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的心,在瞬间冷却、凝固,摔成无数碎片。
表情僵硬无比。
原来,寂弋突然的温柔,突然的恢复如常,是想走这种迂回路线,让自己放弃?
他嘴角缓缓绽放出一个笑意,手抚摸着寂弋的脸庞。
“哥哥,你是真的很天真。”
“我都三十二岁了,难道会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我难道会愚蠢的将感激,恩情,当做是爱情吗?”
寂弋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疯狂跳动。
他努力的克制着:“秦戾,你不用急着否定,你可以再好好想一下我说的话。”
“是吗?”
秦戾心跟针扎一样的痛,嘴角却噙笑:“哥哥,你当我是傻子吗?感激一个人,会时时刻刻的想要跟他亲吻,甚至想要跟他做一些别的颠鸾倒凤的事情吗?”
顶着寂弋要杀人的眼神。
秦戾大掌不知何时游走到了寂弋腰间,用力一箍,瞬间距离拉近。
呼吸交缠,只差分毫便要亲上的程度。
秦戾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哥哥,你现在,还觉得我对你是感恩吗?”
寂弋身子一僵。
倒不是因为秦戾说的话。
而是……他感到了秦戾某处……开不了口,说不出的火热。
哗——
寂弋猛的推开他,胸膛起伏剧烈,啪——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下流!”
太下流了!
“哈哈……”这一巴掌,秦戾反倒笑了起来,尽管脸已经高高肿起,看起来惨的不能再惨了。
“别笑了!”
秦戾这种犯病一样的笑,让寂弋眉眼突突直跳!
“笑你大爷啊,你笑!”
神经病嘛这不是,下流东西还敢开怀大笑,简直不要脸!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不要脸呢!
秦戾笑的前仰后翻,眸子深沉:“哥哥,你觉得这样,还能算的上是报恩吗?”
“滚!”
“滚!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寂弋气疯了,手边有什么就砸什么,枕头,抱枕,摊子,偌大笨重的台灯,手边的水杯……能砸的全砸了。
寂弋此刻,是真的再一次,无比真实的感受到。
秦戾这个死变态,喜欢自己!
藏着龌龊心思,想……想睡自己的那种喜欢!
“啊——”
寂弋仰天长啸,他一刻也不想看到秦戾:“赶紧给我滚出去!”
秦戾起身,伤痛让他走路都很困难,但心情却愉悦至极。
昨天晚上,他还以为寂弋从此要消沉,要死气沉沉,不复往日活力,但是刚才……哥哥的反应居然那么大。
还真是可爱呀。
秦戾近乎憋不住笑:“哥哥,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来看你。”
他出去后,寂弋觉得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秦戾这个死变态,自己要怎么办?
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如水,可是……可是那货不要脸呐!
那货万一忍不住了?
寂弋:“……”
算了,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肮脏!
这几天,秦家兄妹,尤其是的所作所为一直在刷新自己的下限!
一开始,他接受不了秦良他们的装穷,可后来秦戾才是那个最能装的!
后来,受不了秦戾的欺骗,可他转手给了自己一个惊雷般的表白。
昨晚,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秦戾的表白,可刚才……他下流的起来了?
他起来了?!!!!
他抬头了!!!!!
下流!
呸,不要脸!
让他死?可以!
让他被困着锁着?可以!
但是……让他……让他**,我呸,想都不要想!
寂弋觉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狗玩意占便宜!
要不然死了以后下地府里,他爸妈得多痛心呐。
那么大一个儿子,怎么就被玷污了呢。
寂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衣领,如同在扞卫自己最后一点底线一般。
他拖着精致玫瑰金属脚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把房间里的布局,以及屋外的环境,都摸透了,他所在的位置是八楼,从窗口看,这里应该是个什么度假山庄,屋外亭台楼阁,一切都是精心打理过的,目测两公里外,就是湖水。
如果狠狠心,凭借他矫健的身姿,可以窗台外管道爬下去。
爬下去后,只要玩命狂奔,七分钟后,就能跳水逃跑!
再努力憋气,拿出奥运冠军的水准,他就能成功了。
好!
就这么办!
寂弋下了决心,觉得可以搏一搏。
然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腕,晃了晃,链子诡异的发出悦耳的响动。
现阶段,是要想着把这根链子摘了,然后想办法搞双鞋!
没鞋光脚他玩命的跑也跑不出外面的草坪。
寂弋敲墙壁:“饿了,吃饭,要吃红烧肉,羊蝎子,鲫鱼汤!”
多吃肉,吃饱了,才有劲儿!
很快,传输台送来了饭,寂弋大口干饭,别说,这么想着,食欲竟然好了很多,他恶狠狠的干了两大碗米饭!
吃完饭,寂弋扫视一圈,屋内到处是监控,他的一举一动,肯定在秦戾的监视下。
要在秦戾眼皮子底下开锁,怕是有些困难。
所以……
得把秦戾哄骗到这个屋内!
问题是……怎么哄骗呢?寂弋僵持住了,他抿抿唇,来回深呼吸了几口大气,算了,还是稍微牺牲一下下吧。
硬碰硬肯定不行,要不然那死变态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那就走迂回路线!
他咕噜——一下滚到床上,抽出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在里面扭动,抽噎,几分钟后,觉得气氛到了。
缓缓掀开被子,里面的人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盯着某一处发神。
“秦戾,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放过我?”
说罢,眼神决绝。
一把拿起被摔碎的台灯碎片,狠狠往手腕上割去。
瞬间,鲜血涌动。
寂弋扯着嘴角:“秦戾,再见了。”
——
一墙之隔
秦戾原本为寂弋重新燃起的活力而兴奋。
但怎么突然就割腕了?
看着鲜红刺目的血,秦戾失控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大力撞开房门,一把扑倒床上。
“哥哥!哥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按下铃铛,对着里面传声筒道:“赶紧给我过来救他!”
寂弋:“……”
不解开?
不抱自己出去?
对自己戒备到这种份上了?直接对讲机喊医生过来,都不肯松开这根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