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随便一个复制品都能来替代我,那当白釉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应该被抹杀,不可能活到现在。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复制品有缺陷,他并不能确定是否能取代我,所以才放下了白釉来试一下水。
然而现在白釉没了,又只剩下我了,所以他很无奈,只能叫我赶紧努力,同时加紧研发别的复制品。
我仰头看着头顶上的那片灿烂星空。
在他们消失之后,原本那满天的乌云也渐渐的散开,月光开始削弱,逐渐恢复正常的大小,远方的天边缓缓透出一层金边,火红的太阳已经冒出了一小半。
为什么我要这么努力,它们到底想让我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总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是正常人了。
凌久收起长枪,来到我面前对我道:“走吧白瓷,我送你回去,魂魄长久的在外面不好。”
我点头,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朝他伸了伸胳膊,原本以为凌久能给我扛起来,没想到他一把提起我的后颈,动作跟提了一只小猫一样带着我飞了起来。
凌久飞的快,一分钟不到就把我带到家了,然后依旧是拎小猫的姿势,把我直接透过窗户丢在身体上。
第297章 凌迟之刑
身体跟魂魄之间是有吸引力的,在凌久把我丢出来的一瞬间,我的魂魄就自动钻进了身体里,等到每个地方充分融合之后,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还活着。
“行了白瓷,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急事要来找我,就掰碎我给你的玉片,不急的事就别来骚扰我了。”凌久双手抱在胸前,展开翅膀悬空站在窗外,对着我摆了摆手,然后一个振翅就消失不见。
我对凌久说我知道了,然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虽然是自己的魂魄自己的身体,但还是魂魄离体太久了,我得缓一阵子。
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上小学的孩子过马路的声音,街边的早餐铺燃起炊烟,预示着新的一天。
我心中惆怅,对于其他人这确实是平常且悠闲的一天,但对于我来说,时间却非常的紧。
鹿鸣跟那人回去受刑了,虽然他一口一个没事,但好歹是受刑,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而且黎梵也被带走了,还不知道那人要他怎么赎罪。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虽然一晚上魂魄都在外面飘,但身体确实是在睡觉,我也不用补觉什么的。
我想跟凌泽请教一下有没有快速增进修为的方式,但转头一看,却发现床上只有我跟还未睡醒的黎陌,凌泽不见了。
嗯?这小鸟大早上的飞哪去了?
我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但都没有找到凌泽的身影,回到卧室的时候黎陌已经醒过来了,看见我之后喊了一声姐姐早上好。
“陌陌,你知道你凤凰哥哥飞哪儿去了呢?”我问黎陌。
黎陌挠了挠她乱的跟鸟窝一样的头发,想了一下对着我道:“陌陌知道也不知道,凤凰哥哥一早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但是他非常生气,一边穿衣服一边痛骂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还差点把房子给点了,但最后还是飞走了。”
差点把房子给点了?怪不得我刚才总感觉家里有股子烟味儿。
我刚准备问黎陌凌泽去干嘛了,结果马上就收到了凌泽打来的电话。
接听之后,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但还勉强能听清凌泽说话。
“白瓷,我在神域,鹿鸣不知道犯什么错了被上面的人抓走受刑去了,没有他替我,我就得在神域干活,不过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把事情安排好就能回来了。”
怪不得凌泽当时是骂骂咧咧的走了,原来是有人叫他回去干活了啊。
吐槽归吐槽,但我还是敏锐的抓住凌泽话里的关键词,急忙问道:“凌泽,你知道鹿鸣被带去受的什么刑吗?!”
凌泽那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回答我:“凌迟。”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眼前都黑了。
那群人给鹿鸣用凌迟了?!
我知道凌迟,这是古代最残忍的死刑之一,是要用烧红了的刀一下一下的把肉给剜下来,因为得让犯人充分感受痛苦,所以不能一开始就割要害。
怪不得那个人说我什么时候上去找鹿鸣,鹿鸣的刑期就什么时候结束。
当时我还在想,什么刑罚能玩那么长的时间,现在看来,凌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凌泽没听见我说话,他有些着急的跟我解释道:“白瓷,这刑罚虽然叫凌迟,但跟你们人间的凌迟也不太一样。”
“我们的凌迟不是拿刀割肉身的肉下来,是割魂魄,因为魂魄的感知觉比肉身敏感很多,所以每一处的痛苦都会被放大几十倍,这么被割到最后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确实不太一样,但这岂不是更惨?!
越说到后面,凌泽的声音就越小,他也察觉到自己这话根本就安慰不了人,闭嘴了一会儿之后他急忙开始找话补救。
“其实白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鹿鸣的魂魄很强大很厉害的,他坚持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凌泽的话没有说完,我就听见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喊他,凌泽应了一声,然后对我道:“白瓷,先不说了,我得去干活了,总之你不用太过于担心鹿鸣,那群人还不舍得杀他。”
说完凌泽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保持着拿着手机打电话的动作,胳膊迟迟没有放下来。
一刀一刀的砍在身上,那得有多疼啊…
我放下手机,慢慢的蹲下身子,心里疼的厉害,片刻之后,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穿好鞋就往外跑。
光心疼有什么用,有心疼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去努力修炼提高实力,尽早去把鹿鸣跟黎梵捞出来,鹿鸣在挨刀,黎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加油白瓷,这两个男人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了!
