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翟氏,也不大敢给了。
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十五夜的点心铺子居然被人砸了,而且上前去维护的双十会的人,也被揍了。
夏忱忱那日在宋濯回来后,便立即赶去了前院。
看到夏忱忱,宋濯心里一慌,竟站起身来。
“今日的事……”夏忱忱刚一开口,宋濯便道,“今日的事怪我,我赔给你。”
最后四个字,宋濯说得心里都在滴血。
但男子汉大丈夫,没看好人家的铺子,自然是要赔的嘛,尤其还是自己夫人的铺子,这要不赔,往后还能抬得起头吗?
夏忱忱原本没想过,但宋濯既然提出来了,她自然不会反对。
但毕竟是夫妻,因此夏忱忱道:“也不全用四爷来赔,赔一半就好。”
宋濯暗自松了口气,感动之后,却又有些莫名的沮丧。
“那,多谢了。”宋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四爷客气了,只不过……”夏忱忱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双十会的人武艺还是不够好,四爷得想法子操练起来,否则次次这么赔下去,真成了赔本的买卖。”
这话对于宋濯来说,有醍醐灌顶的作用。
“夫人说得极是。”宋濯一拍脑袋,“爷明日就给这些孙子们操练起来。
否则,自己从小攒的那些银子,只怕都会去夏忱忱的口袋里。
“四爷真是有魄力,今日说,明日便去做了。”夏忱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道,“这送给四爷的,不管喜不喜欢,且拿着用吧。”
说完,夏忱忱便转身离开了。
宋濯握着躺在手里的锦盒,只觉得掌心都有些发烫。
“四爷,四少夫人送什么给您了呀?”观言一脸好奇地问。
“去,有你什么事。”宋濯将锦盒往身后一藏,“门口守着去。”
观言笑嘻嘻地走到了门外,他才不急,四爷哪是守得住话的人。
果然,没一会儿,便听到宋濯在里面喊他。
“四爷……”观言乐呵呵地进了屋,然后眼睛便定住了。
“瞧见过吗?”宋濯拿着手里的物件儿在观言面前晃了晃。
“没,没瞧见过。”观言揉了揉眼睛,“但应该是个贵重物件儿。”
“那自然是贵重物件儿。”宋濯哈了一口气,擦了擦,才说,“这是怀表,西洋玩意儿。”
“四爷,四少夫人真好,您送给她一个西洋钟,她送给您一块西洋表,这么小,是能随时带的吧?”观言眼馋地盯着那怀表,恨不得上去摸一把。
不过观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表他肯定是摸不着的。
“你觉得这表,挂哪儿合适呢?”宋濯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非得挂哪儿吗?”观言觉得放身上呗,想知道时间了,拿出来瞧一眼就行了。
“不挂起来我怎么看时间呢?”宋濯说着眼睛一亮,取下了腰间的玉佩,把怀表挂了上去。
不挂起来,别人怎么知道我夫人给我送怀表了呢。
第209章 操练起来
“四爷,还真别说,这怀表挂在这儿还挺好看的,这表上还有宝石呢。”观言的马屁及时送上。
“那是,夫人多会置办东西。”宋濯心里乐悠悠的,之前要赔十五夜银子的痛,已经无影无踪了。
自这一刻起,接连几天,宋濯几乎都是扭着胯走路的。
后来还是耿直的明路提醒,这样如果把怀表甩出去了就不好了,丢了还能找回来,坏了就麻烦了,怕是没人会修。
宋濯觉得有道理,才很遗憾地恢复了正常。
哪怕是扭着夸,宋濯都在操练他双十会的那些人,正事儿不能忘。
离动身去珉地还有六天的时间,宋濯没什么事,就整日操练双十会。
宋澈也在其中,因为宋濯赔的银子,也算在了宋澈和史五头上。
两人不是没讨价还价过。
“四弟,我真的没银子。”宋澈很是沮丧地蹲了下去,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四哥,我也没有哇,太子把我罚到这儿来,也没给我安排差使。”史五也蹲在了宋澈的身边。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出啊?”宋濯也蹲了下来,但却把怀表宝贝似地握在了手中,怕落到了地上,虽然其实还隔了很远。
“四哥,你跟四嫂吹吹枕头风嘛,少点儿呗。”史五赔着笑道。
枕头风?宋濯的脸黑了下来,他不喜欢这个词。
“少点儿我也没有。”宋澈叹了口气。
“为何没有?”宋濯和史五一起看向宋澈,才领的月例银子呢?
