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浑邪王来了
青楼的鼻祖就是管仲!
在这之前,青楼也早就存在了,这是一门古老的职业,数千年来从未断绝过。
按道理说,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只是当管仲将青楼业与赌博业用官方的名义大肆开办之后,强盛的齐国从此就再也无力北顾。
文恬武嬉坏风气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说说的,他对一个人来说损伤不算很大,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种从根子上**的疾病,一旦形成风气,就不可救药。
新事业开始的时候,正是人人向上,事事争先之时,如果身边总是传来软绵绵的让人骨肉酸麻的吴侬软语,或者呼卢喝雉之声,有几个人能耐得住寂寞继续奋进的?
学堂就不一样了,当人们在匆忙劳作的时候,忽然听到童子郎朗的读书声,即便是已经疲惫,也能再生出几分力气来。
馆陶就是一个蠢货!
东方朔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驱使,怂恿馆陶在富贵镇开青楼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长安的富贵人家多如牛毛,真正敢在富贵镇胡作非为的只有馆陶一人。
或许是上一次馆陶想要煤炭的份子,阿娇答应的太快,以至于让她生出一个错觉来,以为阿娇对她这个母亲依旧是尊敬的,会允许她在富贵镇为所欲为。
一夜的功夫,莺声燕语不绝于耳的如意楼,就变成了一座端庄大气的《明德学堂》。
那个高傲的揭者被挂在楼前的杆子上已经一夜了,他就是阿娇立威的工具,不管是谁,当他脖子上拴着石块被倒着吊了一夜,都会变成一具尸体的。
揭者也不例外。
这明明是在施行私刑。
东方朔自然是看不惯的,在请教了大长秋之后,连夜写了一份弹章,弹劾阿娇跋扈嚣张,私立刑堂杀人。
皇帝的反应很快,天亮的时候,一封斥责馆陶的旨意就被宦官带去了馆陶府。
受到斥责的馆陶,不得不告诉使者,她的本意就是在富贵镇修建一座学堂,是那个该死的揭者私自做主,将学堂改成了青楼……
还答应捐助六百万钱,粮食一千担,支应学堂开业。
有了馆陶带头,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纷纷慷慨解囊,不到三天,东方朔就收到了足以支应学堂十年所需的钱粮。
“这是必然的事情,你母亲本来就是一个糊涂蛋,以前的时候有窦太后的威势,没人敢利用她……”
刘彻放下手里的朱笔轻声安慰阿娇道。
“总归要给她一口富贵饭吃也就是了。”阿娇显得不是很激动,很显然,对母亲早就是失望透顶了。
刘彻笑道:“富贵与才能应该相等才能平安无事,大汉立国百年,很多人已经习惯了享受富贵,却忘记了祖先打江山时的辛苦。
也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阿娇叹口气道:“不可矫枉过正,就因为他们无能,只能紧紧的抱着皇室才有一口富贵饭吃。
对我们来说,这些人还是不能抛弃的。”
“云琅跟我奏对之时说过一句话,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善于运用,人才总归会有的人,我大汉需要吐故纳新,才能常用常新。”
“妾身以前不解世家门阀的想法,现在自己准备给孩子留点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不是简单的一言蔽之能了之的。”
“再看看吧……”
刘彻重新提起朱笔结束了这场讨论。
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见鬼,这句话放在霍去病,云琅的身上非常的贴切。
当霍去病正在大肆劫掠且末国使者的时候,斥候满身浴血的从远处狂奔而至。
“匈奴人来了,数量不明,且铺天盖地……”
云琅拼命地敲金锣,正在酣战的霍去病皱眉朝后队看去,才发现云琅正在摇晃大旗催促他立刻离开战场。
同时,原本早就在垂死挣扎的且末使者,却发疯般的向汉军发起反扑。
两声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汉军不约而同的用手护住了眼睛,同时也把打横站立的战马弄成竖向。
不明就里的匈奴,且末联军以为有机可乘,正要趁机砍杀的时候,漫天的箭雨呼啸而下……
脱离了战场的霍去病来不及问云琅,第一时间就下令全军撤退,因为,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匈奴大军。
五百人的队伍在草原上想要面对这万余人的匈奴大队无异于找死。
云琅果断下令丢弃所有辎重,迅速的赶回受降城才是第一要务。
大军向前狂奔了半个时辰,霍去病却断然下令一路向东,这并非回受降城的道路。
云琅明知道霍去病这样做不妥,却一言不发,他相信霍去病在下达这道军令的时候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斥候不断地游走,不断地将探查得来的消息禀报霍去病,霍去病也在短短的两个时辰里改变了三次前进的方向。
最惊险的一次,距离匈奴人的拦截队伍仅仅有一里之遥!
与匈奴人擦肩而过,甚至能看见匈奴人狰狞的表情,这给了云琅一个全新的体验。
游春马或许知道了目前的场面不妙,努力的在草原上奔跑,随着大队趟过茅草丛,越过沟壑,钻出灌木丛,不管身上出现的细小伤口,张大了嘴巴背着云琅努力的奔跑。
鸣镝的尖啸不断地从身后,从左近响起,云琅面如土色,霍去病却紧紧的闭上嘴巴,驱动乌骓马带着大队灵活的在草原上奔驰。
“换马!”
霍去病一声令下,骑都尉军卒纷纷从胯下的战马背上,飞跃到了后备战马的背上。
云琅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的备用战马是一匹枣骝马,跳的不是很稳当,胯下被马鞍子狠狠地垫了一下,即便是痛不可当,云琅依旧严格的按照跳马的动作要领,做完了所有准备,才有功夫去想自己是不是被废掉了。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霍去病没有跟匈奴人作战的想法,只是带着大军在匈奴人的军伍缝隙里灵活的钻进钻出。
“我很担心受降城……”
枣骝马奋力追上霍去病的坐骑,云琅大声吼道。
“放心吧,昨日之前没发现匈奴骑兵有去受降城的迹象,他们没有那个时间。”
换过战马之后,骑都尉的行军速度再一次得到了提升,眼看着甩开了匈奴人,霍去病主动降低马速,以长途行军的速度向受降城奔走。
这是不打算修整的态度。
从这里到受降城骑马也最少需要两天,如果以这样的速度前进,三天之后就会回到受降城。
“来的匈奴人出自浑邪王部。”霍去病回答的非常肯定。
“你之所以想要出来抢劫各国使者,不会就是为了把浑邪王吸引过来吧?”
云琅吐掉嘴里的沙子大声问道。
“谁能预料会出这种事,不过呢,能逼迫浑邪王跟我们打一场攻城战,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一路上不停地在战马背上跳跃,云琅几乎要崩溃了,而随着时间推进,换马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在马不停蹄的狂奔了四个时辰之后,霍去病终于勒住了缰绳,下令修整两个时辰。
云琅从汗津津的游春马背上滚下来,大腿内侧就传来一阵几乎让他昏厥过去的痛感。
他知道,自己的骑马技术依旧不过关,这是军司马这个职位给他带来的噩梦。
平时骑射很少参加,当别的骑兵大腿内侧早就磨出厚厚的茧子,两条腿正在坚定的向罗圈腿发展的时候,他的皮肤依旧细腻,宛如处子,这时候,连续纵马狂奔了四个时辰,大腿内侧应该是皮开肉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