我火速去学校请了假,然后就在手机上给凌久发消息,想要请他当我的陪练,毕竟我身边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对于这个要求,凌久是不同意的,他说他很忙,非常忙,不想陪我玩过家家,然后他给我把鹿呦找过来了。
“白瓷,你还真想一口吃个胖子啊,我修炼了多少年,你才活了多少年,上来就要找我对打,你要能跟鹿呦打成个平手,其实也就有资格上去找鹿鸣跟狐狸了。”
这通电话打完之后没过五分钟,我就听见我家门响了,开门之后,鹿呦站在我面前。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一宿一样,头发毛也有些乱,根本就没有好好梳头的样子。
看到我之后,鹿呦一步跨到我面前来,那架势像是要把我给掐死,但最终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蔫蔫的对我道:“走吧白瓷,我陪你练习。”
我愧疚的看着她,道:“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鹿鸣完完全全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被带走的,而且黎梵到现在还生死不明,我要是再不努力就不像话了。
鹿呦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类似训练场的地方。
我在这里渡过了好几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练习,因为曾经有过力量,所以即便是重新开始修炼,我的进步也很快。
在第五天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掌握了当初解开第一道封印时的力量。
“鹿呦,我感觉这次的力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吃午饭的时候,我跟鹿呦并排坐在台阶上聊天。
以前解开封印时虽然力量很强大,但也很虚浮,就挺没有安全感的,总感觉有一天会失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几天脚踏实地练起来的灵力扎实的很,我用起来一点阻碍都没有。
鹿呦看了一眼我的手,然后道:“那当然不一样,虽然你曾经靠解封获得的灵力严格来说也算是你的,但那属于不劳而获,现在的灵力可是自己练出来的,能一样吗?”
说到封印,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第三道封印没有解开。
虽然冥灵不在了,但那第三道金丝线依然存在,而冥灵最后告诉我的话竟然是…永远都不要解开第三道封印。
第298章 看灵镜
她说第三道封印本来就是个错误,就算是必死的绝境也不要解开它,不然的话,我将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我当时其实觉得这句话挺扯淡的,我自己都要死了,死了不就是失去一切吗?
其实我也搞不懂冥灵为什么一反常态,而且…她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后来我也曾去找冥灵想要问清楚,但我再也没有找到她,她被一股细腻温暖的风给杀死了,每次我最多只能找到最后那条金丝线。
那最后的金丝线在黑暗中闪着光芒,按照冥灵当时那个恐惧的语气,这条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每次看见它,我都只感觉到神圣。
“白瓷,你在想什么?”鹿呦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原本正在发呆想事情,鹿呦这一声把我吓得一激灵,回过神之后我敷衍了她一句没事。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挑拣着把我刚才想的东西告诉了鹿呦,然后问她:“失去一切是什么意思?跟死亡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鹿呦皱了皱眉,她像是诧异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来。
“白瓷。”鹿呦思索了一下,对着我道:“不要焦虑这个,你想啊,失去的前提是拥有,如果你根本就没有拥有过,你何谈失去呢?”
“所以不要因为这个而精神内耗,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就不会失去什么。”
我觉得鹿呦的话中有话,她是想暗示我点什么,但是以我目前的智商好像听不懂。
嗯…看来是时候给智商充点钱了。
当天鹿呦陪我一起练习到了晚上,我请她在小饭馆里吃了顿饭之后就独自回家了。
鹿呦是个合格的老师,也许是想让我快点去找鹿鸣的原因,她教我教的很仔细,短短几天时间,我就感觉自己变得超牛逼,膨胀了,甚至自不量力的想去找凌久玩。
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真的去找凌久了,凌久很惊奇我现在的实力,然后一边夸我一边把我锤的六亲不认。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之后,已经是深更半夜了,然而我刚刚打开客厅的灯,就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影给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
“嗨姐,你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啊!”白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灯瞎火的玩手机,见我回来了,她一下子蹦起来,两步就挂到了我身上。
可能是这几天死人少了,白栀都不忙了,精神了很多,连打工人的怨气都没有了。
我累的不行,还刚被凌久教育了一顿,哪有多余的力气跟白栀闹,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之后,就一脸颓废的躺在沙发上。
白栀很没有眼色,她完全没有看出来我不想理她,看我躺沙发上,她就贱兮兮的凑过来跟我搭话。
我看向她道:“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姐,我是来接你下地狱的。”白栀马上答道。
我:……
虽然我知道白栀说的下地狱不是那个意思,但听起来还是好奇怪。
我刚想跟她说自己暂时还不想下地狱,就见白栀鬼头鬼脑的凑上来,跟条修勾一样在我身上使劲嗅了嗅,然后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姐,为什么你现在身上的灵力弱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就随便扯了个谎糊弄了过去。
这些事情跟白栀没有关系,她管好自己的地盘就好了,没必要过来惹一身骚。
白栀也没在意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坐回去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啊,那姐你现在可打不过白桐了,那弟弟这几天进步神速,变得好厉害。”
我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句,然后说了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