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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翻译官 大雍翻译官 第61节

作者:唐源儿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1-20 18:06:50 来源:免费小说

  毕竟今日询问四皇子时,连四皇子本人都不记得到底是听谁说了窦家楼有好酒,只记得是有人说过,可记忆却模糊了。但窦家楼的酒好他却牢记于心,就好像……关于那个人的记忆被抹掉了一般。

  该问的都问了,柳桑宁也想不到要再问些什么,她求助般看向王砚辞。王砚辞冲她一颔首,起身便与柳桑宁离开。

  两人往外走,柳桑宁不由小声嘀咕着:“她们说的这些好似也没什么大用处,可四皇子中毒。若是在他们这儿中的或许会留下痕迹。”

  “她们瞧着都是有恃无恐。”王砚辞压低着声音,“要么毒不是他们下的,要么就是她们早就处理干净的。就算我们现在去搜,也搜不到什么。”

  柳桑宁不由沉下脸,心情也沉重了不少。圣人让他们三日内破案,可眼下毫无进展。

  出了兰金坊,王砚辞见柳桑宁颇为闷闷不乐,他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语气倒是透着几分轻松,道:“先别想了,午膳都未用,先去填饱肚子。”

  第102章 马车上的分析

  柳桑宁坐在马车上,很快就发现马车前往的方向,似乎是永宁坊。

  莫不是……她看向王砚辞:“咱们这是要去窦家楼?”

  王砚辞「嗯」了声,眼底带着些许对柳桑宁这么快反应过来的欣赏。柳桑宁看他这般瞧着自己,心里头也有了数,她继续道:“你这是想走一遍四皇子从兰金坊到窦家楼的路线,看他一路上会途经何处,又在哪儿能遇上什么人?”

  王砚辞闷笑一声,道:“我在圣人面前说你冰雪聪明,还真是从未叫我失望过。”

  柳桑宁没想到王砚辞会突然夸她,不由有些愣住。然后就听王砚辞正色道:“虽说咱们怀疑他是在兰金坊里中了套,可那毒却不一定就是在兰金坊内中的。今日咱们见的这几个女娘,楚妈妈精明,素香娘子颇有城府,另外两个瞧着是以素香马首是瞻,有她们二人在,我估摸是不会自己在兰金坊里动手的。这门营生,她们是要长久做下去的,不会自砸招牌。”

  “你也觉得那素香其实是想继续留在兰金坊,根本就没想过要同四皇子走?”柳桑宁从王砚辞的话中立即就捕捉到了重要的点。

  王砚辞也无需与柳桑宁多做解释,就好像他们两人不用说也能懂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根本用不着「解释」这一步。王砚辞道:“看来咱们二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柳桑宁点头说道:“今日在厢房里,她一双眼睛几乎都快黏到你身上去了,眼眸含笑看着你,分明是想吸引你的注意,想要让你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若是真有心要同四皇子离开,又怎会背着四皇子还想招揽其他的恩客?若是被四皇子知道她有二心,还会乐意带她走吗?她这般做就是自掘坟墓,我那时便觉得,她大约是不想走的。四皇子说要带她们走,她们应下也不过是哄一哄四皇子罢了。”

  毕竟在这种地方生存,谁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是能将恩客哄高兴,多多地给些银钱,她们就算是挣着了。

  柳桑宁觉得自己是在阐述事实,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里难免透出几分不满,还有三分酸涩。这样的柳桑宁王砚辞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她眼里都流露出几分不屑,王砚辞嘴角的笑意差点没压住。

  但柳桑宁并没有注意到王砚辞的神色,只继续道:“而且我故意诈她,说是她撺掇四皇子去窦家楼的时候,她下意识说的是「不是我引他去的」,可若真的与她无关,一般人都会说「我没有引他去」。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意思,但仔细琢磨一下,便发觉这两句话的差别很大。”

  柳桑宁渐入佳境,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是我引他去的,这句话的重点是「不是我」,不是她那约莫就是有旁人了,说明她是知晓此事的。若是她说我没有,那才是否认她没有做这件事,也不知道这件事。”

  柳桑宁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好像有些绕,又见王砚辞没有吭声,担心他没有听明白,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想要再多解释几句,王砚辞却开了口:“我猜,她们嘴里说的那位与四皇子饮酒的恩客是存在的,也的确是那位恩客提了窦家楼。但四皇子没有在次日立即前往窦家楼,很有可能是那日喝得有了醉意,醒来后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一件被抛到脑后的事,又是怎么会被他突然记起来的呢?”

