子没辙一样,我早就该想到你是这种人,怎么会连威胁到自己的敌人都不放在心上,一次两次就算了,再来几回,我骂你的愚蠢就要变成真的了。
嗯?才不是那样,只是这里的我就算对他上心也无济于事,何必浪费脑细胞和感情给他?
碧眸青年揽过太宰治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
要感谢他们重逢之后那一阵子奇怪的相处模式,他们现在已经熟练的学会了用怎样的角度和姿势,才可以既举止亲密,又不会因为碍事的人间失格而翻车了。
那天我意识到了
我的人设太过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