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五）给人起个名

青年抬起眸zi望着他，yan神是那么不解，又han着被呛chuyan泪的委屈。刚刚被他亲吻过的唇格外红run，带着shui光。青年抿了抿这样一双唇ban，垂xia眸zi，小声开kou：“他们叫我小金乌。”

月泉淮意外地扬扬眉梢，颇觉有趣：“哦？小金乌……”

尾音未落，月泉淮突然滞住，他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愣愣地注视着yan前的青年。

原来如此！无论是他汲取青年功力时那突然暴起的熊熊烈焰，还是那温顺听话、随青年心意而灭的火苗……

心念电转，月泉淮这边方正思索，那边青年却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仍温顺地垂了眸，低低絮语。

“……我是被姨姨们养大的。姨姨们说，我娘生xia我的时候，突然有一团金se的火从天上冲xia来，撞jin我的shenti里。当时好多人在场，他们都看得很清楚，说那团火里有一只三只脚的乌鸦。他们到chu1去问，得到的答案是三足金乌，是太阳里的神鸟。”

青年抬yan，瞥了瞥月泉淮的神se，有几分证明似的补充：“我没有名字，爹娘觉得我是妖wu，没有给我起名字就把我扔了，是姑婆庵的姨姨们把我捡走养活的。姨姨们要么叫我小金乌，要么叫我宝宝，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月泉淮本正思考着，猝不及防听见青年后面的话，微微一怔，转而低低闷笑chu声，笑得xiong膛微微震动，笑得青年满目茫然。

“宝宝……呵呵，有意思。”月泉淮nie起青年的脸，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张漂亮的脸庞：“长到这么大，那些养你长大的人呢？没给你起过名字？”

青年略带茫然地摇tou，他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这种姿势里隐约的轻蔑与侮辱，只顾着乖乖回答月泉淮的问题，甚至还随着月泉淮姿势的改变而动了动shenti，以免压到月泉淮的伤chu1：“姨姨们说，起名一事得由父母来。她们虽然养大了我，但是并不是我的父母，所以不能给我起名字。”

月泉淮敛了笑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目光幽深，宛如暗夜之中的一dian寒星。

一时静默无言，只听得见沉闷不绝的雨声。

雨还在xia。

良久，月泉淮表qing蓦然一松，姿态懒散地向后倚在床tou，乌黑发亮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向两边huaxia，louchu肤白如玉的jing1壮xiong膛，语气慵懒：“你的父母扔了你，就因为你是金乌？”

“也不完全是，他们说，我这种人是不详的东西。”掐在xia巴上的手终于松了。青年站起shen来，面对着月泉淮解开自己的衣服。

月泉淮还没来得及皱眉，就被yan前的一幕攫住目光，他不无惊愕地盯住青年的前xiong——那儿有两团小小的ruan肉，白如凝脂。即便只是小小的一团，但并不难辨认那是什么：分明是女zi才有的xiong房。

活了上百年，月泉淮见过的奇人奇事并不在少，也并非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人生来雌雄同ti，有人称之为阴阳zi，听闻江湖上哪个小辈便是如此，生来男女qiwu皆有……罢了，无非是些无关紧要之辈。

可无论怎样，他的确没有亲yan见过拥有这种ti质的人。如今这样的人竟这样突然真真切切地chu现在他yan前，chu2手可及，哪怕是月泉淮，也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他们说，我天生不男不女，chu生的时候又有金乌附ti，是妖wu。”青年拢了衣襟，yan眸低垂：“所以他们不要我，姨姨们说，我男女不分，不能住在姑婆庵，所以为我单独找了个住chu1，她们也送我去过少林，可大师们说，我男女不分，不好ru寺，又说他们没法渡我，所以……”

一缕黑发蜿蜒xia青年的脖颈，松松散散地垂在白皙的xiongkou。青年抬yan看了看没什么表qing的月泉淮，又抿了抿唇ban，微微垂xiatou，声音低得恍若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也要嫌我了？”

雨声沥沥，滴滴敲打着窗棂。风声淅淅，窸窸拉扯着树叶。月泉淮斜斜倚靠在床tou，一双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温顺垂tou的青年，修长的手指一xia一xia地敲打着shen上的薄被。

“小金乌，过来。”他挑起嘴角，懒懒抬起手指招了招，歪tou看着青年抬起那双清澈的眸zi，听话地来到他的shen边，甚至乖乖地蹲xia来，方便他的注视。

“嗯……没个名字总不像样。”月泉淮挑起青年的xia巴，nie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就已经光彩熠熠的璞玉：“宝宝……呵，dian王成玉，从今天起，你就叫dian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