  王砚辞看向柳桑宁,似乎是在等她回答。她也没有叫他失望,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开口:“你的意思是,是素香,不,或许是她们三人重提此事?她们想让四皇子去窦家楼。”

  说完这句,柳桑宁又突然否认:“不,或许并不是想让他去窦家楼,而只是想让他出兰金坊,到外面去而已。”

  说到这里,柳桑宁沉思了起来。

  马车眼瞧着前方便要到窦家楼了,柳桑宁突然道:“不去窦家楼了,咱们去京兆府瞧一眼马!”

  第103章 看马

  等柳桑宁与王砚辞赶到京兆府时,正遇上琉璃国的人在纠缠京兆府尹。

  “赤鸢可是我们四皇子的战马,你们怎能拘在这里?!”为首的是琉璃国的一位校尉,姓丁,乃是琉璃国四皇子身边亲近的将士,听说和四皇子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是以这次才能列入使臣名单,陪同四皇子一道来长安。

  丁校尉此刻争得面红耳赤:“莫不是你们京兆府想昧了我们四皇子的汗血宝马不成?!”

  京兆府尹被丁校尉烦得不行,可碍着对方是使臣不好呵斥,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压着性子,解释道:“丁校尉,不是我们京兆府不归还四皇子的马,而是此刻案子还未破,这马也是重要的证物,暂且不能交还给你们。等案子破了,自会还的。”

  可丁校尉却懒得听他这些道理,只道:“我管你们如何破案,今日我就只要回我们琉璃国的战马!此事就算让皇帝知晓了,咱们也是占理的!”

  “丁校尉。”王砚辞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几人齐齐往后看去,便见王砚辞同柳桑宁一起朝他们走来。王砚辞脸上带着淡淡地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眼尾微挑的美目就这么直直地看向丁校尉,竟看得丁校尉不由抿了唇,一时半会儿没有再开口。

  王砚辞在丁校尉不远处站定,道:“丁校尉这儿来要赤鸢,可是四皇子授意?”

  丁校尉哑然,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了些,方才那气势凌人的模样也收敛了不少。他吞了下口水,面上却不肯让自己退缩半分,只硬邦邦道:“此事何须四皇子授意?我乃四皇子属下,自是要替四皇子分忧的。区区小事还要劳烦四皇子亲自吩咐,那我们又有何用?”

  他这话说得颇为心虚,京兆府尹这下心里也明白了,这位丁校尉是自作主张过来讨要战马,为的是去四皇子跟前讨个好,根本就不是四皇子惦记宝驹叫他来的。

  “原是丁校尉的意思。”王砚辞看着丁校尉,嘴里的话说得颇有深意,“我还道四皇子怎突然就变了主意,看来只是误会一场。”

  王砚辞并没有说四皇子的主意是什么,他说得模棱两可。可听在丁校尉的耳朵里却自然让他理解成了四皇子曾与王砚辞说过,这宝驹暂时放在京兆府让他们作为证物收留。

  丁校尉当即就脸色有些不大好起来,心中又有些害怕这些大雍人会将此事捅到四皇子跟前去。他今日不过是见四皇子出了事,在客栈里一直心情不好,才想着替四皇子将赤鸢接回去,哄四皇子高兴。

  可若是四皇子早就与王砚辞等人说好了将赤鸢留在此地,那他就是违背了四皇子的意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旁柳桑宁见丁校尉脸色变了又变,上前一步十分贴心道:“没想到四皇子身边的人竟是如此忠心护主,一心为主子着想为主子解忧。丁校尉的心情我们很能理解,不过此马乃是重要证物,还劳烦丁校尉多等几日,等案子破了定通知丁校尉将赤鸢接回去。”

  听到柳桑宁这么说,丁校尉怔愣了片刻,他目带探究地看了柳桑宁一眼。虽心中有疑惑,可脸色却好了许多。

  丁校尉也没继续纠缠,只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们便等诸位大人尽早破案了。”

  说完这话,丁校尉领着他带来的人转身匆匆离开。

  京兆府尹冲王砚辞与柳桑宁一拱手:“多亏了二位大人解围。”

