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亚儒还是老样子,坐在店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吴迪一踏进店门就被他看到,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说道:
“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就在这儿候着,本来老郑他们还喊我去打牌来着。”
“真的?温叔你太神了,我这可是临时起意啊……”
“呵呵,真实的情况是昨天打牌赢了老郑他们的钱,他们今天不服气要报仇,结果我一起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就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找了个由头推脱掉了,你不来我也要给你打电话串供!哈哈哈哈!”
两个人说笑着往楼上走去,温亚儒注意到吴迪大冬天还拿了把折扇,就问道:
“这是拿过来给我看的东西吗?谁画的扇面啊?”
吴迪嘿嘿一乐,
“唐伯虎的真迹!”
温亚儒大惊,伸手拿过小心翼翼的打开,还没看画面,就疑惑道:
“这扇骨可不怎么样啊!你小子忽悠我的吧?就算是熟绢,只要粘到了扇子上,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卡!果真如此!你拿着个这玩意儿招摇过市,就不怕熟人看见了笑话?”
笑话?只要我不说是唐伯虎的,谁还能笑话我什么。
温亚儒拿着扇子,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
“不过要说,这画工确实还不错,很生动,啧啧,这丰乳肥臀的……”
打开的扇面冲着吴迪这一边的就是猴子给他看过的山水,另一面他没看,但想必不是书就是画,这怎么丰乳肥臀都整出来了?
温亚儒嘿嘿一乐,将扇子翻过来,在他面前一晃。你妈!吴迪顿时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看来这几天是真心和这个东西犯冲啊!
温亚儒让吴迪看的这一面是一幅人物画,一男两女,形象逼真,神态生动,色彩协调,看的出来作画的人很有一点功力。不过这画和普通的人物画有点不同,男女布局不太合理,距离有点近,近到哪怕是隔层衣服都会觉得疏远了……
温亚儒呵呵一笑,
“你冒什么汗?敢拿出来给我看,还怕羞了?不就是一幅春宫图嘛!不过,看这人物形象,身体丰腴,手脚细短,明显不是现代的风格。再看这熟绢的纹路,这包边,像是民国时候的东西啊。这也算是件小精品了……”
吴迪一头的黑线,猴子是没坑他,这扇子确实值一千大洋。可关键是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我好让狸猫他们拿着,回去偷偷地和老婆大人学习研究,也胜过在这里被这个老不修嘲笑啊!
温亚儒仔细的对比了两面扇面,摇头道:
“可惜了,这边的山水多少差了点意思,如果能再来上这么一幅,啧啧,够精品了……”
吴迪一把夺过扇子,这个、这个咱们还是谈谈我这两次香港之行吧……
温亚儒果然很给面子,看到他把扇子抢走,呵呵一笑道:
“小子,玩笑开过了,快点端上大餐,这一段时间又捡了什么大漏没有?跟这个差不多的就不用说了,我年纪大了,看了也没用,哈哈哈哈!”
吴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我让你笑,待会儿别把下巴都惊掉了!
两人一直聊到午饭时间,期间温亚儒用手向上推了几次下巴,没办法,跟这小子在一起,准备的再充分也没用。看看,什么石达开的藏宝图,什么柴窑,什么红印花当壹圆,银河黄金玉……怎么都跟个花痴似的往这小子怀里扑?
“什么?你说你还有一幅藏宝图是从欢喜佛的画像里的得到的?带了吗?”
吴迪看到温亚儒有点激动,不由得小紧张起来,
“怎么?温叔你有线索?”
“没有,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听到过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神秘的宝藏,只要能收集齐四幅地图,就一定能够找到。据说里边奇珍异宝无数,金银成山……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人说这四幅藏宝图分别藏在两幅欢喜佛画像和两幅春宫图之中。那时年轻,再加上那个年代,对春宫图这一类东西比较敏感,所以就记得比较清楚……差不多有快三十年了吧?”
吴迪大喜,看来这真不是空穴来风!连忙追问道:
“温叔还记得是谁讲的这个故事?那人还在吗?他说了从哪儿听来了的吗?”
