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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秦沐羽说鲛珠戴在身上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沐贵妃蹙眉道:“东西是好,往后谁都能买得到吗?若是那样可就要便宜了皇后那老女人了。”
秦沐羽笑:“我们往后是要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你还计较那一年半载的时光?”
沐贵妃闻言点头,“羽儿说得是,倒是娘想差了,看着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地在一处,年复一年都不会变老,她活得越久越折磨。”
秦沐羽眼神闪了闪,这些话又何尝不是他想对秦延说的?可秦延是他的父亲,气他时也只是想让他追悔莫及,过后想想,心里不免遗憾,若是他不变多好?那才是长长久久地一家人在一起呢。
只是,秦延那品性,看清楚之后,秦沐羽真不敢求沈小玉带他进空间,他不能更不想给沈小玉带来一点点的危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沐贵妃举着手腕舍不得放下,看了又看还不住感叹鲛珠的美丽。
秦沐羽问道:“母妃,你打算何时出宫?”
沐贵妃身子便僵了下,干笑道:“又不急!”
秦沐羽就知道沐贵妃其实并没想过要跟他出宫,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敷衍他,不免心急道:“母妃,你这是放不下父皇吗?难道不想跟我和玉儿一家子永永远远在一起?”
沐贵妃苦笑,“我是放不下他,也放不下你外祖家,更放不下这天下的百姓。虽然我可以同你们一走了知,可你看看外面,到处都在祈求修仙。如今大臣们无心朝政,百姓们无心劳作,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国就会坏掉了,母妃虽是一介女子,可在你父皇身边这么多年,看到的都是他如何为国为百姓,我不信他会真的忘掉当年夺得帝位的初衷。”
秦沐羽终于明白沐贵妃的心意,她大概就没想过要与秦沐羽他们一起修仙。
放不下百姓、放不下沐王府都在其次,真正让她放不下的还是秦延,秦沐羽闷头不语,却也无话可说,这边是他娘,那边是他爹,他当然希望两个都好好的,可这也是沐贵妃的选择,他虽然不能接受却能理解。
将心比心,若是沈小玉有一天也众叛亲离,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他都会坚持留在沈小玉的身边。
出宫时,秦沐羽的脸也一直沉着,路上遇到与他热情打招呼的秦煜,秦沐羽也只是看了他和他身后众星捧月般的大臣们,扭头就往外走。
等秦沐羽走远了,有人不愤地对秦煜道:“三殿下,你看六殿下他竟然还如此嚣张,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秦煜看了眼这个当初是他的人,后来变成秦沐羽的人,如今又回到他身边的光禄寺卿,唇角不免勾了勾,笑道:“六弟还年幼,再看长几岁会好的。”
光禄寺卿桀桀的笑了起来,“长大?呵呵,但愿六殿下还有这命!”
一句话说得原本还想附和他几句的大臣都噤了声,甚至有人对他已经怒目而视了。
虽然碍于秦煜身后有个仙人师父,他们不得不讨好他,可在心里秦沐羽虽不似秦煜这般温和,却是真性情。
经过这些时候他们谁还不知道秦煜就是个笑面虎,没准心里多狠呢。跟着他时常提心吊胆,可不如跟着秦沐羽时舒服。
而就在光禄寺卿话音刚落,就看到已经走远的秦沐羽猛然回头,深深地看了光禄寺卿一眼,那一眼犹如寒冰做的刀子扎进光禄寺卿的心口,他只觉得浑身冷意森然,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而就在此时,原本好好的大晴天,突然闪过一道霹雳,虽然不大,却好巧不巧地就劈在了光禄寺卿的脚前,愣是将他墨蓝的绸面朝靴劈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根烧焦的脚趾。
光禄寺卿疼得抱着脚坐在地上哀号,而看到这一幕的众大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秦沐羽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
都知道秦煜拜了个仙人师父,却从未见过秦煜使过任何仙家手段,别说是晴天霹雳,就是一个雨点都没见他招来过。可如今瞧着秦沐羽竟然能招来霹雷,又见秦煜突然变冷的脸,众人不免琢磨,难道真正拜了仙人为师的是六殿下,还不是三殿下?
虽说这雷是小了点,却没人怀疑这个雷不是被秦沐羽招来的,毕竟光禄寺卿说了那些对秦沐羽不敬的话,离着那么远的秦沐羽都能听到,而这雷又好巧不巧就劈在光禄寺卿的脚上。谁都不会怀疑秦沐羽回头瞪光禄寺卿那眼,就是瞪着玩儿的。
而巧合,也不会那么巧。只是大家都对秦沐羽的人品又高看了一眼。贵为皇子,又有仙家手段,却只是用雷劈了光禄寺卿的脚趾,可见六皇子还是宅心仁厚的,若他真有仙家手段,往后得了江山,那才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只是看了眼脸色已经铁青的三皇子,闹不准他会不会仙家手段之前,谁也不敢再乱站队,这位可不比六皇子心肠好,万一因为站错队被他记恨,往后可都没好下场。
而被认为宅心仁厚的秦沐羽,边走边扼腕,他就该在空间里更努力地修炼,不然也不会把要劈在光禄寺卿头上的雷劈在了脚趾上。
虽然他劈的雷威力也就这样,绝不会要了人命,可想到雷若劈在光禄寺卿的头上,看他被劈得一脸焦黑,可比看他抱着脚趾鬼哭狼嚎有趣多了。
出了皇宫,秦沐羽回了六皇子府,好些日子没回来,繁城最近又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不知要如何是好的何来他们都要急疯了,他这个做主子的也得体谅一下下属的心情啊。
一见秦沐羽,何来扑过来就把秦沐羽的大腿给抱住了,“殿下,你再不回来,奴才都想要找棵歪脖子树吊起来了。”
秦沐羽伸手指了指院外那棵百年老树,刚好支出了一条枝丫,“要我赏你根白绫吗?”
何来愣愣地望着外面那棵,无论高矮还是姿态都很适合他用来吊一吊的老树,忍不住老泪纵横,“殿下,你这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