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陈南树小声说:“我怕你累。”
季晏棠脚步一顿,身后的陈南树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了季晏棠身上。
他转过身,陈南树还顶着那一头凌乱的卷毛,见他看过来,紧张地跟什么似的,眼睛左瞄右瞄,不好意思看他。
其实他刚刚说的是气话,陈南树的小卷毛还是挺好看的。季晏棠可算知道为什么宫斗剧中的妃子换身衣服造型就能重新博得皇帝欢心了,现在的陈南树就让他很有新鲜感。
“你上次说的在一起的事,我可以再考虑考虑。”季晏棠勾着嘴角说道。
陈南树没转过弯来,季晏棠都走出去好远,他才琢磨明白季晏棠说的什么。
他一路小跑跟上,焦急地说道:“小北,你不是已经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季晏棠蹙着眉头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没同意那干嘛要和我,和我那个?”陈南树急的脸都红了。
季晏棠眉头舒展开来,他逗陈南树玩,“那难道不是你耍流氓么?我只是被动接受,我说同意了么?”
陈南树哑然,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成了耍流氓的变态了。
“那你干嘛对我那么好?”陈南树仍不死心继续争辩道。
季晏棠眼珠滴溜转,嘴角勾起的坏笑若隐若现,“我哪对你好了?”
“你给我列学习计划,教我学习。”
“那还不是看你笨看不下去勉强帮帮你么?”
陈南树没话说了,蔫头耷脑地往前走。
季晏棠看他那样又后悔逗他了,在陈南树那,好像不管说什么都能被他当真。
他想把话圆回来,可现在他的确不能给陈南树任何承诺。不是不想给,是怕给了就把人永远栓住了,他怕拖累陈南树。
季晏棠有自己的骄傲,爱一个人他就想给对方全世界最好的,现在他还给不起。
谁知陈南树忽然开口,跟蚊子似的小声嗡嗡:“小北,要不打车吧,已经走二十分钟了,你肯定累了。”
季晏棠先是顿了顿,旋即笑了起来。
他说:“再往前走走吧。”
他想看看他和陈南树到底可以走多远。
到家的时候整个小区都已经没几家亮着灯了,陈南树回家就开始嘟囔:“走太远了,小北下次你别跟我一起去了,又累回来还晚……”
季晏棠头一次听陈南树说这么多话,他觉得怪新鲜的,就一直没说话听陈南树嘟囔。
后来可能也是嘟囔累了,陈南树没再说话,而是拿起扫帚打扫起屋子来。
他有点小洁癖,看不得屋里脏。
季晏棠光是看着陈南树扫地就觉得眼睛疼,他照着陈南树的屁股不轻不重踢了一脚,“洗澡去。”
“小北你先去吧。”陈南树头都不抬接着扫地。
出租屋的热水器年久失修不太好用,插了一天的电一次也只够一个人洗,另一个想要洗澡就要再等水热,现在也不是夏天,天冷,等水热的时间就长,所以平时陈南树都是让季晏棠先去。
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陈南树奇怪回头,“怎么了?”
季晏棠朝浴室扬了扬下巴,“去洗澡。”
陈南树下意识闻了闻身上,以为他是有什么怪味熏着季晏棠了。
但是也没味儿啊?
季晏棠一向说一不二,陈南树也没再磨叽,拿着换洗衣物就往浴室走。
要关门的时候季晏棠也跟着挤了进来,他说:“一起,给你省点水费。”
陈南树:“不要。”
很久没听见过陈南树说不要,季晏棠还觉得有点陌生,他拧着眉头问:“为什么?”
“我不耍流氓。”陈南树低个头跟受气包似的。
季晏棠气笑了,陈南树有时候那股欠揍的劲儿是真让人没办法。
不过对于季晏棠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来说,他永远有话说。
“那怎么,你还少耍了?”季晏棠抬起脚将门踹上,自顾自脱下衣服。
陈南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索性背过去,他快憋屈死,一共就那么一次,被季晏棠说的好像有很多次一样。
“你干嘛呢,还不快脱,我要开花洒,冷死了。”季晏棠催促道。
陈南树磨磨蹭蹭,最后还是说:“我还是出去吧。”
谁知下一秒季晏棠开了花洒,照着陈南树的裤子喷了过去。
陈南树回家就换了家居服,他图便宜,买的衣服面料不好,水一打就透,贴着皮肤很难受。
陈南树嘴唇抖了抖,他一共就两身家居服,另一套洗了还没干,这套让季晏棠弄湿了,他晚上都不知道能穿什么了。
季晏棠欠欠儿地抻脖子看,看到陈南树的可怜样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嘛,手抖了。”
可他一点也不见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睛大剌剌的盯着下面看。
陈南树身上就那么两处软地方,一处是嘴巴,一处就是那。
“小北,你真的太,太……”陈南树嘴唇抖的更厉害,人也往后躲,“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那怎么了?”季晏棠得寸进尺,手也没闲着。
布料沾了水,贴皮肤就贴的更加紧绷绷的,季晏棠跟鱼儿似的手像是入了海,快活的不得了。
“那,那你这不也算耍流氓么?”陈南树一着急说话就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