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韩江跟赶回来的袁紫宸相遇,双方移步某个咖啡厅。
安静的包间,韩江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袁紫宸,让后者觉得已经是老猎人眼中的猎物。她就问:“你,你一句话,我就被我哥抓去抽了血,提炼了血浆,现在我都觉得心里少了一口气。你见了我妈,你是不是又跟她说什么,她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韩江点头,道:“老太太的确是将你给卖了,半卖半送,如果我给她说一声,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知道你给我生一个孩子,我放手,你才重获自由。老太太的意思,就是那你来弥补对芮莉犯下的过错。”
果然是要拿我来补偿这可恶的男人,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公平吗?我不是你手中交易的筹码……袁紫宸不满,和韩江对视着,看到他眼神中的谐谑,表明他说的没错。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人操弄来操弄去,她愤怒到了极点,可没有掀桌而去,而是趴在桌上,哭泣起来。
“你自己哭吧!”韩江起身,要走。
“韩江,你,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袁紫宸斥问。
“同情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我同情你,那谁来同情我,谁来同情芮莉和我的骨肉?”韩江反问。
“但你的悲剧,与我何关?而你非要给我制造悲剧?”
“哟嚯!听你的意思,你是要怪我?我可没有逼你做我的女人,让你给我生孩子,这都是你家老太婆的意思!你不想听你家人的话,你站起来,你反了他们啊!他们造成你的悲剧,你就造他们的反,革他们的命。而不是在我这里假惺惺地流泪,博同情,我告诉,这没用!”
“我造反?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造?”
“那就认命呗!”韩江一耸肩,曾几何时,他也是认命的,当然,现在也认命。过去的认命,是真的没有机会,被妻子骗了那么多年,被萧家兄妹摆弄那么多年,他一无所有,不得不认命。现在认的命,则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不甘平凡的命!
“我不认命!韩江,你是好人,你能帮我的,对吗?”
“我不是好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坏!让我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利益好处?如果你要用女色代偿,那跟你接受眼下的事实,又有什么两样?”
“那,那你会睡我吗?”
“现在不会,我没心思,你没让我冲动!你看看你,就跟个丧门怨妇一样,你有什么女人的魅力?你若是能以风骚诱惑我,也许我就抑制不住。你的出路,就在你身上。”
韩江不再理会袁紫宸,并不同情眼前的女人。她的命运拿捏在她的手里,她的烦恼也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在奢求的东西。本来,他跟她不应该有牵涉,但时也命也,他们都被卷进去当下的旋涡中。谁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善始善终。
离开后就去一趟墓园,陪芮莉说会话,想到他本该有属于他的纯洁爱人和孩子,他早知道就不让芮莉离开江东。所以,每每想到这里,他都非常悔恨。
在黯然失神中,萧瑜出现在他身后,让他颇为意外。他问:“你怎么来了?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在玉龙山吗?”
“你不在那边,我也不想待着。今儿天气不错,我想你应该会来这边,没想到真的心想事成。”萧瑜虔诚地给芮莉上香,也默哀片刻,然后道,“我希望芮莉保佑我,让我能够照顾你,芮莉没来得及给你的爱,我给你!”
“这天气怪冷的了,你还这样肉麻,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韩江在芮莉的墓前这样,感觉到乖乖的,也就带着萧瑜先回车上。
“不要急着换回萧涵的模样,让我看看你!”萧瑜跨坐在韩江的大腿上,她捧着韩江的脸,“不得不说,还是这张脸看着顺眼,赏心悦目!而萧涵那个脸,总觉得怪怪的!”
“假的脸,肯定怪了!”韩江见萧瑜亲吻过来,他也没抗拒,毕竟在一起拥抱也不止一次两次,现在和她是利益共同体。不过,在她想跟一起将车子震动起来,他则没那个心情。四十多岁的男人,总不会是那么随便的。
那边,妻子醒来后,见不到韩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韩江现在跟萧涵混在一起,他们要做大事。但是,看到韩江留下的关于萧家人有遗传缺陷的隐患,她一时间情绪复杂起来。她心忖,老公还是在乎韩宁她们的,只要给老公一点时间,加上我给他带来我们的亲生孩子,他一定会回归家庭的!
她收拾一下,拿着资料去咨询医生,根据医生的建议,去给仨女儿采了血样,拍了片子,然后等着检查结果。这次,她没有将大女儿留在家里的别墅,送去大女儿的新房子。
“妈,我完全康复之后,我想回集团上班。”大女儿问,提出要去韩氏集团上班的要求。
“你可以去你姥爷家的公司,或者你外祖母家的,或者你另外一些姨妈家的,但不能进入韩氏集团。因为韩氏集团,你爸说了算。你跟他处处对着干,再让你过去上班,是给我找不自在。”妻子说,最怕大女儿作妖。她们毕竟是母女关系,她总不能像收拾别人那样,无情地惩罚大女儿。
“你,你跟韩江谈谈,我不跟他闹,我向他认错,他还是我爸爸,他能原谅我吗?”大女儿如此说。
妻子反而有点吃惊,伸手在大女儿的额头上摸了摸,又在她的额头上试试,道:“你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呢!”
“妈,你别装!你和韩江一唱一和,让我无路可走,不就是让我乖乖听话吗?我抗争了,我玩不过你们,我服软了。现在,我恳请你充当说客,让我和韩江和解并且回到从前的关系。”韩宁说,勉强站起来,给妻子鞠躬。
“你这态度是求人的态度吗?我没感觉到任何的诚意!而且,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一手将你和你爸的关系搞得这么僵的,就算我一直在你爸耳边说软话,都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你要去找你爸谈谈,你知道吗?”
“哎,我知道的,我会跟他谈的。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给他跪下,跪断我这两腿,我也要让他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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