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良。
陈良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拿起自己的牌。
待看清牌的点数,他变得有些苦瓜脸,直接把牌扔到了桌上:“靠!早知道小哥我多穿几件外套出来了!”
众人看向他的牌,一张黑桃2,一张红桃A。
点数得3。
是目前为止最低的点数。
宋浮晚微微松了口气。
牌面上已经出了两张A,没发完的牌还有四十来张。
她面前的这两张,无论如何不可能低于陈良的点数3。
除非她那么倒霉,拿到了整副牌里面仅剩下的两张A。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浮晚。
宋浮晚慢慢地伸出手,拿起自己的牌。
就在她拿起牌的时候,轮椅上的慕迟忽然勾了下嘴角,一闪而逝。
宋浮晚看到第一张牌时愣了一下。
黑桃A。
定定神,她慢慢移开第一张,接着她的脸色刷得就变了。
第二张还是A。
宋浮晚嗖得看向身边的慕迟。
而陈良已经探过身来,看到宋浮晚手里的牌时,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
“迟哥,这第一回合,就是你的小保姆啊!”
说着,夺走宋浮晚手里的两张牌,扔到桌上。
大家一看宋浮晚是两个A,全都幸灾乐祸地笑了。
慕迟似乎是不在意。
慢慢回头,对上宋浮晚那双充满控诉的无辜的眼睛。
慕迟欣赏着她姣好的面容,以及她眸子里的复杂情绪,缓缓开口:“看我干什么?你输了。”
有个女人提醒道:“小妹妹,你代表的是迟哥。我们迟哥可不是输不起的人!快脱吧!”
宋浮晚的开衫外套里面是连衣裙,并不暴露,其实脱了开衫也无妨。
但让宋浮晚恐惧的是,下一轮牌里面,是不是也是她输?
那她岂不是要脱光了?
在慕迟意味不明的目光里,宋浮晚忽然抓起剩下的一摞牌,迅速把牌打开。
数到下一轮自己的牌时,果然,点数是4,又是最小!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向宋浮晚。
只见美人愠色加深,倏然之间,将手里的牌扔到了慕迟身上!
众人再次大惊。
慕迟是慕家的大少爷,虽然没有本事,少爷圈子里废物一个,但就慕家大少的名号,也让陈良他们这些浪荡公子哥们愿意围着他转。
他们哪里见过有人给慕迟甩脸色,还直接拿扑克牌砸人!
慕迟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眸若寒霜。
陈良是个机灵的,看这个哑巴姑娘全然不给慕迟面子,而慕迟显然已经愤怒不已。
估计这个小保姆慕迟并不看在眼里。
为了讨慕迟高兴,他更可以借机占一下宋浮晚的便宜。
这么一想,春心荡漾。
陈良色眯眯地看向宋浮晚,胆子也壮了,厉声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回事?敬酒不吃吃罚酒?迟哥,我今天替你好好收拾收拾她!”
说着,就一把将宋浮晚摔在一旁宽大的沙发上。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各怀心思。
有人看好戏。
有人幸灾乐祸。
宋浮晚一脸惊恐,想要爬起来,却被色胆上头的陈良给按住了手臂。
陈良俯身向宋浮晚靠近:“敢惹迟哥不高兴,信不信今晚上玩儿死你啊?”
宋浮晚心跳都乱了。
陈良这种纨绔子弟,说什么就敢做什么。
而慕迟,似乎是铁了心要报复她。
宋浮晚奋力反抗,想要推开陈良,却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陈良见惯了那些上赶着他的美女,对于这个敢惹慕迟又不断反抗的哑巴美人,兴趣越来越浓。
色胆攻心,抬手就要碰宋浮晚的衣服:“乖一点儿啊,否则我可不会怜香惜……啊!”
一声尖叫!
宋浮晚只觉一道白影急速飞来!
还没摸到她的那只大手骤然一僵。
紧接着,有红色的温热血液,滴落在她的脸上。
眼前的陈良惨叫着,右臂插进了一把水果刀,正在滋滋往外冒血。
宋浮晚震惊中回神,猛一把将陈良推开,赶紧站起来。
陈良滚坐到地上,一手扶住流血的肩膀,看向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慕迟。
除了慕迟,没人敢直接这么玩儿。
包厢里的几个女人尖叫一声抱在一团,看着这血腥而突然的一幕。
“迟哥……”
陈良手臂疼得钻心。
他不理解。
他是为了替慕迟教训这个哑巴,他做错了什么?
宋浮晚也被吓呆了。
鲜红的几滴血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滑下,仿佛伤口是在她的脸上。
慕迟看着花容失色的宋浮晚。
她脸上的血鲜艳,如同一朵肆意盛开的花。
娇弱弱而又危险。
宋浮晚神情复杂地看向慕迟。
慕迟却转过头,看向地上的陈良:“我的狗,不听话也是我收拾,什么时候轮到你的脏爪子来碰了?”
宋浮晚:“……”
你才是狗。
你是一只会咬人的疯狗。
陈良后悔不迭,尽管心里万分不甘,仍忍着伤口的剧痛低头道歉:“是,迟哥……我错了。我不该碰你的人。”
趁着大家都处在震惊之中,宋浮晚不想再留在这里,她用手胡乱擦掉脸上的血,直接跑出了包厢。
没有人敢拦她。
连慕迟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宋浮晚跑掉的那一刻,慕迟突然就觉得有点儿烦躁。
*
跑出锦绣宫,宋浮晚一阵阵后怕。
幸好慕迟没有派人追出来。
周怀古站在车门外,见人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刚要打算上去找,就看到宋浮晚从里面跑出来了。
“大少奶奶,你……你怎么了?受伤了?”看到宋浮晚脸上有血迹,而她神色有些慌张,周怀古也慌了神。
宋浮晚看到周怀古,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摇摇头。
周怀古怎能看不出来,应该是慕迟戏弄宋浮晚了。
叹了口气,他让宋浮晚上车,将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和一条干净手帕递给宋浮晚:“大少奶奶,凑合擦一下脸吧。”
宋浮晚接过来,将手帕上沾了水,擦了擦自己的脸。
洁白的手帕上立马就沾满了血。
宋浮晚觉得恶心。
将脸反复擦了几遍,直到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周管家,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去一趟乐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