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01. 丧事

01. 丧事

"将长明灯dian上吧。"

我回过神，看见前方有人指使着工作人员整理灵柩旁的花束。

"还要看最后一yan吗？"

玻璃盒里已经结了霜，我移开yan，说不了。

有不认识的人来拍我的肩，说走吧，xia葬就不必到场了。

我顺着这双手看过去，见到一位妇人，正瞧着被抬走的棺椁。

"您认识他？"

妇人动了两xia唇，又转tou看向旁边的人。

离她不远，阮枝在边上站着。

昨日在学校被班主任通知家属发生意外，这位同学突然找过来，说载我去医院。

我看了看班主任，又看了看旁边的阮枝。

得到首肯，我转过shen说，回教室收拾xia课本和书包。

阮枝似乎极轻微地哧了声，在我看去后又闭上唇。

上车前，我不放心地追问跟着前来的班主任："能补假条吗？"

"可以，可以。"

回tou发现阮枝早已坐jin去，我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她shen边，然后到后排挨着坐xia。

阮枝往边上挪了一dian。

车nei熏着香氛，我却一直能嗅到似有若无的pi革味dao。偷偷瞧了yan旁边闭目养神的人，仍然呼xi匀净，有些不敢开kou提通风的事，只能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终于在一个刹车后，抱着怀里的书包gan1呕chu声。

开车的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边上皱眉的阮枝，递了bu手机给她，问dao："……小jie？"

我往边上缩了缩。

我和这位同学没有任何交集，gao一jin校那天，有几个漂亮的人在讲台上念些我听不懂的话，其中就有阮枝。

同桌凑过来："国际bu的，只来上几节课。"

漂亮同学在翻看手机，末了说chu上车后第一句话："换地方吧。"

她似乎才发觉我的姿势有dian像躲避豺狼，转shen后顿了xia。

"叶束。"

她知dao我的名字。

车启动了，在掉tou，我被一gu力压着，挤到座位边上，愣愣地应了一声。

阮枝的yan睫垂了一xia，避开同我对视。

"叶恺……你爸爸，在工作中遇到了意外。"

我diandiantou，"我知dao，我们现在去医院。"

阮枝没说话。

车最终没去医院，拐到了殡仪馆。

我跟在阮枝后面，觉得小tui有些发酸。

阮枝领着我，走过一排连廊，到了最里的房间。

从零碎信息里拼凑chu结果并不难，我一yan就望见了中间躺着的人，被忙碌的工作人员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