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秒,短剑的刃尖已经抵到面包车后备箱的车壁,剑气割开玻璃和铁皮,短剑直接从车身中间穿过去,面包车被切割成两段。
剑气从中间擦过去时,割断了老头的四根手指和膝盖骨。
一道凄厉的惨叫后,面包车从车尾裂开,歪歪扭扭滑出几米,靠在路边走不动了。
情情提剑追上去,断了一条腿和四根手指的老头倒栽在后车座,哀哀叫唤,却怎么都爬不出来。
情情没有管他,跑到车头截住正奋力从车里往外爬的两个男人。
路遥掷出的短剑没有彻底割开面包车,最后插在车头处,飞出来的距离太远了,路遥的力气不太够。
这剑要是哈罗德扔出去,刃尖擦到车身就会瞬间引爆整辆车。
不过也没有妨碍,那几个人终归跑不了了。
两个男人被卡在座位上,看到女生出现,她拿在手里的剑身上沾着半干的血渍,开始连连求饶。
女生本名叫丁情,和陈福原来是邻居。
后车座那老头就是陈福的亲爷爷,陈福的爹妈都不要他,他跟着爷爷生活。
丁情的母亲心善,看他家可怜,经常关照一老一小。
就是这样的好意,不仅没有换来感恩,反倒为家里招来了不堪回首的噩梦。
丁情考上大学那年,那老头来问丁情的母亲能不能把丁情嫁给他孙子,不要送小女娃去上大学。
可把丁情的妈妈恶心坏了,她自然是一口回绝。
丁情的妈妈以为拒绝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没过多久,小区里开始传一些难听的谣言。
丁情的父母心善却都不是包子,他们收集到完整的证据,直接请了律师。
陈福爷孙俩收到传票,又哭又闹,卖惨放踹,但是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这些手段都没有用。
这事之后谣言澄清,丁情的父母却不想再住在这个小区。
丁家重新买了套房子,搬离了原来的小区,如此安宁了两年,丧尸病毒爆发了。
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丁情在大学里。
她在男朋友的陪同下想尽办法回家找父母,却在家门口碰到陈福爷孙和两个陌生男人,陌生男人此时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位的两个人。
丁情的父母倒在家里的客厅,身上被捅数刀,血流满地,已无声息。
她母亲的死状尤其凄惨,脸上被划了几十刀,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陈福本来就准备去找丁情,遇到她回来,直接绑着她下楼。
丁情呼救,周围的住户因为丧尸病毒爆发惶惶不安,门窗紧闭,无人应答。
男朋友追上来,被陈福推进路边的丧尸潮。
往后,丁情的人生只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满心无处倾泻的恨意。
丁情先砍断了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双腿,听着他的惨叫,她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只是那笑容凄凉,惨淡之下满是愤怒和痛恨。
驾驶座的男人伸手想去抢插在车头处的短剑,丁情手一挥,就削断了他的右手,又是一声惨叫。
丁情抽走车头的那把剑,砍断男人的双手、双腿,好心地拉开车门,看他们从车里滚下来,血和尿混在一起,惨叫着拖着残肢往远处爬。
丁情不再管他们,走到车尾去找陈福的爷爷。
那老头居然从车里爬了出来,拖着一条断腿往路边的绿化从爬。
丁情毫不留情地削断他的手脚。
老头疼得满地打滚,一边惨叫还一边咒骂:“小贱人——啊啊啊啊!”
一截舌尖连带着半片嘴皮被削下来,那老头嘴里全是血,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嚯嚯嚯”的声音。
丁情不再管他们,这样的人放在路边,要不了半个小时,就会被它们收拾干净。
当初,他们就是这样杀死了她的父母、她的爱人。
丁情提着剑折返,她还要回去找陈福。
他受到的那点惩罚远远无法平息她满心的屈辱和滔天恨意。
张书兰靠在门诊大门口的门柱处,看到丁情走过来,想出声又不知道说什么。
丁情看也不看张书兰,重新走进门诊大厅,正看到陈福从走廊爬出来,身后拖了长长一条血痕。
丧尸已经从楼上下来,这时全都拥在体检室门口。
刚才在房间里的两个人跑出来了,它们剥开了他们的肚子,拉扯出肠子,正在啃食。
陈福一边逃一边回身往后看,满脸惊恐,然后一回头就看见了丁情。
“饶了我,救救我!”
