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便邀各府夫人携姑娘入宫,你看也好不看也罢, 你若是不选,我就定左司谏的女儿, 你若是选,那我便尊重你的意思。”
赵逸徽闷在那儿没说话,陪太子妃吃了午饭后,赵逸徽大步返回昭阳殿。
刚到寝宫,赵逸徽就看见自己房间里多出了一位面生的宫女,那宫女模样娇俏,微微低头站在床前。
不用仔细想赵逸徽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从前自己一味推脱母亲的安排,导致房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经教导的宫女,今天终于还是强行给塞进来了。
赵逸徽气得一甩袖子从寝宫出来,直接去了长信殿,发现太傅并不在长信殿,于是扭头就去了雅文苑。
跟着他的太监德元一路都是跑着过来的,跑了满头大汗,见着主子一头钻进雅文苑他才放慢了脚步,他招呼来院子里的小豆子:“让太傅劝劝殿下,殿下又跟太子妃闹脾气呢。”
小豆子道:“公公,小的会跟正祥说一说,他在太傅面前说的话比我多,殿下这是闹哪样了?”
“哎。”德元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教导宫女那事,殿下不喜欢。”
小豆子起了闲聊的心思,“那就让殿下亲自选一个喜欢的,何苦每次都闹成这样。”
德元有苦难言,只能摇了摇头。
赵逸徽直接钻进了舟翊的卧房,雅文苑不算大,卧房很好找,赵逸徽进来的时候舟翊午睡刚起。
正祥来不及禀报,此刻只能怯怯地站在大殿下身后。
赵逸徽盯着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太傅,他一头长发散着,身上的白色绸衣没系带子,任它开着,衣袖和裤腿都高高卷起,看起来凉爽至极。
赵逸徽愣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局促。
“殿下跑得满头大汗是有何事?”舟翊从容不迫地把裤腿放下来,然后去穿鞋子。
“我这屋里夏日没有冰,你来了也讨不着半分凉快。”说着,他把衣袖也放了下来,系上衣服的带子。
系好带子后的太傅终于不再春光乍泄了,只是那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依旧带着无尽魅惑。
“大殿下。”舟翊又唤了一声,“有何急事?”
赵逸徽舍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便盯着他道:“我先前说太傅要被指婚,不曾想我竟赶在了太傅前面。”
舟翊拢头发的手怔了一下,片刻的怔愣后,他把头发梳好,穿上了一件薄薄的外袍。
“殿下是来找我分享喜悦的?”舟翊道,“是哪家的女儿要做未来的皇太孙妃?”
赵逸徽声音微冷:“皇太孙妃就算了,母亲放了个教导宫女在我寝宫,我没法回去了。”
舟翊看着他忽地一笑,“殿下是在说笑吗?你不打算回去了,一个教导宫女算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
赵逸徽气哼哼地把脸转开。
舟翊道:“我知道,殿下你不喜欢女子,否则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可你是皇太孙,你将来不仅要娶妃子,还要娶侧妃,要为皇室开枝散叶,我说得对不对?”
舟翊看着赵逸徽,弯了弯嘴角,“我不止教你学识,我还要教你认命。”
“认命吧,大殿下,一个教导宫女而已,你若是把她赶回去,将来她在这宫里怕是活不成了。”
赵逸徽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深知把教导宫女赶出去后她将如何,她会沦为皇宫中的笑柄,哪里都觉得她晦气,恐怕到最后只有一死了之。
舟翊道:“你之所以跑出来,也是为她着想,否则你第一时间就把她赶出去了。”
“不如我给殿下出个主意。”
“你快说!”赵逸徽朝舟翊走近一步,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他的主意。
“殿下先把她收在房里,至少给她留个活路,这样一来殿下在太子和太子妃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赵逸徽听完眉头微蹙,一旦他把教导宫女留下来,那就意味着将来被塞过来的皇太孙妃也得留下,那他宫里岂不是全是女人了。
赵逸徽陷入两难境地。
舟翊把人赶了回去,还命小豆子把雅文苑的大门关起来,不让外人进。
赵逸徽垂头丧气地回到昭阳殿,那位教导宫女基本是在寝宫里待着,用膳的时候会出来,她要等到皇孙回去,做她该做的事。
德元让送菜的太监们把菜都拿到昭阳殿的偏房,说:“今儿殿下在这里用晚膳。”
德元伺候着皇太孙吃了晚膳,然后问:“殿下今夜歇在哪儿?”
赵逸徽指了指偏房里面的卧房,“这里。”
“那奴才叫人来收拾。”德元叫了些宫人,把床单被褥全都换成赵逸徽平日里用的,屋子里还点上了驱蚊香。
赵逸徽沐浴更衣后焉焉地回到卧房,德元把一切都弄好了,虽然床小了点儿,但所有用品都还称心。
德元刚给卧房里熄了大灯,留了盏小灯后出来,对候在门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沐瑾姑娘,进去后少说话,多做事,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药效大概已经发作了。”
宫女脸色泛红,若不是没有办法了,她也断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这是太子妃应允的。
沐瑾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隔着蚊帐柔声道:“殿下,奴婢帮您。”
帐子里的赵逸徽自从洗完澡出来后就难受得很,在床上越躺越难受,身体的反应比以前任何一次心猿意马都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