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历史 > 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 第38节

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第38节

作者:怀狸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10-17 19:27:47 来源:免费小说

  宜锦明白,她方才令他不快,他在等她求他,扳回一城。

  可是宜锦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直视吕禄道:“我等草芥之身,不需劳将军备马车,只需良驹一匹即可。”

  吕禄看了眼眼前女子弱柳扶风的身板,讥笑道:“姑娘还是莫要逞强得好,恐怕连马背都上不去,届时还要我们殿下费心。”

  宜锦听他话中羞辱之意,并未动怒,自方才便可看出,吕禄此人高傲自大,受不得激将,她只道:“将军是担心我们骑术不精耽搁行程,还是怕被我们两个女子比下去丢了面子?”

  吕禄一听此女自不量力,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却只听萧北捷道:“给她备马。”

  吕禄压下心底不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给一路人配了马。

  到了宜锦时,她和芰荷分到的那匹马儿仰着脖子吐气,一双马目灼灼有神,若是懂行的人,立时便能看出这是一匹尚未驯服的野马。

  芰荷站在一旁,看得腿直发抖,她压低声音道:“姑娘……我们……”

  姑娘从前虽上过几节马术课,但后来柳氏扶正,便再没练过这些,这马看着就不好惹,姑娘真的能行吗?

  宜锦却并没有畏惧,她摸了摸那马儿的脑袋,与它对视,低声在这马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马儿喷了喷鼻息,却肯低头了。

  宜锦扶着马身,慢慢上了马,她心跳得极快,面上却不显,她朝芰荷伸了手,低声道:“别怕,扶着我的手上来。”

  芰荷不想让姑娘被那群人看轻,她心中也有一股气,最终克服心中的恐惧,上了马,她紧紧抱着自己姑娘的腰身,一动也不敢动,可是心里却觉得安稳了。

  吕禄本等着那薛氏女出丑,却没想到那匹烈马到了薛氏手底下却这样听话,他脸色更差,看向主子,却见主上注视着那薛氏女,神情极为复杂。

  萧北捷在这一刻似乎明白,薛氏并不是不害怕,也并不是没有软弱的时候,只是她的软弱,只展示给在乎的人。

  第一次见她哭,是在云来观殿内,她给母亲乔氏上香燃灯。

  那日暴雨中,她抱着薛珩的尸身不肯松开,情状悲恸绝望,那是他第二次见她哭。

  在他面前,她不仅不肯流泪,亦不肯服输。

  良久,萧北捷收回目光,冷声道:“命所有人整装待发,全力赶路。”

  *

  经过三日的星夜驰骋,萧北捷一行人终于到了石城郡。

  北上一路,流民伤员日渐增多,大燕与北境乾马关的战事争持不下,忽兰王冶目十年磨一剑,似乎将大燕的地形打探的一清二楚,从前那些易守难攻的天堑之地,竟多数被忽兰骑兵避开。

  忽兰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多方作战仍不见颓势。魏燎善冲镇守乾马关,对抗得极为吃力,兵分三路运输的粮草,如今只到了一路,能撑多久,仍未可知。

  石城郡临近边境,与忽兰接壤,反倒并未受其害,这里停留的多是来自矩州乾马关一带的流民。

  宜锦与芰荷一路骑马赶路,未敢松懈,两人的腿部多被马鞍磨损,每行一步便觉得刺痛,到了石城郡,吕禄便将他们安排在一处府邸,也是萧北捷办事的所在。

  她们只能在后院出入,前院看守森严,有守军驻扎,后院的丫鬟小厮也不肯说多余的话,多问几句,便低头垂手一句话不说。

  宜锦心中忧心如焚,却毫无办法。

  直到第二日晚上,萧北捷自前院办完公务,却忽然来后院探访。

  他换了穿惯的僧袍,头发未经打理,也渐渐长了出来,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见了宜锦,只问道:“这里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

  宜锦并不想言语。

  她知道,若是她表现出迫切的情绪,萧北捷反而不会那么顺利地让她知道外界的消息。

  萧北捷背着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萧北冥的消息,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看来你前几日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深情,也不过如此。”

  宜锦猛地抬首,她面上看似淡定,衣袖下的手却几乎绞在一处,心中如沸水滚过。

  萧北捷看出她失控,心中却反而多了几分悦愉悦,“萧北冥,如今躺在卧榻之上,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话罢,他又嘲讽道:“我曾以为,父皇遗诏中立他为帝,是父皇偏心,辜负了我,可是如今我才知道,没人能逃得过帝王心术。”

  “这些,都在父皇的算计之中。章家势大张狂,已威胁皇权,父皇在世时曾多次想要拔除这颗毒瘤,但他却不忍母后失去倚靠,故而一直隐忍。而萧北冥与章家有仇,又承受诸多不公,是除去章家,为我断绝外戚专权最好的棋子。”

  他欣赏着眼前女子故作镇定的模样,“你以为当年他废了腿,为何偏巧有个游医能替他治好腿?他又为何偏偏沾染了那曼陀罗花粉,总是发病?”

