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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离开时走到一座屏风前,伙计正在同另一个伙计抱怨道:“我还以为那位小气小姐怎么突然就大方了,还请刘家的胖子上来喝茶,原来是想把天祥公子冤大头宰了,却没想到天祥公子人聪明,坐下一会儿就离开了,只剩下这么个穷酸胖子,打赏都没几个。”
“呵呵,可不就是,天祥公子喝了几口茶就走了?一准是看出那丫头的心思了。”
“对啊,要不天祥公子多大方一个人,哪能喝两口茶就走?若是往常他走时也会把茶钱付了,这回就是看出小气小姐的本性了,没准这小气小姐这样的事儿没少做了。”
见刘天瑞脸色一沉,沈小玉先一步开口:“伙计,刚刚茶钱是九两八钱,我家兄长给了你十两银子,是否该找回二钱银子?”
伙计闻言脸色变得甚是古怪,一般来沁香园的客人都有钱,别说剩二钱银子,有时就是剩了二两银子都会打赏给伙计,就算刘天瑞再没钱,这二钱银子他也不会好意思让伙计找,却想不到沈小玉竟然会来跟他讨要剩下的二钱银子。
可沈小玉开这个口了,他也没有不给找的理由,只能悻悻地从身上摸出二钱自己留下的银子交给刘天瑞。
刘天瑞知道这伙计狗眼看人低惹怒了沈小玉,收回银子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且看伙计的眼神都带着怒气,伙计就知道了,定是他之前说的话让人听到了,沈小玉才会管他要银子,也怪他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庶出的也是公子,刘天瑞在繁城的名声再草包,也不是他一个伙计能够妄议的。
还好沈小玉和刘天瑞都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不然闹起来,怠慢客人,他的饭碗恐怕要不保了。
恭恭敬敬地把二人送出茶楼,伙计刚抹着头上的汗回来,就听屏风后有人喊:“伙计,结账!”
伙计忙跑过去,这桌客人可不是他能怠慢的,除了几位公子都是朝中大臣家中的嫡子之外,坐在正中那位就是当今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每次这几位来沁香园都会重重地打赏。
且不说打赏多少,就这几位的身份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伙计点头哈腰地算好了银子,一共是九十八两三钱,立即就有人掏了一百两银子扔给伙计,伙计接住后退到一旁,等着恭送几位离开。
就听那位一直看人都笑眯眯又和气可亲的三皇子突然说道:“给你一百两银子,该找我们一两七钱银子。”
伙计只当自己听错了,茫然地看向秦煜,就见秦煜却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他摸不准秦煜是真要他找那一两七钱的银子,还是有意逗他,但秦煜话说出口了,他哪里敢不给找?
告了声罪,伙计小跑着出去,刚跑到屏风外面时听到里面有人问秦煜,“殿下,你至于逗个伙计玩儿吗?”
秦煜疑惑道:“我像是在逗他吗?”
众人默,原来秦煜竟是认真的,想到之前两个伙计说的话,秦煜这是要替那位小气的小姐出头?可一两多银子就能让秦煜开回口,之前被伙计得罪的那位小姐来头恐怕不小,或是秦煜对她上心了。
秦煜见众人不语,笑问道:“你们可知那位小姐是谁?”
众人齐道不知,秦煜笑,“她可是连元彤都敢怼的丫头,这伙计可是踢到了铁板。”
伙计听了一惊,整个繁城,敢与公主撞名的人绝对没有,三皇子口中的元彤除了元彤公主不会有别人,这位沈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公主都敢怼,看来他的运气还不错,那位小姐并没跟他一般见识。
听了秦煜的话,再想想之前的传闻,便有人猜道:“莫非就是那位传言会成为六皇子妃的沈小姐?沈大将军家的爱女?”
秦煜点头,笑道:“正是她,沈将军对这个女儿甚是疼爱,会差那几钱银子?定是伙计的言语让她不喜,才会与伙计为难。”
“看来这伙计的嘴真是不好,往后我们再来沁香园,可不能用他侍候了,不然哪里让他心怀不满,可不也会道我们的是非?”
秦煜笑而不语,外面的伙计却已经吓得腿发软了,若是早知道那位小气小姐就是沈将军家的小姐,他怎么敢得罪?别说花的银子少,就是白坐着不花钱他都得小心侍候着。
毕竟六皇子的身份尊贵,极有可能会是未来的皇上,他在意的人,难保不是未来的皇后,请都请不来的,他竟然眼睛被屎糊上了,还给得罪了。回头若是被东家知道绝没他的好果子吃。
就是不被东家知道,万一沈小姐气不过,回头要收拾他怎么办?
又或者沈小姐不同他一般见识,被六皇子知道了,会不会替沈小姐出气?
秦煜带着人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就看到伙计坐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秦煜嘴角勾出温和的笑,“那一两七钱银子我们也不同你要了,既然知道得罪了谁,难道还不知该怎么做吗?”
伙计闻言疑惑地看向秦煜,见他笑得一派温和,恍然明白秦煜这是在给他指条明路,赶忙给秦煜磕头。
秦煜带人离开沁香园,其中一人笑道:“殿下,你这是看沈府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想给他们找些乐子吧?”
秦煜道:“最近京城太平静了,你们不会无聊吗?”
对于秦煜的恶趣味,这些时常陪在他身边的人早就心中有数,不免为那个让他感兴趣的沈小姐掬一把同情泪,惹到这位,沈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沈小玉离开茶楼后,又由刘天瑞陪着逛了一会儿街,又买了不少东西,让店家帮着送回沈府,那挥金如土的模样让刘天瑞一阵汗颜,他本意是想替沈小玉付银子的,可沈小玉这么买下来,他身上剩的那点银子压根就不够,只能看沈小玉买买买,他在一旁装雕塑。
他就想不明白了,沈小玉既然这么有钱,为何当初还要去卖菜呢?还是说她的银子都是卖菜来的?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倒是对与沈小玉合作生意的提议有些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