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想等个良机,良机便很快就来了。
近来有两件要事。第一件是京城外蹊跷地chu现了一帮liu民,断断续续作乱已月余,此时恰逢边境动dang,圣上疑心与番bang势力有关,遂派太zi谢泠前去调查。
与人相关的政事总有千tou万绪要查要理,谢泠这一去少说也要三五日了。
第二件事呢,便是太后诞辰将至,好大的排场,皇gong上上xiaxia提前几日便开始忙碌起来,洒扫gong殿、布置准备寿宴。gong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就连东gong里没有要紧事的gong人都被借调去了,我睡醒睁yan便不见阿月。
这是一个风轻日和的午后,我拿着铜盆蹲在波光粼粼的池shui边,目lou凶光地望着一池zi红的黄的黑的白的鲤鱼,摩拳ca掌地准备大gan1一场。然,本公主创业未半而中dao崩殂,失败来得比我意料中的还要快一些。
我瞅着池边那一尾黄金鲤离我很近哩,又胖又呆,游也游不动的样zi,便拿着铜盆憋着气儿,全神贯注地去够它。然而我把铜盆一伸过去,它便缓缓而缓缓地游远一些,然后停xia来。我只好再伸远一些去够,它便又缓缓而缓缓地游更远一些,然后停xia来。
如此反复,它缓缓又缓缓地游远,我的shenzi和手臂一伸再伸――然后,只听扑通一声,我掉jin了池zi里。
后来我才知dao,这样的鱼叫引路鱼,很坏,专使这种招数把人骗jinshui里淹死。
我自然不会shui了,落shui之后死命地扑腾,溅起一池zishui花,扯着嗓zi直呼救命。
慌乱见看见周嬷嬷和一个小gong女从回廊chu1匆匆赶过来。那小gong女见有人落shui,急着要去救,周嬷嬷定睛一看,发现是本公主之后,扯住了小gong女的袖zi,端起看戏的姿态悠声dao:这池zi哪里就能淹死人了呢,且让她多泡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再救罢。
我便知等着也是白等,于是更卖力得扑腾起来,哪知我手脚并用,扑腾着扑腾着,竟然扑腾到了池边,不得不说,本公主是有一dian天赋在shen上的,最后我这只落汤鸡还是顽qiang地靠一己之力成功上了岸。
不过实在狼狈,tou发和衣服全贴在shen上,鼻腔呛了shui,耳gen又红又tang。又实在气恼,路过她二人时,扭tou狠狠地回瞪了一yan,将衣袖上的shui噼里啪啦甩了一地,然后迅速钻jin自己的房里,重重将门摔上。
咳,彼时我年纪尚小,也只能通过这些不痛不yang的动作撒撒气罢了。
我自chu生起就金尊玉贵的,衣来伸手饭来张kou,一dian儿不懂得如何照料自己。现xia泡了shuishenzi发冷,便脱了衣服钻jin被zi里。捂了一会儿,又觉得tou发湿得难受,沾了池shuishen上总是臭烘烘的,就想洗澡。阿月不回来,我找不到人给我烧reshui,又起床,随便就着冷shui咬牙切齿乱洗一通后,疲累不堪地睡了。
夜深了,阿月才回来,问我了些什么问题,约莫是为何不吃饭之类的,我睡的昏沉,tou埋在被zi里闷闷地搪sai了几句,便没有声响了。我嘴馋,平时不吃饭也总会偷吃厨房的糕dian,阿月便也没有多想。
第二日是太后寿辰,天不亮阿月就被叫去宁寿gong帮忙了。gong人们总欺负阿月,教她这几日忙得tou昏脑胀,没注意到我自ru夜起就开始发re了。
我烧得神识溃散,四肢无力,便一直在床上躺着,睡了醒,醒了睡。
直到谢泠策ma从城外赶回来为太后献上寿礼后,在宴席的一众皇zi公主中环顾了一圈,没瞧见我的shen影,便招来gong人问。那些gong人哪里把我这个如今gong里人人避讳的小孩儿放在yan里了呢,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谢泠中途离席,忙不迭地回了东gong,迈ru我的寝殿,首先映ruyan帘的是桌上的青菜豆腐萝卜和稀粥,放得久了没动过,看着尤其惨淡,当即沉了脸。随即,床上那个烧得意识模糊的本公主终于被人发现了。
他伸手探了我guntang的额tou后,冷笑骂dao:“狗nu才,本gong的妹妹岂是能由你们作践的。”
gong人轰得齐刷刷全bu俯首跪xia,个个儿脸se煞白,吓得大气也不敢chu。
我未醒时,他就坐在床边,招来gong人,阴着脸审问,审问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