  萧北捷轻轻一叹,“因为那游医,正是父皇为他所寻。他注定,就是短折而死的命理啊。”

  宜锦死死咬着唇,听完这一切,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觉得有什么酸涩的东西在眼底汇聚,胸腔开始震动,却是生生吞下的呜咽,和那海浪般袭来的阵痛。

  她终于明白,章太后口中所说的工具是什么意思。

  也终于明白,那么多人受他的庇护,却也有那么多的人,包括他的名义上的父母,从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踩着萧北冥这艰难的一生,终于各自完成了心愿。

  他们口中冷漠无情,杀戮嗜血的人,曾有无数次机会斩断一切根源,如传闻中那样,杀了皇弟。

  可是他没有。

  她不敢想,他是不是一早就猜出了先帝的谋算,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因此他才昼夜不歇,促成边疆互市,州桥夜市,加紧北境龙骁军的训管,从不肯给自己歇息的时间。

  他几乎将所有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

  他其实是怕来不及看到北境十三州收复的那日。

  宜锦撑着没掉一滴泪,但等萧北捷走后,她握着衣袖中那只鲁班锁,蹲伏在地上,眼泪颗颗如珍珠,无声落下。

  芰荷熬了药出来,见她哭,不知出了何事,她忙过去,宜锦抱紧她,哽咽到几乎难以完整说出一句话:“芰荷,我……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第39章 梓行

  修文县。

  天明时分, 晓雾将歇,陆寒宵所率的军士一连几日连夜赶路,此刻人困马乏, 丘陵地带,拉粮草的骡子与马匹也难以施展,行速缓慢。

  陆寒宵见众将士皆疲乏到极致,尽管忧心矩州战火, 他却依然翻身下马,道:“众将士听令, 在此处安营扎寨,休息一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听他令下,军士们才松松筋骨,就地休息,口渴的军士皆用水囊到溪边盛了水, 陆寒宵也至溪边, 卷了卷衣袖, 捧了一掌冷冽的泉水, 洗去面上这几日的浮尘。

  就在他身侧,有两个军士闲话家常。

  “我临出家门时,我妻已怀胎九月,不知如今她可平安。”

  “我家那丫头才四岁,正是不记人的时候, 等我再回去, 兴许都不记得我这个爹了。”

  两人话罢, 相视一笑,近些天的疲乏似乎都退去。

  陆寒宵听在耳中, 看着他们的笑颜,甩干了手上的水,将衣袖恢复原状,神情却少见地恍惚起来。

  他离家已近一月,从这些天南下与蒲志林商议买粮,到押运粮草北上,他在各地停留地都不算久。

  前些日子收到京中消息,陛下已经着手除去章家,章琦也已下诏狱,三司会审,一百多条罪名,再难逃脱。

  即便章家有丹书铁券,但也只够保一人性命,章琦这个向来自私自利的老匹夫,一早准备拿丹书铁券保下自己的性命,但谁想到,章太后做主,将恩施的机会给了镇国公世子章存。

  章太后曾以重利许他归京,言明若是他愿意效忠章家,章家便能让他留任京都。

  他的母亲,除夕之夜也曾被章太后邀至仁寿宫,章太后之心,昭昭可见。

  但他归京后,母亲却对他道:“梓行,我们家原是寒门出身,空无一物。你寒窗苦读十年,要时刻谨记,无论前路多难,都要坚守本心。母亲老了,若真有那一日,也不愿苟且偷生。你不必为了母亲,做出任何后悔的抉择。”

  他那时心中震颤,允诺母亲日后一定不会迷失本心。

  这次离京,他就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他将和离书给了宜兰,族中一切都交代妥当,若是他遭遇不测,母亲和宜兰下半生也能无虞。

  他正出神想着,一个穿甲的兵士却忽然匆匆来报,压低声音道:“大人,斥候来报,前方似有埋伏,人马均在我军之上。”

  陆寒宵闭眼,修文县距离矩州不过六十里地,若日夜兼程,明日便可抵达矩州,但是越临近矩州,他内心的不安越沉重,此刻,斥候带来的消息却反而让他稳下了心神。

  “莫要打草惊蛇,各行伍严守军令,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那兵士拱手听令。

  离矩州最近的二县,无非息烽和修文,这些伏兵最起码比他们早来了两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兵将众多,多方布阵,二是他们的行军路线早有人泄露,对方早就等在此处守株待兔。

