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
伸手不见五指。
“唔...”
寂弋再次醒来时,不知身处何方,只觉得脖子疼的不行,他捂着脖子难耐的哼唧了一声。
“有病!真是神经病!”
甩着还有些昏沉的头强迫自己清醒。
足足几分钟,寂弋慢慢摸索着从地上站起来,刚一动,一串铁链碰撞,刺啦——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异常显耳。
寂弋浑身一僵。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里升起,让他恐惧万分。
缓缓蹲下身子,手摸索到脚腕,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哆嗦。
他被锁起来了!
“秦戾!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寂弋脸部肌肉疯狂跳动,愤怒在瞬间冲上头顶!
暴跳如雷!
怒火中烧!
“秦戾!你个狗东西,老子那么尽心尽力为你,你报复老子,你还锁着老子!”
“秦戾,赶紧给老子解开!”
寂弋疯狂的动,脚上铁链碰撞发出激烈脆响。
屋子似乎很大。
寂弋发出的声音,弄出的响动,回声响彻在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
“秦戾!我数三个数,赶紧滚出来!不然下次老子见了你,杀了你!”
寂弋气的要疯掉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没有人!
“秦戾!”
“秦戾!”
寂弋一声比一声大,屋子里,上一个声音来不及消散,下一轮就涌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喊了多久,黑暗里,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终于,寂弋嗓子哑了。
也累了。
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剧烈,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情绪无处发泄,已经让他快要疯掉了。
哐——哐——
寂弋用头砸向地面,用这种疼痛来强迫自己清醒!
秦戾到底想干什么?
就因为自己十五年前食言了?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这穿越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再说了,这么多年的情意,难道还抵不过一个都不不能算作是欺骗的欺骗吗?
秦戾现在是个疯子。
面对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
寂弋不断给自己洗脑:“不能跟神经病一般见识,不能跟疯子一般见识。”
当务之急,是要让秦戾赶紧把这变态的铁链解开。
要不然,难道自己还真自断一腿出去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弋又困又饿。
他敲击着墙壁,没穿鞋子的脚来回的晃,铁链拖动发出脆响。
“有没有人啊,饿了,渴了,困了,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
不给一口水?
不给一口饭?
恨到这种地步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墙壁推动,外移,一个类似于床头柜大小的台子出现在寂弋手边。
虽然他看不到,但能闻到。
是吃的!
是美味的吃的!
寂弋意识到,原来自己说话,发疯,刚才的一切,都是有人能听到的。
他恶狠狠,没好气,从嘴里吐出!
“开灯啊!不开灯怎么吃?”
嗒!
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整个屋子里,瞬间亮堂堂的。
寂弋眯着眼,手挡着光,缓了几秒钟。
随之,他也看清了所在的地方。
一间很大的屋子,有床,有桌子,有饮水机,有冰箱,有浴室,有阳台,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但拉着窗帘,可能质量太好,严丝合缝不透光,所以显得很黑。
更要命的事,他的后方,就是床。
而灯的开关,只要他在自己目前的位置站起来,手一抬,就能触碰到。
寂弋:“……”
见了鬼了!
原来不是仓库啊?
原来不是不见天日的地窖呀?
他是蠢吧?
脑残吧?
除了脚上的铁链之外,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那么豪华温馨。
那么自己刚才抓狂发疯!
如临大敌!
哭天喊地的!
要了老命了!
……
有病啊?
寂弋不禁怀疑自己,是他把秦戾想的太过于阴暗了吗?
其实秦戾也没有那么变态吧?
寂弋端起碗筷,“啊呜”一大口,愤愤的吃着。
刚一进口,他就知道,得了,秦戾做的饭!
顿时,如鲠在喉!
吃还是不吃呢?
寂弋:“……”
只顿了一秒钟,随后一边大口干饭,一边含糊不清道。
“秦戾,赶紧把这玩意给我解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好好说,非要这样?
你看看,这样把我锁起来,整得你像个变态一样。”
寂弋在赌,就冲着秦戾没把自己关小黑屋,说明他还是有一点点的良心的。
寂弋很饿,吃的很快,不消片刻,碗底已经见空了。
嗒嗒!
筷子敲着碗边沿:“没吃饱,再来一碗。”
墙壁再次一动,传输带立马给送进来一碗新饭。
寂弋:“……”
肚子半饱,也有心情调笑了,他扣扣——食指曲起,轻扣墙壁。
“秦戾,我就问你敢不敢正面面对我!”
“躲着算什么?算是阴沟里的老鼠?还是下水道的蟑螂?”
“这么锁着我,打算锁到什么时候?”
寂弋晃了晃脚上的铁链,开着灯,他这才看清长什么样子。
玫瑰金,很细,很精致,很漂亮。
一看就是精心打造,费了很大功夫的。
寂弋:“……”
不愧是首富,这玩意都要精心挑选,用最好的?
他摇摇头,敛神:“秦戾,商量商量,解开?锁着门就行了,锁着我,大可不必。”
寂弋自言自语。
任凭他怎么说,就是没人回应。
但寂弋笃定,秦戾绝对在暗处听着,没别的,全靠这些年的深入了解。
寂弋重重叹了口气:“要是想报复我,仅仅这样怕是不能够吧?秦戾,不如你先给我打个预防针,后面还准备使出那些阴招?”
“我没有报复你!”
秦戾终于忍不住了,他强调道。
寂弋:“……”
所以自己说了这么久,秦戾爆发憋不住的是在于自己认为他在报复?
寂弋:“那你出来。”
秦戾:“……”
随后,又没有了任何动静。
寂弋捂着自己头,觉得头疼死了,一开始,他愤怒,怒到全身每一个毛孔,血管都在剧烈的疼痛。
心脏承受不住,即将爆开炸裂的疼痛。
但现在,他觉得无尽愤怒中,带着一丝丝好笑。
始作俑者把自己困起来,人家却躲着当缩头乌龟了?
做都做了,却不敢现身了?
该说莽呢?
还是该说怂呢?
寂弋烦躁无比,狠狠吐出几口恶气,踢了踢被锁着的脚腕。
“链子不够长!”
做事情能不能思考周全一点!你这样弄的我上厕所很不方便,该加长了!”
随后,寂弋翻身上床,顺手关了灯。
困了。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