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是人
这次,轮到伍zi昭愣了愣。
他早先戏nong洛shui,只想着用“shiyu”磨一磨她,方便后面问话,却忘了辟谷未成之人还有这般麻烦之chu1。
只是在他的认识里,这世上若有什么十分巧合之事,那么便存了九分的可能有诈。而且他这小师妹或许没发现,每当她扯谎的时候,总是不肯去看人的yan,还喜huan摆chu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该说真不愧是“那边”派chu来的东西么?哪怕修为低微,也是一脉相承的zuo派。
伍zi昭本想一kou拒绝,可转念一想,似她这般修为,就算是真的使诈,又能zuo些什么呢?
他心xia微哂,面上却假作失笑:“倒是我疏忽了,小师妹随我来。”说着便收了那画地的法术,托起明珠雕球,领着洛shui绕到了外墙chu1,寻了一条竹林间的小径朝南走去。
一路上洛shui安静地跟在他的shen后,除了走得慢些,仿佛真是个乖巧无比的小师妹。
此qing此景,倒是与他领她上山时的qing状十分相似。然而两人的心境却是显然与昨夜大不相同。
伍zi昭此刻心qing不错,想起她先前咬牙的模样,又见她此刻步履踉跄,似是真的有些难受的样zi,不知为何心tou一动,又起了逗nong的心思。
“小师妹可还走得动?南北院nei俱是弟zi修炼的chu1所,他们早已辟谷,所以要去那仆役用的五谷轮回之chu1需得绕上些路——就在这竹林尽tou,与七宝池相去不远,喔,你可知七宝池中这‘七宝’所指为何?”
见洛shui不语,他自顾自地说了xia去:“相传还是在那山海将倾、妖mo作乱之时,天玄隐有式微之态。而这温鼎阁中恰巧chu了一位奇人,从来炼wu只用七样材料,平日亦有烹调煮羹的ai好——而他突破至蕴神的那日,便是取了那螣蛇的翅、晴雪兽的骨、三鸣鹿的肉,用昆仑山初雪rong的shui,再添了三样珍wu,烹调了一碗好羹。”
他一边绘声绘se地描述着,一面留心着shen后的动静——果然,说到那骨、肉、汤的时候,便听洛shui猛地咽了一xia,半晌方才小声问他:
“怎么个好法?”
伍zi昭心xia暗笑,dao:“——据说那碗羹chu鼎之时,全天玄门异香飘散,七彩祥云缭绕。山门中人闻之便灵气充盈,伤病全愈,而有幸分得那羹汤之人更是修为大涨——自此天玄一扫颓式,在一场大战中bi1得那妖mo节节后退……”
他答得细致,及至“异香飘散”之chu1,不知怎么腹中突然一动,隐隐空虚。
然而不待他反应,便听shen后少女幽幽叹dao:“确实好羹。我在俗世之时,亦喜烹调之dao。家父家母去得早,往往zuochu一碗好羹来,却无人分享品尝,只能分与我那些仆从,很是得了些赞誉追捧,甚至生了自己开个酒楼铺zi的心思——只是后来却发生了件事,让我歇了这心思……”
“哦?”
“说来也是好笑——有一日,我那未婚夫本因科考要chu远门,临行前便来我家zuo客辞行,我先一日便备好了些……滋补的羹汤,在炉火上煨了一天一夜,只待人来了便可端上。谁知到了时间,却发现那汤连着锅一起不翼而飞。我以为是遭了贼人——”
“不怕师兄笑话,我曾遭过山贼打劫,惊得大病一场,自此招了好些家丁护院,其中还有一人还是dao上颇受赞誉的侠客,因为受了些伤,又承了我家的qing,便在我家中住xia了。平日与我关系不错,谁能想到……”
伍zi昭挑眉:“这等shen手却去偷汤?”
她叹息dao:“是啊,家贼难防——那家伙shen手颇好,可抓起来却没怎么费功夫,师兄可知为何?”
“为何?”他顺着她的话问了xia去。
只是这次洛shui却没有立即答他。原来是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便已来到了竹林尽tou的一chu1两jin院落,因为天se已晚的缘故,前院已经寂静xia来,只能听闻后院偶尔有一dian人声,显是居住在此地的凡人仆役均已歇xia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