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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似周迅那一类型的滋性女声,音调不高,却如同在大伙的耳边说话。
人人听得一清二楚,个个听了都脸色微变。
小怜第一个反应就是:“糟糕,被发现了行踪。要不,咱们现在撤退吧?”
“为什么要撤退?”哪吒不乐意了,捡起梓星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又不是打不过。”
梓星只问她一句:“你打得过女娲吗?姬静心可是女娲的记名弟子喔。”
“打了小的,老的就会出面找场子,对不对?”哪吒会意的点头。又批评说:“这世道,真黑暗。”
梓星心想:按照哪吒的逻辑,谁跟己方阵营为敌,就一概归入黑暗人物。政治立场无比坚定啊。
其实梓星也知道,在封神世界中,如果要评选最“护短”的师傅,女娲恐怕连前一千名都挤不进。姬静心这个“记名弟子”吃了大亏,女娲出面替她找回“场子”的机率,小得即使用放大镜都看不到。
“护短师傅”的排名中,“阐教”的原始天尊,肯定是永远的老大。
原始天尊不见得比师弟“通天教主”厉害,但原始天尊脸皮够厚,经常不顾身份亲自出手镇压“截教”的晚辈。
比如,三仙姑用“混元金斗”将阐教门下十二金仙都抓尽了,原始天尊就找到大师兄“老子”,联手灭了三仙姑;杀红了眼,元始还拉拢“准提”、“接引”,联手对付“通天教主”。
什么单挑?见鬼去吧。
梓星感觉中,原始天尊像一个“愿为兄弟两肘插刀”的黑.帮老大;通天教主像一个野心很大的政客;女娲嘛,则像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当红影视明星。
梓星料定女娲不会无条件支持姬静心。再说,他早就得罪透了女娲,旧怨积得够深够大——梓星哪用得着怕得罪姬静心?
他考虑的是:现在貌似还不到“亮剑”的时候啊!
正在深思,忽闻哪吒“咦”的一声。
“怎么了?”梓星惊醒过来,抬头问。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暗中施法,弄出一个结界将这‘百花阁’罩住,封锁了所有出路。”
哪吒气呼呼道:“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哼,我现在就强行闯出去,让她看傻眼。”
哪吒如今也拥有了一只“储物戒”,那是梓星送她的。
禀持着“法宝不可露白”原则,梓星把龙吉留下的那只储物戒“清空”(里面装的法宝统统转移到他的储物戒),就将空戒转送给哪吒用。
哪吒打算从储物戒内掏法宝,却被梓星握住了小手。
梓星劝她“不要冲动”,他完全相信她能冲出“结界”,可是总不能留下星彤、小怜、小舒、小畅吧。
哪吒想一想,有些泄气。带着四女强行突破“结界”,她要花费很长时间,一时半刻做不到的。攻击结界的当儿四女遇上偷袭怎么办?梓星一个人大概(其实是绝对)应付不来。不能不替她们的安全着想啊。
这样一来,没什么选择余地了。
推开屋门,由梓星领队,身后跟着诸女,走到外边的回廊。
已经探知大皇子宴客的房间,就在回廊的尽头。
梓星准备大大方方地去会一会命中注定的“宿敌”。
让几乎没有战斗力的梦星彤、小怜、小舒、小畅跟在身边,不是没想过“累赘”这一说。但留她们在之前的屋内,更担心她们会被劫持了成为要挟他和哪吒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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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出两步,梓星忽然停下了脚步。
诸女现在都唯他马首是瞻,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咋了?”梦星彤问。
梓星却一脸严肃,调头问哪吒:“你刚才说这百花阁被姬静心弄了个‘结界’罩了起来?”
“对啊。怎么啦?”
