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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跟踪了他几日,他住在离学校不远的那座商业楼附近,他家还住着一个中年男zi,崔佑叫他叫刘叔,他每天开车接送崔佑,也给他家里打扫卫生,准备一日三餐。他的日程也远比我想的要简单:起床,健shen后淋浴,吃早餐,上学,复习功课,洗漱,看书,睡觉。
崔佑的每一天仿佛是an照规定的脚本一步一步展开,生活在一种旋律般的节奏中。然而,对我而言,这样的宁静却让我产生了一种挣扎的yu望,渴望在这份规律中charu一抹不同的se彩。在他的生活中,我看到了一片宁静的湖泊,而我却想要激起涟漪,竭力去破坏他的生活。或许,这是一种对于过度规律的反叛,渴望在我沉寂的生活中找到一些刺激,让自己的心qing变得不再那么平静。
摒弃了崔佑的完mei外表和卓越成绩,他在学校的名声并非建立在优越的外表和chuse的学业上。几乎每个人都知dao他的父亲是市长,母亲则是从事音乐领域的一名艺术家。可笑的是,尽guan家庭背景如此显赫,崔父偏偏没有选择将儿zi送ru私立学校,更没有选择把他扔jin那些国际学府。原因竟是为了让儿zi尽可能地普通。崔父大概觉得,将他的权势sai给儿zi是一种太过显yan的炫耀,于是决定让儿zi在普通人的队伍中混迹,或者说,希望他能混得有些chu格。这不过是一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市长也要过上’庶民’的日zi,崔佑则成了这chu戏的主角,演绎着他父亲对‘平凡’的奇特理解。
崔父仿佛试图向周围的人传达一种信息,即他并不想通过自己的地位来铺路为儿zi。他想让儿zi变得尽可能普通,rongru普通人的生活。或许,我该gan谢他父亲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种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场教育,一种默默传递的信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儿zi免受过多关注和压力而作chu的决策。但崔佑的人生,或许和正在努力在普通的学校生活中突破自己的其他人永远都有着天壤之别。
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日我并没有和他说话,他好像也gan应到了我的qing绪波动,只是在课堂讨论的时候会和我说几句。我那段时期在被很多词尾变化、动词,还有句法的问题困扰,但我对德语的叛变好像早就被它发现了,它的每个词语,都在控诉我将注意力转向了崔佑,原本可以被我解决的问题变得一团糟。偶尔他凑过来时,我心惊肉tiao地答着题,因为我gan觉他在很仔细地看着我,好像他从来都没那么关注过班里的任何人。
我忽然无法忍受晚自习结束。我觉得直接回家好比是liu放。我觉得我无法yan睁睁看着他离去,如此轻松,他丝毫不知dao我nei心深chu1的煎熬,想到这,我的手心骤然冰凉――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样为了他,被这种mo咒苦苦折磨?
我的思绪在来回撕扯,双tui却自动把我送回家。
我的天xing驱使我尽快去追寻平衡与宁静,极力回避并忘却当xia的种种好奇与躁急。我甚至gan到罪恶。关于我罪责和恐惧的这一整段故事,在往后的日zi里很快便退chu了我的记忆,似乎没有留xia任何伤疤和印痕。
给他xia药吧?这个念tou几乎是要被我说chukou,有一瞬间我gan觉自己并不惧怕明天,而是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我的人生dao路正在走向低谷,我将坠ru无边的黑暗之中。我能清楚地gan觉到,我将会一错再错。我在韩桑影和靳钟瑞面前的表现、我对她们的问候和承诺都将成为谎言,我将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命运和秘密。
迷药通常是指一类药wu,例如迷幻剂、药wu致幻剂和昏迷剂,它们可能导致人产生幻觉、混乱、意识丧失或记忆丧失。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