  王砚辞笑道:“咱们同僚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随后,王砚辞说出了他们的来意。一听他们是要来看赤鸢的,京兆府尹二话不说便要亲自带他们过去。

  赤鸢养在京兆府的马棚里,有专人看守,离着公堂并不算远。几人一起往马棚的方向走去,京兆府尹却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王砚辞和柳桑宁。

  方才他看得真切,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王砚辞不动声色地给丁校尉施压,而一旁的柳桑宁却是适时地递出了梯子,好叫那丁校尉顺着往下爬。柳桑宁那话说得实在是漂亮,一方面将丁校尉的自作主张美化成对主子忠心耿耿,替主子分忧,一方面又隐晦地告诉丁校尉。到时候会悄悄通知他来将马接回去,还能叫他去四皇子跟前讨个好。

  京兆府尹心想,若不是柳桑宁递了这话给丁校尉,丁校尉可不一定真能这么快就决定收手,没准还得再纠缠一会儿。可眼下不仅丁校尉走了,而且还是不带怨气心甘情愿的走的,他们与丁校尉之间也免了冲突,更没有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

  要知道,这番邦的来使其实挺重要的外交人员。别看他们在大雍境内当着你们的面不说什么。可谁知道他们转过头回到自己的国家会对着自己的一国之君说什么呢?若是得罪了使者,使者回去在国君跟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那两国之间的安稳关系就极容易出现裂纹。裂纹若是大了,那便要动荡了。

  京兆府尹不免有些羡慕起王砚辞来,怎么王砚辞那儿进的新人,就能有如此聪明机灵,还能跟他打配合的人才呢?再瞧瞧他身边的人,方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般在心里想着,几人已经来到了马棚前。

  赤鸢乃是汗血宝马,从血脉上就对其他普通的马似乎天然的有压制,它单独在马棚里有个隔间,可旁边的几匹马依旧都缩在角落里,似乎想离它远点儿。

  此刻赤鸢已经醒了,但不知是不是受过重击的缘故,此时它有些蔫蔫儿的。

  柳桑宁上前一步贴在马棚边朝里看,一旁京兆府尹道:“这马醒来后似乎就有些精神不济,也不知是疾跑之后的劳累,还是因为先前被踹晕的缘故。不过虽然精神不济,但脾气瞧着也是不好的,时不时就晃动脑袋去凿地,偶尔有人靠近还会打响鼻吓唬人。一刻钟前,它还嚎叫过一嗓子,将给它往槽里倒水的吏员都给吓了一跳。”

  京兆府尹介绍完马的情况忍不住又提醒:“王大人,柳大人,你们若是要靠近它,可得小心着些。”

  王砚辞颔首应了一声,柳桑宁听到京兆府尹的关心回头笑着道了声谢,随即目光又贴在了赤鸢身上。

  赤鸢因是战马,不知是琉璃国的规矩还是四皇子自己的喜好,它的脸上是戴着面具的,瞧着像是铁打镀金,瞧着很有些威风凛凛。只是此刻,它就这么躺在地上,威风立减。

  柳桑宁仔细盯着马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打开了马棚的栅栏就要往里走。

  京兆府尹吓了一跳:“柳大人,小心呐!”

  第104章 一步步接近

  柳桑宁朝着赤鸢走近了些,赤鸢先是打了个响鼻,只是这响鼻声音不大,威慑力并不够。接着,它就像是用尽了力气似的,就这么躺在地上半阖着眼,也不动弹。等到柳桑宁走到它身边时,它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腹部的起伏让人知晓它还活着。

  柳桑宁觉得赤鸢看起来有些可怜,虽然它的脸被面具遮挡,可眼神里却像是含着一包泪似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它,安抚一下它的情绪。

  “小心些。”

  王砚辞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柳桑宁扭头看去,她不知王砚辞什么时候也跟着他进了马棚。再回头看去,就见京兆府尹一脸担忧和复杂地看着两人,像是有什么想说却又不好说。

  柳桑宁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她顺着那力道跟着往旁走,任由王砚辞拉着她胳膊绕过了赤鸢的腿,走到了赤鸢的侧面,能看见汗血宝马浑圆的屁股。

  赤鸢像是感觉不到他们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蠕动过。

  “它看起来像是神智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柳桑宁开口说道,“自乐兄那一脚,真有这么大威力?”