丁情忍不住笑起来,抬脚踩住他的脑袋,蹲下进去揪出他的舌头,一剑刺穿。
削去半截肉后,她用力跺他的血肉模糊的嘴:“大声点,你不是很喜欢听叫声吗?多叫点。”
路遥从左边走廊下来的时候,丧尸已经吃完了两个人,开始陆陆续续往门诊大厅挪。
陈福躺在地板上,嘴巴、下身血肉模糊,像死了一样,眼珠死死瞪着从走廊出来的丧尸,浑身发抖。
丁情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路遥微微皱眉,跑过去拉起丁情的手,拽着她往外面跑。
丁情本能地想要甩开,发现是路遥,摇头道:“我不走了,活够了。”
她伸手把两把剑递给路遥:“谢谢你。”
路遥接了剑,反手拉住她,弯腰抱起人就往外跑,大声招呼门口的张书兰:“走,往我的电动车跑。”
外面的大路上也已经出现丧尸,丧尸对血腥味和声音异常敏感,从面包车爬出来的三个人都逃不掉。
他们很快也会像体检室门口的那两人一样。
身后传来男人痛苦难忍的嘶吼,丧尸已经包围陈福。
丁情靠在路遥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你不该管我。我早就没有什么盼头了,不如留在这里。我该谢谢你,原来只要一把刀就能让他们那么害怕,我没有遗憾了。”
一阵温热浸湿路遥的胸口,她脚步微顿,示意张书兰跟上,低声跟丁情说话:“你用的武器是我的,实际上我也算是你的共谋者。你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感谢我,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丁情立刻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住路遥。
路遥神情自若:“我在观音路开了一间跑腿小店,主要接附近居民下单的跑腿任务。我看你心理素质和体力都不错,说不定可以通过考核,在店里做个跑腿员。”
丁情怔怔地看着路遥,神情复杂,说不出话。
路遥也不催她,在电动车旁把人放下,抬手从卫衣背后的连帽拿出一包用塑料袋裹着的药品递给张书兰:“时间太紧了,只拿到这些。我简单看了一下,有适合儿童吃的退烧药。”
张书兰神情震惊,当时路遥把她放到门口又折返,还往左边楼道跑,她还以为有什么事,原来是帮她去找药。
张书兰低下头:“抱歉,当时下单是想求救。”
路遥把药塞到张书兰手里,又从包里拿出吞金貔貅:“把账算了就能回去了,别的不用说。”
张书兰从手腕上撸下一个黄金手镯:“这是我结婚时买的金首饰,有三十多克,都给你。”
她的名片是上次路遥送的,不要钱。
按照观音路到门诊部的距离,得收取一克金的报酬。
本身跑腿对象是药品,回去时又不能把张书兰留在这里,路遥多收取零点二克金作为把人接回去的跑腿费,总计一点二克金。
吞金貔貅咬断张书兰的镯子,截取相应数额的黄金。
路遥把剩下的镯子还给张书兰,又拿了张传单给她,在丧尸将要围拢过来之前,载着两人离开门诊部。
回去的路上,张书兰拿着传单仔细看了,下车时又找路遥买了十张名片。
跑腿小店的店员行事粗狂,但是意外的让她感到安心。
她在路边跟路遥道谢,拿着药匆匆往住处走。
张书兰住的小区在观音小区对面,就隔着一条观音路,从她家的楼上就能看到对面街上的跑腿小店。
目送张书兰走进小区,路遥骑着小电动回店里。
哈罗德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怎么这时才回来?”
路遥停了车,带着丁情往店里走。
哈罗德扫了丁情一眼,嘴角微撇:“又捡奇奇怪怪的人回来。”
丁情也看到了哈罗德,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跑到门口干哕起来。
哈罗德脸一下就黑了:“她什么意思?看到我就想吐?”
路遥拍他肩膀:“不是针对你,她有点不舒服。待会儿我联系白颐叫个医生过来看看。你先跟我说说怎么把客人送回来的。”
哈罗德到底有几分心虚,不耐烦道:“反正跑单完成了,就别管那些了。”
后来路遥从章舒那里得知哈罗德想到的办法,倒也没说他什么。
两个小时后,商店街来了一辆救护车,还有两名女医生。
路遥给白颐说明情况后,白颐联系白镜,从他们家的医院叫的人。
第185章 第十间店
我也不知道祂为什么选择你。
丁情的身体状况很差, 来到跑腿小店不久就晕了过去,开始发高热。
从白镜医院来的两名医生都是白家本家的人,进商店街前先签了保密协议, 车里带着用于基础体检的仪器。
医生先给丁情做检查,又开了药, 挂上吊瓶后开始帮她处理外伤。
医生告诉路遥, 丁情遭遇了非常残忍的对待,身上有多处淤青、挫伤,营养不良,前不久还流产过一次。
她的身体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除了身体上的病痛,她的精神状态和心理健康也需要观察, 情况严重的话,需要有专业的心理医生看诊并帮忙纾解情绪,前提是她愿意倾诉。
路遥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