宋澈目光闪了闪,说给安思颜和孩子买礼物,没了。
“给三嫂和孩子买礼物?”宋濯和史五一同问出声来。
“怎么啦?我就不能买了么?”宋澈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
“不年不节的,也不是三嫂和孩子的生辰,你买什么礼物啊?”宋濯问,史五在一旁点头,“有理!”
“有什么理啊?”宋澈朝史五吼了一嗓子,然后指着宋濯腰上的怀表,“四弟妹给你送这玩意儿,有理由吗?是年是节还是你生辰?”
宋濯往后缩了一下:“这能比的吗?”
宋澈梗着脖子道:“如何就不能比呢?我就是想给他们买,不成么?”
宋濯和史五对视一眼,表示不信,但也没证据。
“说回去,那赔的钱我可以一个人全出了。”宋濯开口道。
宋澈和史五激动地一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濯。
“四弟(四哥),你是菩萨转世。”
“没那么好。”宋濯慢悠悠地起身,放下怀表,又理了一下才道,“那以后挣了银子,也没你们什么事了。”
啊?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宋濯。
“四弟(四哥),这不大好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吃肉又不养猪,还没银子买?”宋濯看向另一边,“你们自己说,怎么着吧。”
史五琢磨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四哥,您和我俩五五分,我和三哥再五五分。”
这个意思就是,赔的银子也是这样分的。
宋濯见那两人实在是拿不出来,也只能这样了。
但宋濯没想到的是,宋澈居然连两成五的赔款都拿不出来。
“三哥,你是不是又去赌啦?”
“没有。”
“三哥,夏氏可是说了,你要是去赌,她就不用双十会了。”
“没有。”
“三哥,要是让我发现了……”
“没有!”
宋澈再三否定,宋濯也没办法,谁叫是亲兄弟,只能先帮他垫了。
垫了银子宋濯就很不待见宋澈,于是把宋澈和史五一起操练,不求他们为双十会出力,别拖后腿就行。
这一天下来,宋澈简直去了半条命。
“史五,你四哥……什么时候……练……练得这么厉害的?”宋澈有出气没进气地问道。
“三哥,你们是亲兄弟。”史五也不想说话。
“他和你们玩……玩得……更多。”宋澈回。
“大概是从,小时候我们,一起赌爬树,谁爬得高开始,的吧……”史五累得断句都不对了。
“你们赌多少?”宋澈说起赌来,就精神了些。
“爬得最高的,一文钱。”史五回道。
“就为了一文钱?”宋澈的眼睛瞪大了。
不过也就一瞬,宋澈很快就能够理解了,毕竟像宋濯那么抠门爱财的人,不多。
宋濯在其他人眼里,都是有钱的,只有他自己认为自己是穷的。
但这一回,宋澈和史五与宋濯的目标却是一致的,勤学苦练,少赔点儿。
某一刻,史五突然回过神来。
“三哥四哥,我们不搞这个双十会不就行了吗?至少不会赔啊。”史五说完都想哈哈大笑。
以前觉得苦闷的日子,现在也觉得还成,毕竟没有债务。
“也对啊。”宋澈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濯。
“解散双十会?”宋濯问宋澈和史五。
“嗯!”两人重重地点头。
“脸还要不要了?”宋濯拍了拍面颊。
“这陵川,谁还会笑话我们不成。”宋澈的声音小了些,反正大家都知道永平王府的爷们不争气。
“那京都呢?”宋濯问道,“且不说京都,我和父王即将要去的珉地呢?”
因为珉王府给夏忱忱发来了请柬,因此宋濯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