梓星已经启用“鸿蒙之眼”,分明看到一道矫健的身影,毫无阻碍的从“百花阁”的侧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比普通成年男子还要高出一头的美貌少女;一块纹路优美的豹皮截成了两截,分别包裹着她的上身及下.身。
犹如猎户女儿的简单装束,令她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力量之美。
豹皮少女手持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黑色棍棒,就这样直直闯了进来。
不必梓星提醒,哪吒此时也看到了这个突兀出现的豹皮少女。
哪吒的表情精彩极了。嗯,也可爱极了。
梓星其实很相信哪吒的人品,她说百花阁被姬静心封锁了,没必要说谎的。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这个不速之客的实力很不简单。
能悄无声息地轻松突破姬静心布下的结界,这份实力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梓星好奇心蛮重的,忍不住请“框框”收集关于眼前这豹皮少女的信息。
左眼前出现了悬浮的透明框框,可是停了片刻,框内依旧一片空白。
梓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在心里一个劲追问:“框框,出了故障了吗?框框,出了故障了吗?你不至于这么‘陋嘢’吧?……”
一着急,连广东话都出来了。
这回反应倒是很快——
[没有故障。我是以你的生命为对象实施‘绑定’。只要你的生命不彻底消逝,我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我让你搜集的关于豹皮少女的信息呢?”梓星心里默想道。
[当观察对象的‘神秘指数’达到最高等级‘五星’,我就无法收集她的有用信息]
“怎么有这种限制?难道这名少女的修为比女娲还高?你连女娲的信息都能收集。”梓星心里怪叫。
[‘神秘指数’与修为无关。一般情况下,修为越高者,神秘指数反而越低]
“哦。”梓星似懂非懂。
心里对豹皮少女的来历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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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皮少女昂首阔步走进“百花阁”大厅之后,正在杯盏交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热闹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随后,便有性格粗豪的嫖.客,放声大笑起来:“你这姑娘倒也有趣!看你长相不赖,要找野男人也不必亲自跑到妓.院来啊。”
这话落到了梓星身后诸女耳里,除了哪吒,其他人都不禁飞红了脸。
像在讽刺她们啊。诸女听得十分刺耳。
虽然知道那嫖客并未发现她们,那话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她们却不约而同把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恨得牙痒痒。
豹皮少女似乎心思挺单纯,并未听出嫖.客话里的调戏之意。
她大声说:“我北冥雪,来‘百花阁’是要找人的。”
哦,原来这豹皮少女叫作“北冥雪”。不过,看她性情直爽,心无城府的模样,却与她“豪.放”的装扮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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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星脑里,保留着完整的传承自“死鬼子辛”的青.楼资料。
这个世界的妓.院,能够公开营业,照章纳税。
有竞争,在一定程度上,妓.院也不得不重视所谓的品牌效应。
京城里高档的青.楼,流行从教坊里买宫妓——这些宫妓大多出身于官宦世家,因犯罪沦落。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哪怕最低档的妓.院,也绝对不会像梓星来自的那个时空,以“发廊”的形式偷偷摸摸营业,什么货色都能“上柜台”。
染病的风险在高位徘徊,孕妇接客之后早产的新闻偶现于网络……
按照梓星的分析评估,这“百花阁”,大概在青.楼排名中居于“B ”级别。这点,从嫖.客们的素质就可以看出来。
嫖客和青楼女子们,似乎也看出了豹皮少女“北冥雪”不像是来闹事的,放了心。
听说她要找人,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哄堂大笑起来。
北冥雪很认真地对那位调戏她的嫖.客说:“我是来找‘百花阁’的‘梅吟雪’。”
“这个姑娘好生有趣。不仅跑到青.楼找相好的,还知道‘梅吟雪’姑娘的名声,点名要她作陪。”
“吟雪姑娘艳名遐迩,乃是冀州三大名妓之首。听说京城有几家大青.楼都愿意出高价邀她加盟,百花阁都舍不得放人呐。这个姑娘知道吟雪姑娘的名字,有啥奇怪?”
“这还不奇怪?听说有位朝歌来的贵人愿意一掷千金替吟雪姑娘赎身。现在又忽然冒出个姑娘要找吟雪,难道要上演一出‘二女争夫’?”
“二女争夫不稀奇。一男一女抢一‘名.妓’才好玩……”
“对啊!对啊!这位兄台真是太有才了!”
……
一团乌烟瘴气。
“这个姑娘,你不知道梅吟雪乃是‘百花阁’的头牌清倌儿?你以为这样一张嘴,就能请动她吗?”有嫖.客把取笑豹皮少女当乐子。
“就是请动了,恐怕也要花费很多很多的银两。吟雪姑娘值这个身价。小姑娘,你带的钱够不够啊?”
“我没带钱。”北冥雪老实的回答。
老鸨匆匆地从楼上下来。她的脸色挺古怪的。
看到站在回廊上的梓星等人,老鸨也只露出一丝奇怪神色,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下了楼。
老鸨上上下下打量着北冥雪,眼里带着几分不屑。一副“你运气好”的表情,懒洋洋说:“这位姑娘,你想要‘吟雪’出来‘接客’,本来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吟雪姑娘已经有贵人替她赎身了,从此算是清白人家了。
“那位贵人,现在正在楼上跟吟雪把盏言欢。但吟雪姑娘坚持要见一见你,想是对你这小姑娘跑到青.楼来,好奇得紧。那位贵人不忍拂吟雪姑娘之意,便松了口风,愿由吟雪姑娘弹奏一曲,你只要配合曲调,唱出一首跟曲风合拍、令在场听众满意的歌词——便让你进去也无妨。”
听说要替曲子填写歌词,少女北冥雪顿时苦着一张脸。这比要她猎杀魔兽困难无数倍。
北冥雪心里暗想:“琵琶”到底在干什么呢?明知道我是妲己邀来接应你的,你干嘛还不找个借口跟我走?