“别急别急,让我想想……那人好像姓刘,一个孤寡老头,住在哪儿不知道,只是经常在这一带晃悠。当时还没有这个市场,只是有些藏友和收旧货的不定期的在巷子里摆些小摊子,没事的时候大家喜欢拉拉家常……对,应该是那时候听他讲的。”
姓刘?不会是刘家的后人吧?如果刘家有后,那四幅藏宝图怎么会流失?不对,上世纪前五十年,战火就没有断过,流失实在是太正常了!
“温叔,还能找到那个人吗?“
“应该早就不在了,我记得那时他都差不多七十了,唉,孤苦伶仃的……”
“四幅画?温叔,我师父也听过这个传说,不过和你说的有一点点不一样。他说宝藏被分埋在四个地方,每一幅藏宝图对应一份,如果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惨了,这么多年了,那些图还在不在都是问题,要想集齐了,难于上青天!”
“谁知道呢,或许我记错了也有可能。我看也就是你小子,换个人别说四幅了,一幅都见不着!”
吴迪拿起扇子透视了一下,苦笑了一声,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扇子是春宫图没错,可是里边怎么藏东西?就算是刻在扇骨上,扇面又易损,早就被人发现了。再说了,这一百多年都没人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拿着扇子,无意思的敲打着手心,皱着眉头踏进了四合院。院子里的土已经全部回填完毕,现在在给地下室装安保系统。车库也改成了升降式,这大院人越来越多,两辆车明显的要不够了,可惜了那辆海王叉,两个丫头一个都不会开。
麻雀正抱着一部大奔头在啃,看到吴迪皱着眉头走进院子,赶紧将书藏到了身后,问道:
“怎么了,五哥?”
吴迪看了麻雀一眼,忽然想起来这家伙号称情报分析大师,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
“你到书房等我一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帮我分析分析。狸猫,看看还有谁在,一块过去。”
吴迪回到房间,取出那本塞在褥子底下的春宫图,小心的将封皮划开。封皮的背面果然是一幅山水画,不过和欢喜佛那幅山水不同的是,这里的水似乎是一个小湖。而且,湖面画的特别的细致,波光粼粼,就好像是真的似的。湖上,一艘小小的渔船上,渔夫正在撒网捕鱼。整幅画面画工虽差,却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
他将两张山水画都拿上,想了想,又从角落里把潭柘寺门口买的那张有点褪色的欢喜佛画像也拿了,来到了前院的书房。
书房里,除了大牛去蓝梦跟着学习翡翠知识,其他几个都在。看到吴迪进来,齐刷刷的将目光望向了他,好像这还是来到这个大院之后第一次全员聚齐吧?
吴迪把两幅图摊开在书桌上,将从师父和温亚儒处听到的故事复述了一边,说道:
“大家都看看吧,这里有两幅图,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藏宝图。你们都分析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来。”
几个人都凑上去围观,吴迪苦笑着将扇子和那幅有点褪色的欢喜佛扔到一边,说道:
“这两件的年代、图画大概符合,可惜检查过了,没什么猫腻。”
麻雀看了一会儿桌上的山水,走过来,拿起扇子,打了开来。他反复看了几遍正反面,忽然走到书桌前,将扇面上那幅山水和另两幅藏宝图摆在了一起,说道:
“五哥,你看!”
“咦!”有意思,有意思!这人的构想真的让人出乎意料!
“五哥,我们都习惯了从里边找东西,可是这个,会不会是别出心裁的将山水画到了明处呢?你看,春宫图,山水画,这不和你揭下来那张书皮是一个道理吗?只不过是两边都露着的罢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一样的没有任何特色的山水构图,一样生动的春宫画……
“不过,这幅画似乎和别的不太一样,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突出啊。”
“让我来试着猜猜看。按照五哥的说法,有关藏宝图的传说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每幅藏宝图都有一个宝藏,这一点从前两幅都有比较明显的突出部分来看,比较符合。不过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这山水画的太过笼统,没有其他东西辅助,根本确定不了地点。尤其是第二幅,整个水面都波光粼粼,难道要我们搜索整个湖底?即便那艘渔船的方位是藏宝地,可这一百多年过去了,那个湖还存不存在,还剩多大,都是问题。”
吴迪点点头,这没头没脑的画了一个小山包,谁知道是哪里?就算知道了是哪里,估计这幅画上的山和真实的山头也有不小的差距,根本无从比对,换成是照片还差不多……
麻雀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第二种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