  王砚辞指了指赤鸢腿的根部,示意柳桑宁看:“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些泛红?瞧着不太正常。”

  柳桑宁定睛看去,果然如王砚辞所说。她想起来什么,对马棚外的京兆府尹道:“府尹大人,可能寻到羊医?”

  「羊医」便是给牛羊马鸡一类的禽兽看病的大夫,这类大夫大多靠的并不是扎实的医学基础,而是经验。一般来说都是口口相传继承下来的医术,一个丰富经验的羊医能大大提升养殖的存活率。

  京兆府尹想到了一人,于是吩咐属下前去将人找来。自己却不解问:“可是这汗血宝马有什么问题?怎的突然要寻羊医?”

  这汗血宝马先前晕着,醒来后瞧着精神头也还好,京兆府尹便没有太关注它。这会儿听柳桑宁要用羊医,心不由跟着提起来。

  “想让羊医来看看,这汗血宝马有没有中毒的迹象,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柳桑宁回答,这答案却叫京兆府尹吓了一跳。

  此刻也没了旁人,王砚辞便不疾不徐地将今日打听到的事同京兆府尹说了一遍,并说出了他们的怀疑。京兆府尹听得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低声道:“四皇子中毒,若他的爱驹也中毒,那今日这事儿铁定就是有旁人下手。要揪出这幕后之人,只怕不容易。”

  毕竟王砚辞等人去了趟兰金坊也没有问出些可以直指某个人的线索来。兰金坊那三位伺候四皇子的女娘,也只说不知道同四皇子说这话的恩客是谁,只说那人走了以后便没再光顾过。

  京兆府尹心中还有些诧异,不明白王砚辞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兰金坊那几个女娘。就算她们说不记得不知道,难道还真就这么信了?若是他,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那三个女娘,少不得都得带回京兆府严刑拷问,他就不信问不出东西!

  不过眼下这事儿皇帝是交给王砚辞和柳桑宁主办,他从旁协助便好,何必去揽活儿呢?若是案子破不了,那也不是他的缘故。

  这会儿工夫,柳桑宁已经换了个地方,蹲到了赤鸢的脑袋旁。她轻声细语地同赤鸢说着话,就像它是个小孩儿一般哄着它。让它乖乖的,要它听话,还说他们是来帮它救它的。

  京兆府尹听得额角青筋微跳,心中颇感无语,忍不住想女娘当官,就是这样?看起来的确是不靠谱。可他目光挪到王砚辞脸上,却见王砚辞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只是安静地站着,低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柳桑宁同赤鸢说话。

  大约是他的神色实在是太温柔了,这让京兆府尹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甚至还用手擦了擦眼角,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再看去,王砚辞也还是那副温柔到有些纵容的神情。

  再看向赤鸢,它就好像是听懂了一般,原本一直倔强着微睁的眼睛此刻已经闭上了,整只马都显得安静了许多。柳桑宁试探性地伸出手,在赤鸢的脑袋顶上摸了摸。她刚准备收回手时就感觉手心被毛发轻轻扫过了一下。

  她愣住,立马看着自己的手。不一会儿,又是轻轻扫过。

  吃赤鸢在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柳桑宁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就像赤鸢能听懂她的话一般,立即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

  大约是她问得太认真了,一旁王砚辞与京兆府尹谁都没有笑话她。不仅如此,京兆府尹还莫名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一直紧盯着一人一马的互动。

  这时,赤鸢竟微微昂头,比先前更用力地蹭了一下柳桑宁的手心。它脸上戴着的金属面具也微微刮过她的手掌,冰凉的触感让柳桑宁莫名打了个激灵。

  柳桑宁便定睛在了赤鸢脸上的面具上。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放到了面具上,然后就像是有神的指引一般,轻手轻脚地将面具取了下来。在场的人终于看清了赤鸢的真面目。若是马有选美,它一定能名列前茅。

  它的脸上也是接近棕红色的毛发,只在左脸颊眼下有一簇白色的毛,让它威猛中显出几分可爱来。

  “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京兆府尹看得直感慨。

  柳桑宁与王砚辞却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赤鸢的脸看。忽地,柳桑宁蹲在地上抬头,与低着头的王砚辞四目相对。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它不是赤鸢!”

  京兆府尹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立即道:“什么?它不是赤鸢?这不可能!”喘了口气他继续道,“咱们赶到现场时,我底下的人就已经将赤鸢围了起来,接着就直接将它带回了京兆府,中间没有人离开过,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将它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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