北冥雪不知道:这是大皇子微子启不高兴预定的“小妾”接一位“女性恩客”,传回朝歌会被大伙耻笑,这才故意出难题刁难。
梓星懒得过问别人的闲事,带着哪吒诸女,就准备进入姬静心所在的房间。
北冥雪仰头看着回廊上的情景,忽然伸手指着他们,大声问:“为什么他们不必填什么歌词就能见‘梅吟雪’?”
经她这么一说,楼上的嫖.客们的注意力,都转到回廊上来了。
“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那个少年更牛,竟然带着五个美貌的妞,逛妓.院……”
“这种道行,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没天理啊。大伙看到没有?他还准备去见吟雪姑娘呐……”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良心大大滴坏!”
“还良心!都被狗啃掉了!”
“我赌吟雪姑娘不会见这来路不明的野小子!”
“就算见,也要遵守规矩,听曲填词,证明自己肚里有料……”
……
嫖.客们唯恐天下不乱的鼓噪起来。
老鸨有些手足无措。呆了一会才道:“或许,他们是事先跟吟雪姑娘约好的。那,那我去请示一下贵人及吟雪姑娘。”
“不必了。”梓星摆摆手,止住了她。心想怎么能给那个可恶的“皇兄”有机会羞辱我呢?
他淡定的说:“不就是替吟雪姑娘的曲子填歌词嘛。请她弹奏吧。”
屋内静寂了片刻。一曲哀怨的古琴曲子响起。
玩伤春悲伤?小KS。
梓星和着节奏,低沉的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现场的嫖.客们,附庸风雅惯了,起码的欣赏水平还是不低的。
这歌辞一出,他们一下子都静默了,在嘴中默念了一遍,不由地集体现出痴呆状。
梓星继续唱完整阙词:“雕梁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之声。
梓星心想:哼,名.妓就爱搞这一套。李后主的千句佳作一出,看你这回服不服!不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梓星很聪明,知道大皇子微子启也在屋内呆着,李后主这佳作,要说能让他抓住“把柄”的,就只有那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梓星直接给改成了“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哼,有痛脚也不给他抓着。
姬静心带着滋性的嗓音再度响起:“这位少年,这歌词是你所写?”
“游戏之作!游戏之作罢了。”梓星厚着脸皮吹嘘着:“貌似,填写歌词,对我来说只是小道,轻而易举,不值一提。”
“公子如此文采风流,定然不是无耻之徒……”
梓星听了暗暗好笑:这是什么怪逻辑呀。
“公子擅入吟雪住处,定然有你的道理。这里面或许存在误会,就请公子入屋叙话吧。”姬静心理所当然的道。
梓星抬步正想走,那个北冥雪急了,大声说:“喂,那个填歌‘轻而易举’的哥哥,你能不能也替我填一首歌词,让我也进去?”
“能代写吗?”梓星问老鸨。
老鸨还没开口,顶替了梅吟雪身份的“琵琶”,就迫不及待的抢着接话:“当然可以。”
北冥雪是她的旧识,此番专程为她而来,意外被挡在外头,她也挺着急的。
大皇子微子启暗暗惊讶:子辛这小子几时变得这么有文采了?
随即听到吟雪很急迫地想接待一个同性女子,觉得丢脸,便虎着一张脸,心有不甘的说:“另一首曲子由我来弹奏吧。”
没等“梅吟雪”答应,微子启便将她身前的古琴取过,盘膝坐下,奏起了慷慨激昂的曲子。
在他想来,一个人能填“伤春悲秋”的歌词,对于磅礴大气的曲子,肯定就要傻眼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歌词来。
梓星却一点都挠头。
因为根本用不着他自己想。
他只需要在脑里搜索历朝历代的经典诗词,看看其中哪些合用。再不成,还有“框框”可以求援。
梓星在观众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杨洪基附.体,缓缓的开唱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凤。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歌词更是铿锵有力,带着自信,带着从容,一刹那间,让众人心潮为之澎湃。
观众集体产生幻觉:感到梓星的少年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高大。犹如巍巍高山——需要仰视的那种。
北冥雪却压根就不懂欣赏,只一昧追问老鸨:“他念的这些东西,能让我过关了吗?”
老鸨尚未来得及答话,姬静心叹息道:“凭此妙词,尚不能过关,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我们不学无术?”
她这话,算是定了调,宣布了最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