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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网球场四角地灯亮起。
下午的比赛其实毫无悬念,秦昭序的出现,简直是降维打击。好几个年龄相仿的人上前与秦昭序打招呼,约他以后周末打球,得知他平日生活在明市,也不放弃,“哥们儿,高铁过去很近的。”
秦昭序笑笑,婉拒了所有人。
球场设置了临时的洗浴冲淋间,秦昭序潦草处理一番,推开门,温宁安等在门口。
“秦总,你行情真好。”温宁安抱着拉铃兔和运动包感慨,“等会儿的颁奖典礼,我猜所有人都想和你合影。”
秦昭序蕴住了,“这么简陋不规范的比赛还有颁奖?”
温宁安也是听居委会阿姨讲的。
正说着,工作人员搬来几个木箱子,高低错落放在网球场中央,还有几个黑色方墩大喇叭。工作人员手举礼花桶,四十五度蓄势待发。
更要命的是,晚间公园散步的周边住户,拿着手机,围在外圈看热闹。
“温宁安,我再宝贝你,也不愿出这个洋相。”
“秦总......”
“同一招别对我用两遍。”
秦昭序赶在被架去领奖台前,带温宁安离开公园中心区域,没走大路,穿过花园小径离开。
农历十五前的月亮,边缘几乎没有缺口。
明亮月光流在草木枝叶和湿润泥土,两人都没说话,温宁安被秦昭序握着手,感受他激烈运动后的心跳频次。
白色g65停在公园外的小路上,耽搁太晚,只余它一辆孤零零。
温宁安解锁车门,帮他先把运动包放后备箱,弯腰时,玲珑有致的曲线格外露显,长发尾梢在夜风中微微荡漾。
“秦昭序,回程我开还是你开?”温宁安问。
没人回复。
她疑惑转身,却被秦昭序端抱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放入后排车位。
温宁安半撑起身,茫然无措,“你要做什......”
来不及质问,就被隐隐急躁亢奋的秦昭序覆住,“昨晚睡前折腾手机,就是在找哪里有比赛吧?”他更进一步压实,“温宁安,为什么?”
第38章 夜访古寺
“真要说吗?”
“我想听。”
其实温宁安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得知秦昭序十八岁打败过李裴颂, 又在网页端搜到他在领奖台的照片和采访,那般意气风发。
温宁安仿佛看到更年轻些的秦昭序,在球场肆意挥拍, 拿下奖杯后,壮志雄心地告诉采访记者, 以后想走职业道路。
她想亲眼目睹一回, 秦昭序在赛场的状态模样。
“原来如此。”秦昭序喜欢逗弄她, “被年轻的我迷住了是吗?”
“确实有魅力且迷人。”温宁安夸人向来直白, “还有一个占比较小的原因。”
“嗯?”
温宁安踌躇要不要说,在秦昭序灼热的目光下, 还是选择说出口。
她善于观察人的微表情,昨天秦昭序进入李裴颂的奖杯收藏室, 眼底一滑而过的遗憾被她捕捉到。
“我就想着,你应该也喜欢赛场的氛围, ”说着, 温宁安拿起拉铃兔,挡在两人中间,“谁知道奖品这么简陋,委屈秦总了,本意是想让你重温赢球的快乐。”
秦昭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理由。太让人想吻了。
g65后排空间狭窄, 两个成年人拥抱交叠更显局促。
秦昭序运动过后,**高涨, 动作比往常兴奋急促。他一手按住温宁安后脑勺接吻, 另只手帮她脱掉鞋子,捞起细长的腿放在皮质座椅上。
温宁安单穿半裙, 没套丝袜,秦昭序手掌心暧昧情.色地沿她光裸的皮肤游走。
他今晚比往常失控, 以至于没拿工具。
温宁安被吻得晕晕乎乎,比赛时的秦昭序太惹眼了,想到他喝水咽动的喉结,握拍绷起的肌肉,她也很有感觉。
唯有尚存的理智,阻止秦昭序更进一步,“你等一下......”
秦昭序反拧她双臂欺入,“不想等。”
温宁安说不清出于何种原因,没拒绝到底。掌心亲密相抵,全然陌生的触感。
烟花轰然在温宁安脑海炸响,身体敏感百倍,有一瞬间,她几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心想,他是秦昭序,会承担责任,无论以后和谁订婚结婚,依然会把她的事管到底——假如真的怀孕了。
转瞬即逝的念头,温宁安惊出一声冷汗。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圣人无欲,贤人遏欲,庸人纵欲”。圣明的人没有私欲,贤德的人遏制私欲,温宁安心说,自己大抵是个平庸的人,只会放纵私欲。[1]
车窗玻璃结一层薄水雾,秦昭序肆无忌惮,动静愈发大胆。
从未尝过的鲜明热烈,温宁安在望不见岸的海里沉溺。
“秦昭序......”
