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上层的精英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香气,什么味道的香水他都闻到过,但没有哪一种比陈南树身上的味道更吸引他。
他嗅够了,动作缓慢慵懒的抬起头,陈南树还愣着眼,季晏棠忍不住弯起嘴角,又在那颗血红色的小痣上亲了下。
陈南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呼吸急促,难以置信地说:“小北,你在做什么?”
他一直当家人的弟弟就在刚刚毫无征兆地亲了他,这让他一时半刻很难接受。
陈南树直觉一切开始变了调,他开始慌乱的为季晏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小北,你是不是在国外念书学了些洋文化,我知道外国人见面都喜欢亲脸...”
“不是。”季晏棠干脆了当的否定了陈南树的话。
他盯着陈南树的嘴唇看,肖想了很多年,如今终于尝到了,但却快的都没尝出什么滋味来。
他舔了舔嘴唇,问:“陈南树,这是你的初吻吗?”
陈南树睫毛微颤,胸膛起伏不定。
季晏棠盯着他像要把人看穿,见陈南树不回答,他说:“算了。”
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只要从现在开始都是他的就够了。
“陈南树,我喜欢你。”
以前的季晏棠不敢开口,现在的季晏棠不管不顾,他坦荡地对陈南树说出了喜欢。
“我,我们是亲人。”陈南树的声音破碎的厉害。
季晏棠冷嗤了声,“谁和你是亲人,当初可是你说的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你们家又收养我多久。”
“我喜欢你,不是亲人的感情,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的那种喜欢。”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一直没和你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你伤害了我后还那么在乎你?”
季晏棠的话像冰水一样冷冷地浇灌在陈南树的身上,陈南树手脚冰凉,仿佛跌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冷。
他无法接受季晏棠的话,他没办法接受一直以来当弟弟一样对待的人突然说喜欢他。
“不...”陈南树的嗓子像着火了一样疼,他艰难地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拿你当弟弟。”
季晏棠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他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知道以陈南树的思想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他仍希望陈南树能委婉地告诉他,而不是直接对他说“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子插进他的心里,疼的要命。
陈南树挣扎着起身,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冷静下。”
季晏棠抓住陈南树的手臂,“你待在这儿,我走。”
他把陈南树按回床上,叫来护士重新帮他把吊瓶挂上,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季晏棠回家后倒床就睡着了,浑浑噩噩睡到第二天下午,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条未读消息,其中十多条都是宋冉心发来的,问他抽什么风,打电话也不说话。
还有两条是季成决发来的,第一条是早上八点:别忘了今晚回家吃饭。
第二条是一个小时前:还没睡醒?我一会儿来接你。
季晏棠正要回复门铃就响了,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季成决,他睡眼惺忪走过去给季成决开门,门开了就不管了,晃晃悠悠躺在沙发上,眼睛又要合上。
季成决看着季晏棠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忍不住蹙起眉头,“又熬夜和你那帮朋友出去疯了?”
“嗯~”季晏棠没否认,反正前半场他的确和宋冉心出去玩了啊。
季成决将脚边喝空的啤酒瓶踢到了一边,他大步走过去把季晏棠从沙发上揪了起来,“季晏棠,你该长大了,应该知道什么样的朋友该交什么样的不该交,你那帮狐朋狗友能给你带来什么价值?”
季晏棠轻哼了声,“我的朋友不都换了一批了么,你还不满意?”
他说的是失忆前玩在一起的朋友,也是失踪前和他一起出去旅游的朋友。
季晏棠随口的一句话让季成决脸色微变,他抓着季晏棠胳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把季晏棠疼的直叫唤,“你干嘛,弄疼我了!”
季成决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松开了季晏棠,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赶紧洗漱收拾下,一会儿回家。”
“哦。”季晏棠的目光在季成决的脸上多停留了几分,随后慢慢收回。
他们到家时,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季正松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季晏棠回来只掀起眼皮看了眼就又继续看报纸去了。
赵凤仪坐在沙发另一头,寡淡着张脸,但态度却比季正松好些,“小棠,成决来啦。”
“爸,妈,我把小棠带过来了。”
赵凤仪站起身,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仍风韵犹存,几步路走的犹如高高在上的天鹅,“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季晏棠对家里的氛围早已习惯,从五年前李秘书找上来时他就知道所谓的亲生“父母”并不是很在乎他,若是真的在意他又怎么会只派秘书和季成决来,却不亲自来看看失散多年的儿子。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偶尔季成决会和季正松聊聊公司的事,所有人都套着层面具,气氛平静却又暗藏压抑。
季晏棠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都是他让助理查的资料,他大体翻了翻,了解到陈南树所工作的饭馆店主叫刘喜顺,和陈南树是发小,刘喜顺的妻子叫白盈,他还有一个小女儿叫梅梅,而店里那个年轻的女人叫白瑶,是白盈的妹妹,初中毕业,之前老家的理发店打工,前一阵子才来城里投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