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季灾与小小的故友的聊天记录。
诸葛渊xia学回家时,发现家门前站了个人。
来者一shen红衣,面se惨白阴郁,又带着些游离于世的茫然。
他们俩在门kou对视了一会儿,主要是这位一直挡在他家大门kou,想要回去就绕不开这人。
诸葛渊走上前去,掏chu钥匙打开了院门,对他说:“这位……dao长?要jin来喝koushui吗?”
于是红衣人跟在诸葛渊shen后jin了家门。
诸葛渊舀了一瓢shui倒jin碗里递给站在院zi里观察周围的红衣人:“不知daodao长怎么称呼?”
红衣人想了一想,终于说了jin门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季灾。”
“这名字听着亲切。”诸葛渊搬了板凳过来,让季灾坐xia,“季dao长来这里是来访友?”
季灾摇了摇tou,也不坐,他站在屋外,落日余晖照在他shen上也并不显得nuan,倒像是化开了一滩快要gan1涸的血,他低xiatou颅,那张生得极好的脸沉没在阴影中。
不知来路的dao士看着面前小小的故友:“我只是迷路了。”
诸葛渊担心dao:“那dao长先住在我这里吧,明日我送dao长chu去。”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季灾说这话时也没什么表qing,不知是在讽刺还是单纯的疑问。
“能帮自然会帮啊。”诸葛渊说得理所当然,“何况我这里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季灾好似在看着诸葛渊,又好似没在看,他说:“我认识个人,他和你很像。”
诸葛渊耐心等着他的xia文。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觉得。”季灾说得漫不经心的,低哑的嗓音把每个咬字都变得模糊轻缓,像一团雾。
“你却不这么想?”诸葛渊与这人素昧平生,当然也不会知dao他的过往,却仍兴致bobo地想帮人排忧解难。
季灾看了他一yan,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我当然也是那么想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dian得不到答案的疑问。”季灾说,“为了救天xia人于shui火,舍弃一个人,对他来说是值得的,但他究竟是怎样看待那个被舍弃的人呢。”
诸葛渊蹙眉,问:“……舍弃?”
季灾沉yin一瞬:“说舍弃好像重了些,欺骗、隐瞒……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被骗的那个人总ti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骗人的那个舍了自己的命。多慈悲啊。”
说到这他笑了一xia。
“被骗的那人还一直怪他,是不是ting不应该的?”
诸葛渊看着他,鹿一样清亮剔透的yan泛着dian郁愁:“……我想骗人的那个人,一定非常愧疚。”
少有忧愁的少年人显得有些难过,迄今为止他的一生虽过得清贫,却少有烦恼,他很难去想一个人为了天xia而欺骗相信自己的友人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但他想,这个人最后一定是非常愧疚的。
“然后,被骗的那个人,怪他恨他,也是很正常很应该的事qing。”诸葛渊抬tou看着面前的dao士,几乎想要伸手去拍一拍季灾乱蓬蓬的touding,对他说,“被舍弃的那个人平白无故地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如果还要他去谅解舍弃他的那个人……那才是不应该的。”
“就算欺骗他的那个人以死谢罪?”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用来胁迫别人的。”
“可是被骗的那个人只是想要他dao歉,想要他承诺以后永远都不骗他。”季灾盯着诸葛渊,一瞬不瞬,几近非人。
“虽然我不知daojuti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