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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玉进到屋后,坐到桌边,翘起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得不说韩眉对冷君昊还真不错,竟然连空间里的茶叶都送他了,虽然用城外山上打来的泉水泡的味道比不得空间湖水,倒也能入得了口,放在外面就是稀世珍品了。
沈小玉道:“我刚在院子里听你和向晚说话,你何时与秦沐羽勾结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都合起伙来做了些什么?”
沈小玉这有些流里流气的形象倒弄得冷君昊哭笑不得,别人做起来粗俗的动作,在沈小玉做出来却别有一番帅气,一向最注重仪态的冷君昊都不觉得反感。
也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倒了一碗茶,“还在松沙村时吧,那次与六殿下把酒言欢,甚觉脾气相合,而我要顺利回冷家也需要助力,六殿下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然要投桃报李。”
“你外祖一心想把你表妹嫁进三皇子府,你却帮六皇子,你们还真是好算计,就不怕秦沐羽怪你们摇摆不定?”沈小玉看似说笑,嘴角的笑容却甚是嘲讽,好似在说冷君昊其实也就是根墙头草。
若秦沐羽将来成事了,他自然是辅佐的功臣。
若秦沐羽失事,有杜相和杜府帮着秦煜,他冷君昊也能平安无事。
冷君昊却好似没有听出沈小玉话中的嘲讽,笑道:“这世上哪有永久的敌人?若我助六殿下登位,六殿下自会放过杜家。”
沈小玉‘啧啧’道:“你就那么相信秦沐羽一定能笑到最后?”
冷君昊不语,盯着沈小玉看了许久才认真地道:“我信的不是六殿下,而是你!未来的六皇子妃。”
沈小玉也盯着冷君昊,见他目光真诚,竟觉得他说的话发自肺腑。
而他的目光太过真诚,真诚的有些刺目,沈小玉第一次觉得,与人对视竟然输了!
沈小玉将脸别向一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沉吟道:“既然你是秦沐羽的人,我也就信你了,可这件事儿我不希望传到他的耳中,毕竟他此时正在战场对敌,我不想他分心。你有什么计划不妨与我说说,或许我也可以助你。”
冷君昊没有半点犹豫地点头,“如今我是冷家的家主了,该报的仇六殿下已经助我报了,我这次到京城也是受了六殿下之约,替他出谋划策。六殿下临行之前与我说过,我留在京城,代替他纵观全局,你的安危倒不必太操心。他留下的人足够护你母女无恙,但要我小心三皇子,或许他一早就看出三皇子对你有非分之想吧。”
说到这里,见沈小玉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不似别的女子听到别人中意她时露出的羞涩,不由得好笑,“冒昧的问一句,你真是女子吗?都不会害羞吗?”
沈小玉挑眉,“你想要验明正身吗?”
冷君昊脸瞬间飞红,显然论起厚脸皮的功夫,冷君昊差了秦沐羽太多。
为免尴尬冷君昊继续道:“我借着杜雨雯之便接近三皇子,虽说三皇子并不全然信任我,但因外公的身份,他对我还算客气,只是一直都防备着我。为了取信于他,我谎称自己与你在松沙村时情投意合,却被六殿下横刀夺爱。或许是有着相同的目的,三皇子便信了我。”
沈小玉似真似假地道:“你倒是会说,就不怕三皇子再把你当情敌?何况,就算你看我不像女子,可我毕竟也是女子,这样的话也是败坏我的闺誉,就不怕我同你翻脸?”
冷君昊笑道:“不然呢?我与六殿下并无恩怨瓜葛,如何取信三皇子?”
沈小玉道:“你大可说你对秦沐羽一见钟情却求而不得,助他秦煜不过就是想要逼得秦沐羽走投无路,若是有朝一日秦煜做了皇帝,只需留秦沐羽一命,将他送与你即可。就秦沐羽那小模样,你如此说秦煜也定会信。而以他们互相恨不得治对方于死地的恩怨纠葛,秦煜一准更会信你。”
冷君昊已经傻眼了,他自认这些年已经练就处事不惊,可沈小玉这番话还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难想像沈小玉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什么。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真的更容易让秦煜信他。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面色古怪地看了沈小玉几眼,“这番话我劝你往后还是不要说了,尤其是当着六殿下的面,他听了绝对会同你怄气。”
沈小玉不以为然,“他同我怄的气还少吗?他那人简单,一眼就能看到底儿了。不像你们这些人花花肠子太多,勾心斗角的我都分不出谁是人、谁是鬼。”
冷君昊知道自己被沈小玉骂了,可却连辩白都说不出来,只是他们都是鬼,六皇子真就是人了?他那人可不比谁简单,只是当着沈小玉的面简单罢了。他不信沈小玉真就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他在她的心里了,怎么着都是他最好罢了。
冷君昊突然觉得有些酸,能像秦沐羽一样,自小富贵逼人,长大后又能得一个真心实意爱他的人,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
换了他,报了仇、雪了恨,早就带着心爱的女人隐居山野,眼红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又何苦还要蝇营狗苟地争权夺势呢?
沈小玉坐了一会儿,冷君昊带她去密室里看那位老大夫。
冷君昊屋子里的密室门就开书架上,冷君昊拿脚尖踢了踢书架边上不起眼的一块地砖,书架的下面就向旁边滑动,露出三尺多高、两尺多宽的一个门,即使是沈小玉都得蹲着身子往里走。
进到密室门之后,便能直起身子,靠着墙的另一边是个一直向下的梯子,墙上挂着闪着莹光的珠子,虽然在沈小玉看来也就一般,琅琬的藏宝里,比这好的珠子多得是,但放在外面,这些珠子已经价值不菲了。
冷君昊早知沈小玉不会将这些珠子看在眼里,不说秦沐羽贵为六皇子有多少好东西会献宝一样送到沈小玉面前,就说沈小玉本身所隐藏的秘密,也让冷君昊相信,沈小玉绝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
或许这些在外面会被众人追捧的好东西,在沈小玉眼中就跟路边的石头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