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176（剧情）

  这段伤心的往事已经很久没有被提及了，陈书瑶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对待，但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窒息感让她又要了一些酒。她和桑余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期间顾星寒来劝过一次，但被陈书瑶骂走了。

  “算了，让她们喝吧，难得放松一次。”李东把想要发火的顾星寒拉走，但让服务员把陈书瑶要的酒都换成了白水。

  当桑余面色红润、一蹦一跳地来找顾星寒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他嘱咐李东把陈书瑶送回家，随后拉着桑余往外走。桑余虽然没有陈书瑶醉得那么厉害，但也不像以往那样在顾星寒面前唯唯诺诺。

  两人在街边等代驾时，桑余拉着顾星寒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哥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她的声音有些落寞，手指有意无意地拉拉他的衣角。顾星寒看了眼手机，代驾还有几分钟才到。他把胳膊从桑余怀里抽出来，强行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手臂用力搂住她的肩膀。“你知道吗？你这段时间对我那么冷漠，我心里有多难受。”桑余借着酒劲，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郁闷。

  “我怎么不理你了？”顾星寒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眼怀里醉醺醺的女孩，伸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

  “你就是不理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躲着我。下了课也不去办公室，让我找都找不到你。”桑余越说越委屈，眼含泪水看着顾星寒。

  恰巧此时代驾到了，顾星寒把钥匙递给他，拉着桑余坐到了后排。她像树懒一样，在后排也不老实坐着，缠在顾星寒身上。“你是不是故意躲我？”车子刚启动，桑余就趴在顾星寒耳边问他。

  “我没有，桑余，我……”

  “叫我桑桑！”桑余突然抬头在顾星寒耳边喊道。她的声音太大，把前排的司机吓了一跳，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两人。顾星寒和司机点头道歉后，想把桑余的头重新按回自己怀里。但喝醉的人似乎力气格外大，桑余用力和顾星寒较劲。最后，他无奈地笑了笑，松开掐着她后脖颈的手掌，手指轻拂过她的脸颊，擦掉那颗马上要滴落的泪珠。“桑桑……我真的没有躲你，那段时间公司有事，我下课就去公司了。但你给我发的题，我是不是第一时间都给你解答了？”

  桑余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她还是不太确定，又小声和他确认了一遍。“真的没躲我？”

  “没有，桑桑。我不会躲你的，也……舍不得躲你。”最后的话他的声音很小，而且同一时间，顾星寒把后排的窗户打开，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也让桑余没听清他最后的话。但知道他不会躲她，桑余也就放心了。

  “哥哥，我知道我好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可以一直做我的哥哥吗？”桑余把脸埋在顾星寒的颈窝，外面的风有些大，顾星寒把车窗关上。他把头微微偏向桑余的脸颊，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桑桑，我家的钥匙你一直都有，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在外面受委屈了、遇到困难了，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酒的后劲很大，当两人到家门口时，桑余的腿有些软，整个人几乎站不稳了。顾星寒黑着脸边开门边数落她，“桑余，我警告你，再敢给我喝成这样，真的会揍你的。”

  “顾星寒！我也警告你，再敢叫我桑余，我就……”

  顾星寒停下开门的动作，一手抓着桑余的肩膀不让她滑到地上，一手把着门，他饶有兴致地等着桑余后面的话，“你就怎么样？来来来，桑桑说说。长本事了，不仅敢叫我名字，还敢威胁上我了。”说话间，他拉开门，扶着桑余进了房间。

  拖鞋扔到她脚边，但桑余一动不动、满眼委屈地看着他。顾星寒轻叹一声，摇摇头蹲下去，帮桑余换好了拖鞋。不过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对上桑余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他的心颤了一下。“怎么了桑桑，怎么突然哭了？”顾星寒顾不得洗手换衣服，抱着桑余到了沙发边坐下。

  他抽了两张纸，帮桑余把鼻涕稍微擦了擦，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她脸上的红痕，基本消散得差不多了。“怎么刚刚委屈成那样？谁欺负你了？”顾星寒捏了捏她的鼻子问。

  “你……你总是叫我桑余，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要叫我桑桑！”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第一个叫你桑桑的人？”顾星寒轻笑了一声，随手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因为小时候只有奶奶会那么叫我。”桑余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像一颗炸弹，让顾星寒身体僵了一下。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桑余了，只能把她拉到怀里，手紧紧搂着有些泣不成声的女孩。“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然后我就被爸妈接回来，家里只有保姆，很少见到他们两个，他们一直叫我名字。再也没有人叫我桑桑了，直到遇到你。可是现在你也不愿意叫我桑桑了……”桑余越说越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以后私下的时候，我都会叫你桑桑，好不好？”顾星寒轻声在桑余耳边说，同时把手臂收紧，让桑余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前。

  “哥哥，你为什么要放弃……嗯，就是和瑶瑶姐。”桑余稍微平静一点，想起了临走前陈书瑶说的那些话。

  顾星寒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眉头微皱低头看向桑余，此时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不得答案誓不罢休。他苦笑了一下说，“你们两个晚上就因为这个，把自己灌成这样？她是不是还和你说，她和父母抗争过，父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桑余点点头。顾星寒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思考了几秒。“她和我说父母同意的那个下午，她妈妈带着一张银行卡来找我。说只要我主动说分手，那里的钱就是我的了。我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我相信里面的钱一定足以解决我当时所有的困境。”

  “桑桑，都是过去的事了。钱我没要，但我答应她妈妈了，这事不能告诉陈书瑶。他们怕她知道了会不再理他们。”顾星寒把桑余眼里的泪水擦掉，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那天陈书瑶说她和父母早就不再来往了，让他觉得这世界好荒唐。不知道她妈妈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好了，又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怎么哭成这样。”顾星寒看着桑余脸上怎么都擦不干的泪水，无奈地笑笑。“我没事的桑桑，都过去了。”桑余怎么想的，他大概清楚。所以他主动安慰着桑余。

  “那你们现在……”桑余声音因为哭泣而一抽一抽的。

  “就是朋友，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桑桑，刚刚那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和陈书瑶说。”想到桑余现在和陈书瑶越走越近，顾星寒嘱咐道。桑余点点头，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泪水把他身上的衣服打湿了一小片。

  “怎么了，想到你和程星野了？”顾星寒看桑余的情绪又有些低沉，他把头稍稍偏向桑余的脸颊，轻声问她。

  “先好好享受你的恋爱，至于之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桑桑，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顾星寒边说边伸手轻轻划过桑余脸颊上那道几乎看不到的红痕。桑余的眼皮越来越沉，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在顾星寒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