  不论是哪种情形,对他们都十分不利。

  陆寒宵稳住心神,据斥候来报,前方多深谷,若他是敌军,定选择在崖上石攻,这里的地形,骑兵与战马难以施展,反而弓箭手占上风。

  此地是通往矩州的必行之路,若是绕道取白马,不说将士们早已疲乏到极致,即便是矩州苦守的将士们也等不及。

  他别无选择,唯有与对方直面交锋。

  午后,整顿好队伍,陆寒宵便率先锋队向前行进,他留下看守粮草的兵马,只道:“若无先锋军回报,你们不得擅自行进开拔,明白了吗?”

  将士们齐声应是,眼中却都有悲色,他们知道,陆大人这是身先士卒,若是前锋军出了意外,他们这些人尚有一线生机。

  陆寒宵将余下事等一一安排好,便率前锋军往赤岩谷行去。

  谷下寂静无比,唯有山风依旧冷冽,山谷上的草木才长出嫩芽,浅浅的绿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阵阵沉重的滚石声从山谷上传下来,一支支冷箭穿过冷硬的风落在燕军的盾甲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悬崖两边便冒出一颗颗人头,他们穿着忽兰的紧身窄袖服饰,手中强弩亦没有停下,弯弓射箭,是忽兰人生下来就会的本事。

  那为首的是新任忽兰王冶目座下元将军赛斯,他着冷银铠甲,模样粗犷,见底下燕军仍奋力抵抗,不由笑道:“陆寒宵,我识得你,这些年因你在矩州任上,我们忽兰没少损兵折将。今日我便卖你个面子,你若是肯降,我不仅饶了这些将士,也会禀报大王替你在忽兰谋得一官半职,如何?”

  陆寒宵冷冷一笑,他的声音穿过山风,在山谷中回响,清晰可见,“忽兰竖子,从不守信。当今陛下曾生擒你们老忽兰王,那时忽兰为求和,允诺五十年内忽兰与大燕再不起战事。如今才过了将将几年,你们便言而无信,犯我边境,杀我百姓。你们的允诺,与放屁有何区别?”

  赛斯握紧手中强弩,道:“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何能站在这里?你们大燕,可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有骨气,大燕的全版舆图,如今就在我们大王案头放着,有了这些人,你还苦苦坚持,有什么意思?不若投了忽兰,以你的才能,必能加官进爵,得大王青眼。”

  陆寒宵只是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他脸上明明有尘埃血渍,衣衫亦破损,却令人不可轻视,“不管他人如何,我只坚持自己心中的道。而你们忽兰,心中无道,必自取灭忙。”

  赛斯见他油盐不进,神色极为恼怒,大胡子一震一震,再不肯多废话,命忽兰将士加紧攻势。

  陆寒宵所率的士兵彻夜赶路,本就疲惫不堪,兼之地形劣势,他们难以防御,更不用谈进攻,每个人都是咬牙强撑,有的身上中了几箭,也只是死命撑着,渐渐地颓势尽显。

  除了回去报信的一个小兵,一队人马五十余人,渐渐只剩三人。

  陆寒宵肺腑处也中了几支流箭,他不过勉力强撑,却仍想要替后方将士争取些时间。

  赛斯看出他心中所想,冷冷笑道:“别让他死了。其余人等,随我去屠大燕弱兵,一个人头,赏黄金十两,若谁能得一百个人头,我请大王封他为将军。”

  一时间,忽兰蛮兵更加杀红了眼。

  整个山谷内,横尸遍野,血渐渐染红了这片土地,只余几株洁白的花苞在山风中摇曳。

  赛斯此次来这里,便是为了劫持粮草,使得矩州孤立无援,矩州是大燕的屏障,乾马关一破,忽兰铁军便所向披靡,再无所惧。

  然而直到将那些战马和骡子上的粮草打开查验,赛斯却发现,里面不过是些草糠石块,他震怒,命人捉陆寒宵审问。

  彼时陆寒宵身上已遍体鳞伤,他着中衣,眉骨处一道刀痕,正沁着血,面色煞白,胸腔处中箭的伤口只草草用布包住,鲜血涌出,渐渐又凝固在衣服上。

  赛斯用麻布擦着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将刀尖落在他的右手手腕处,道:“陆寒宵,告诉本将军,那些粮草,到底去了哪里?”

  “你曾以文章名天下,一手好字传遍矩州,连我们大王想要你的丹青也千金难求,若废了这只手,你该会遗憾吧?”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