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猛地抓住她肩膀,“晚晚,说不说话,七岁时曾发生什么,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
“慕迟,假如我喝了药也不管用,假如我一辈子不能说话。你还会爱我吗?你现在好优秀好优秀,你真的确定要跟我办婚礼过一辈子吗?”
宋浮晚眼眶变红,她不知道是不是任何女人在爱情里都会有顾虑,特别是在结婚之前。
慕迟则听得心里震颤。
她的晚晚自卑了吗?
原来这些日子,他并没有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才会让他的晚晚出现恐婚情绪。
慕迟自责不已。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慕迟轻轻抱住她。
“晚晚,我爱你。不管你可不可以开口,我都爱你。不管你七岁那年遭遇过什么,我也爱你。”
“我请梁小姐帮你看病,不是嫌弃你不能说话,我是想最起码我们试一试。我当初拒绝秦帆的治疗,你不是也告诉我,让我试一试?晚晚我错了,你别生我气。我们不喝药了,晚晚可以跟我打手语。”
“还有,慕迟不优秀。在很多人眼里,慕迟都是个恶人混账。是晚晚一直对我好,晚晚不嫌弃我,让我自己也不嫌弃我自己。”
“在我眼里,我配不上晚晚。晚晚漂亮、聪明、温柔、体贴、善良。”
“能不能相爱一辈子,晚晚,我真的不知道。世上的誓言大多都是镜花水月,我知道你不爱听那些,我也不敢随便说我能永远爱你。但是……我今天爱你,明天我会比今天更爱你。晚晚,我可以为你死。我想跟晚晚结婚,想跟晚晚一起,一路走到白头。”
“婚期如果太近,让你紧张,那我们就延后。直到晚晚放下所有的心理负担。想什么时候办婚礼,你来选,好不好?我都听你的。”
“……”
慕迟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宋浮晚被慕迟抱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理智下来。
他的声音,他的拥抱,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她获得抚慰和力量。
是啊,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但是,他们今天很相爱。
许久,宋浮晚吸吸鼻子,从慕迟怀里起来。
她对他说:“就按你说的吧。”
“什么?”慕迟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下个月18号。我们办婚礼。”
“晚晚?”慕迟不敢相信。
宋浮晚弯起红红的眼角:“我还要拍婚纱照,拍很漂亮很漂亮的婚纱照。要去海边,还要去教堂,还要拍一组民国风。”
“好,都听晚晚的。我去安排。”
她又说:“我想试一试,跟慕迟走到白头。”
*
徐影最近刚把花店挪了地址,打算扩大店面。
收到慕迟和宋浮晚一起送来的结婚请帖,徐影不由落泪。
柳轻颜更是百感交集。
宋浮晚的父母早已经去世,这七年她也一直昏迷,如今自己醒来不久,宋浮晚便要嫁人了。
她作为宋浮晚的长辈,心里别提多么高兴,又多么心酸。
只可惜宋浮晚的家人都不在了。
还好她了解慕迟这个人,对宋浮晚掏心窝子的好。
只要宋浮晚在身边,慕迟的眼睛总是充满爱意地望着她。
仿佛她就是他全部的幸福和方向。
宋浮晚嫁给慕迟,她放心。
金玲得知宋浮晚和慕迟下个月要办婚礼,立马开始忙活起来。
之前答应过,要亲手给宋浮晚缝制婚服。
得到亲朋好友们的真心祝福,宋浮晚也开始期待婚礼那一天的到来。
*
过了一个星期,两个人一起去拍婚纱照。
一切都按照宋浮晚的心愿。
海景照,教堂照,复古风……她想拍的,慕迟都陪她拍了。
铭云资本的老板和宋氏美妆的老板即将举办婚礼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慕连海也以慕家的名义向圈内亲友递送请帖,一时间,这场婚礼万众瞩目。
婚礼的场地、规模、仪式等等,都是慕迟去操劳的。
宋浮晚压根不用关心任何事。
只不过筹备婚礼可能确实太熬人。
最近慕迟经常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累得不想动。
看得宋浮晚都心疼。
她一边为他按摩太阳穴,一边对他说:“不要那么拼,差不多就行了。我不在乎这些仪式的。我只是想正大光明地嫁给你。”
“不行。我要给晚晚最盛大的婚礼。让晚晚做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
慕家最近也特别忙碌。
尽管慕迟和宋浮晚没有搬回来住,但是唐素兰也让人把宅子给细细清扫了一遍。
还把慕迟原来的房间里,那些残障设施全都给改装了。
所以慕宅最近甚是吵闹,让孙淑美越发心神不宁。
就连慕璟都感觉到了父亲和奶奶对慕迟婚礼的看重。
慕家的长子婚礼,慕连海发出去的请帖,请了无数的京城名流政要。
毕竟,慕迟不是当初的残废大少爷。
宋浮晚也已经是宋氏美妆的掌门人。
谁能料到,这对残废夫妻竟然一个接一个脱胎换骨!
一开始他还为慕连海把他安排了一个经理的职位而庆幸不已。
现在他才知道,慕迟从来没有羡慕过他!
慕迟在坐轮椅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摸摸打下了自己的江山!
慕璟在书房里发呆的时候,孙淑美端着茶水走进来,她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慕璟在担忧什么。
“璟儿,别费神。你大哥不稀罕慕家,慕氏还是你的。”
慕璟眸子里嫉妒之态毕露:“妈,他不稀罕是他的事儿,爸要给谁却是爸的事儿。我就不信,爸如果把慕氏给他,慕迟会不要!”
孙淑美看了一眼门口,拍拍慕璟的肩膀:“你一直是个乖孩子,做事要懂得不留痕迹。慕迟的仇人多着呢,用不着你动手。你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借刀杀人了。”
*
虽然婚礼不用宋浮晚操心,不过宋浮晚也没闲着。
趁着最近不太忙,她约了秦渔去逛街。
打算买些新的窗帘床单之类。
“乖乖,其实我一直都担心你搞不定宋氏那些顽固的老董事们!毕竟你看上去就柔柔弱弱的!”
宋浮晚笑着回应:“还可以,慕迟一直给我当军师。用他的方法,一般都挺见效。”
“啧啧啧,出来陪你逛街都要被投喂狗粮啊!”
两个人逛了一会儿,宋浮晚订了两套新的窗帘,付了订金留了送货地址,便和秦渔去了附近一家餐厅用餐。
期间秦渔去了洗手间。
宋浮晚坐在包厢里给慕迟发微信,正发着,突然进来一位服务员,面色惊慌对宋浮晚道:“小姐,您朋友突然在洗手间门口晕倒了,您快来一下!”
宋浮晚一听秦渔出事,立马起身跟着服务员走了。
绕过一条走廊,宋浮晚发觉有些不对,她拍拍服务员的肩膀,想问她洗手间的位置在哪里。
结果那个服务员突然转身,将她胳膊一拽,便将她拽到了旁边楼道里面。
宋浮晚没法出声,整个人被甩进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人。
男人的墨镜下方,脸上有几道醒目的深紫色的疤痕。
宋浮晚毛骨悚然。
当即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