温宁安攀着他肩背,犹如抱住幻想中的浮木,越是刻意忽略心中的犹豫,越是能感受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她终究怯懦,声音藏不住颤抖,问他,怀孕怎么办?
秦昭序笑了一下,“你愿意就怀,生下来我养。”动情地吻她眼角,“养你,养小孩,养伊布。”
与她所料相同。
然而温宁安体内长期休眠的保护机制,在听到回答的时刻,忽然被唤醒,“我不要。”
他没停。
“秦昭序,我不要!”
秦昭序终于听见了。作为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这种情况下硬生生暂停,比打他一顿还难受。全身肌肉蓄势待发,死死盯着温宁安,没继续,也没退离。
“我不想怀孕,你出去。”
你明明会和别人结婚,也必然会与那人名正言顺地生育孩子。
“温宁安。”秦昭深吸一口气。
秦昭序嘴里吐出她的名字,带着无奈。不知怎的,温宁安情绪倏然而至,心脏太饱满的酸胀委屈无法言说,只能化为泪水哭出来,减轻不安与恐惧。
她天生会折磨人,嘴里赶他走,哭的时候又要抱他,从小声抽噎,到愈发激烈的沉闷哭腔,沾湿秦昭序肩头。
秦昭序心头一软,依她所言离开。
身体分开距离,秦昭序脑子也跟着清醒。车内发生的一切太过火,她才二十岁出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怀孕生小孩的话题。
“害怕了?”秦昭序轻声哄道,“是我的错,别哭。”
对上一双含泪湿润的眼睛,秦昭序心头震颤席卷,似潮涌,如急雨。
他确定自己绝无变态嗜好,可看到温宁安哭过的模样,他就是想继续。探手在前方储物箱拿出盒子,撕开包装。
...…
结束后,温宁安岔开腿,面对面坐在秦昭序身上休息。
“宁安。”
温宁安脑袋动了动,没理。
“想跟你说件事。”
不听。
“不听我也要说,”秦昭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你刚才哭那么厉害.......”怀里人明显僵了一下,秦昭序憋一肚子坏水,“妆全花了。”
妆、全、花、了!
温宁安猛地抬头,大概想象到惨不忍睹的女鬼妆容,不自在地撇头躲避。
被秦昭序捧住脸蛋,“但还是很漂亮。”
男人最会睁眼说瞎话,温宁安不相信。她整理裙摆褶皱,挣开秦昭序,想找洗手台处理。
秦昭序掐着她的腰,“现在不能去。”
温宁安鼻音浓重,“为什么?”
“因为,”秦昭序放浪形骸地直言,“一看你就知道,刚和男人做过。”
温宁安无言以对,她身体尚有余热,经秦昭序提醒,也觉此刻不适合见外人。她从秦昭序身上下来,打开后排照明灯,包里摸出化妆镜。
眼线晕染,但情况比料想中好太多,至少没变成真的女鬼。抽了张湿巾,慢慢开始处理。
秦昭序嘴角勾起,探身从外套兜取了香烟和打火机,独自下车。
温宁安还在车里,他不可能走远。背脊随意靠着车门,娴熟地抽出香烟咬在嘴里,手圈挡打火机周围,啪嗒,跳起一簇火苗。
橘红火焰映照,轮廓深邃浓重,毫不掩饰纵情作乐后的餍足。
一支烟的功夫,他返回车厢。
温宁安潦草处理了下,效果还可以,不必再找洗手台。只是两人间萦绕的暧昧氛围,莫名不太清白。
温宁安不愿被李裴颂见到不端庄的样子,实在太失礼,是以在车里干等,等到秦昭序留在她身上的气味统统消散。
秦昭序本人倒是无所谓,见温宁安在意,他只好陪着等。
温宁安望窗外夜空,清辉布满夜空,她内心平静下来,有了闲情欣赏顶头的圆月。
“秦昭序,我们去灵隐寺吧。”
“灵隐寺?”秦昭序看眼手表,“快八点,已经关门了吧。”
“今天有夜场。”
秦昭序第一回听说,灵隐寺有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