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傳 第一部 第一章 被俘

第一bu 第一章 被俘

被俘

我叫ma铁，是雍凉ma氏一族的成员。ma家是武威大家，世代掌guan凉州各郡。这片土地自武帝以来，便是通往西域的交通咽hou，亦是毗邻三辅的战略要地。从这里，南可翻越秦岭抵汉中、xia巴蜀，东可直达京畿，总揽河西，北边是草原上喜huan过来串门的鲜卑，西bu则是广袤的大漠、如明珠般散落各地的西域诸国和那神秘的天山……

汉族与各个异民族在这里杂居，相互通婚，历史久远，结成大大小小的派系。ma家祖上追溯起来，算是汉族，我们效仿中原文化，当地的异族效仿我们……如今各民族已rong为一ti，ma家被推举为首领，我父亲即是大族长，在整个凉州享有崇gao的威望。

我们这个大家庭既是中原文化的继承者，华夏文明的一份zi，也保留了优秀的异域风qing与传统，并以此为荣。

我们这里不仅有佛教僧侣，dao教dao士，也有西方土教，自称为拜火教或大shi教。还有来自遥远大秦国的传教士，他们跟随从西域返回的庞大商队而来，并在这里生gen。不同信仰都在这里修建了他们的宗教建筑，平时同一时间能见到几种不同的宗教活动，人们见面打招呼都得先看一yan对方穿的是袈裟、dao袍还是白袍，免得鸡同鸭讲闹笑话。

儒教在这里反而不怎么liu行，听说有一代族长试图推行儒教，结果成为了唯一一个在任上被推翻的首领。

各民族文化在此交rong，结chu了璀璨的jing1神之实。我们的人民不仅能歌善舞，而且jing1于骑she1。每年皇室都要来我们这儿遴选shen手好、长得又漂亮的年轻人作为gong中的伶优和侍卫。

生活在辽阔的天地中，赋予我们淳朴、坦dang的xiong怀。那些路过的中原商人，在羊mao大地毯上跟十几个人一起喝过酒，沿着山麓一边跑ma一边唱过山歌，见识过戈bi的夕阳后，也会变得跟我们一样shuang朗，放xia所有的繁文缛节……

而残酷的大自然和凶恶的猛兽塑造了我们尚武的xing格。我们崇尚武德，讲义气。在我们那儿，背信弃义是十恶不赦的罪行，将受到所有人的唾弃，连家人也不会宽恕你。

男zi以欺负弱小为耻，以保家卫国为荣。女zi的束缚比中原人少一些，比如这里没有人要求女zi守丧三年，或是裹脚，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会被指摘为不守妇dao。在这里，那些没人要的妇女都是些蛮横的悍妇，或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懒婆娘。好姑娘懂得辅佐和支持自己的丈夫，并视之为自己的幸福。

长期的民族杂糅，改变了原本的相貌特dian，很多世代生活于此的汉人看上去都不像中原人了。拿我家举例吧，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我大哥名叫ma超，人送外号“锦ma超”，他的pi肤比许多女孩zi还要白，好像天天敷粉似的，其实他从未用过化妆品。

又比如说我的小妹，她名叫ma云禄，她完mei地继承了父母外貌的优dian，也可以说东西方的mei神终于愿意携手合作一次，而他们的联名作品、呕心沥血的产wu、gao超技法的集中ti现，就是小妹。她是凉州的大家闺秀。

有人可能会说，你们不过是一个边陲bu落联盟，哪来的大家闺秀？我明白这个词的份量，若非有底气我不会这么说——虽然在我心里不guan怎样她都是个大家闺秀。这里面有些来历外人可能不大清楚，不用着急，我来讲解一xia，大家听完后自行判断吧。

十多年前，大概九几年的时候，那时候天xia刚刚结束董卓的暴政，京都名义和实际上的掌控者变成了以李傕为首的董卓旧bu。他们为了拉拢我父亲，拜父亲为征西将军，官四品。

后来神qi易主，曹cao2挟天zi以令诸侯。当时袁、曹两家打得不可开交，双方都来拉拢父亲，父亲最后选择了曹cao2。事后来看，这实在不能称为明智。当时我劝父亲，曹cao2奸诈诡谲、野心bobo，收黄巾、灭吕布，驱刘备，大有统一华北之势。若是归顺他，就是等着被他逐个击破的命运。应该趁他无暇西顾之时，收复关中，整肃京畿，招徕liu亡的王公大臣，安抚贵族。然后东chu函谷关，以解救圣驾为名，联合袁绍讨伐曹cao2。成功，则乘势jin取中原。不成，则据守关中，背靠雍凉，亦可以虎视天xia。

当时我还未束发，可能因为我年纪小，父亲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曹cao2表拜父亲为征南将军，比之前稍微提gao了一diandian。后来又拜父亲为前将军（三品），假节，封槐里侯。等到父亲jin京，又被拜为卫尉，这已经是仅次于三公的二品官了。

大家说有这样的家世，算不算半个大家闺秀呢？

那还有半个呢？哎，我这就给大家细细dao来。

父亲推崇儒家文化，虽然他没有像之前那个族长一样大力推广，但他渴望把他的孩zi培养成符合中华传统礼仪、能jinru汉人上liu社会的新贵族。

当时我大哥、二哥都已成年，我十三、四岁，小妹尚未金钗。因此父亲把培养的重dian放在了我和小妹shen上，尤其是小妹，我猜想父亲可能盘算通过一场联姻攀上皇亲国戚，巩固家族的地位。

这并非痴心妄想，记得前面我说皇室会来挑选伶优吗？这些女zi，有的会jinru后gong，有的会赏赐给当朝权贵，也有陪同皇帝前来的年轻王公贵族，看中了哪个，便直接纳为妾。而我们ma家的亲戚里，有明媒正娶给接到京城去的。

小妹豆蔻之后，每年的选ba宴会上都被皇室指名表演。她表演的舞蹈《九天玄女》，取自中华神话，rongru了异域风qing，搭pei薄如蝉翼的面纱，叮铃当啷的手镯脚环，和光辉璀璨的tou饰，全场惊为天人。每次演chu万人空巷。她一颦一笑尽显绝代风华，zuochugao难度动作的腰shen柔弱无骨。

看着她宛如仙女xia凡、媚惑众生的丰姿，说实话我有dian吃醋。因为小妹平时跟我玩得最好，跟我最亲近，我不太想跟别人分享这件“艺术品”，尽guan我知dao自己没有资格作如是想。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小心地克制nei心的qinggan，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她。

除了歌舞艺术之外，父亲还不惜斥重金请gao人专门培养她诗词歌赋、女红家务、礼仪姿态，交涉辞令……有些需要我一并学习。说实话这些都很枯燥，我本可以敷衍了事，但那不就成为我抛xia小妹独自逃避吗？未免太不仗义。而且也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受苦，俗话说快乐共享能翻倍，痛苦共担能减半。我陪她一起，起码能给她排忧解闷。

因而我在陪她的过程中，就读了不少历史地理、权谋术数的典籍，我就ai看这些，像什么《战国策》，《盐铁论》，《合纵术》，《鬼谷zi》，《孙zi兵法》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她要练舞的时候我会给她伴奏。她tiao舞，我弹琴，我gan到特别光荣，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秘密时光，也只有我能看到她练习时的辛劳与汗shui，看着她一diandian打磨动作，无数次跌倒，脚磨破chu血……每次都是我给她上药、包扎，zuo推拿an摩，缓解她的疼痛。

她闲暇时喜huan跟我一起弹琴，两人一起琢磨琴艺，开发新的曲目。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