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面无表情地让机器人清理地上的垃圾,忽然偏头看了刘新瑶一眼。
刘新瑶紧紧地闭着眼睛,却也能够感受得到他冰冷森然的眼神。
她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尽欢听到了机器人行动的声音,开口问道:“我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傅野收回视线,温柔地看着尽欢,“可以了,我们走吧。”
尽欢睁开眼睛,看到恢复干净的水泥地,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巴的刘新瑶。
“我们走吧,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刘新瑶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根本不敢多看傅野一眼,快速地看了一眼面容温软的尽欢后,连忙低头应声。
“嗯。”
尽欢注意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好心地问了一句:“你还有力气走路吗?”
刘新瑶连忙说道:“有力气有力气。”
傅野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尽欢的手,声音有些低沉:“天快黑了,我们得快点。”
他看着尽欢的脸,温柔炙热的视线落在她漂亮清澈的狐狸眼上。
他喜欢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
不喜欢她看到别人。
哪怕是一个女人。
尽欢乖顺地点头:“好,我们赶紧走吧。”
刘新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们的身影。
她能够深切地感觉得到,男人对少女的独占欲浓郁得偏执。
是仲夏夜荒原。
割不完,烧不尽。
长风一吹,野草连天。
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羡慕尽欢。
尽管傅野双腿残疾,可他对她的爱,有目共睹,温柔而热烈。
在晦暗血腥的末世里,他们是独一份的美好纯洁。
……
送刘新瑶到城市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尽欢和傅野回到了地下实验室。
傅野没有向之前一样带着尽欢一起进浴室,而是自己一个人进了浴室,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出来。
尽欢想到他的双腿不便,犹豫着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傅野。”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在,怎么了吗?”
“你怎么现在还不出来?”
傅野没有立马回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皮肤的颜色是十五年未曾见过阳光的苍白。
他伸手触碰,与他的手臂不同,腿部肌肉绵软无力。
单薄,羸弱。
无一不在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是一个双腿残疾,站不起来的废物。
他也不能够给她带来真正的快乐。
门外的尽欢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忍不住又喊了一遍:“傅野?”
她有些焦急,担心他在里面出了意外不好意思说出来,又拍了拍门。
“是不是摔倒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知道是不是某个字刺激到了他,他哑着声音开口:“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摔倒就起不来的残废吗?”
尽欢愣了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
好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个词,傅野抿了抿唇,双手微微握拢。
原本阴暗死寂的心,像是炸开了烟花,绚丽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他忽然打开浴室的门,坐在轮椅上的身体洁白如玉,猝不及防呈现在尽欢面前,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滞。
没等她反应过来,傅野伸手拉她进了浴室,把门关上,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着她。
男人身上带着清水的凉意,清冽的冷香充斥她的呼吸,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和身体。
她的身体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从来没有哪一刻,能让她如此清晰地感觉得到它|的兴|奋。
傅野低头,难得有些凶狠地咬上她的唇。
像是沙漠里即将渴死的狼人,他迫不及待地汲|取水|分,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咽下去。
尽欢被动地仰着脖颈,手指触碰到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微微动了动,想抓又不敢抓。
她的脸色绯红,耳根都烫红了,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以为他出事了,谁知道是来事了。
早知道就不拍这个门了。
傅野
的手……
低声问她:“你想|要|吗?”
尽欢自然是紧抿着唇不肯回答。
傅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羽遮住眼底的翻滚的晦暗情绪。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能给你真正的快乐?”
尽欢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按住傅野的手,连忙摇头:“不,我没有。”
傅野说:“可你……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想|要。”
尽欢:“……”我他妈。
她深吸一口气,脸颊滚烫,十分羞耻却又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不,我不想,这只是自然的身体反应,又不一定要解决。”
傅野抓着她|的手……
“我不解决时,身体会很难受,你应该也会难受。”
……
尽欢的手指僵硬,赶紧摇头否认:“不,我不难受,我和你不一样。”
她脑袋有些发晕,不知道傅野突然在发什么疯。
这是他新想出来的耍流氓方式吗?
傅野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低哑:“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
尽欢一脸麻木:“……”不是,你知道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好吗?!
“我这双腿残疾太久,似乎站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夹杂着什么情绪,又酸又涩,莫名让人有些心疼。
“以前我觉得没什么。”
“可遇到了你之后,我忽然开始后悔十五年前的那个决定。”
“我想站起来,想抱着你走,想缠着你|的腿,想让你感受到真正的快乐,可我暂时做不到。”
他每说一句话,……
尽欢听得|身体|颤|栗,连忙说道:“我已经很快乐了,谢谢你。你不用想太多,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觉得不好。”
他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蜗,激起她身|体阵阵颤|栗。
“你感觉到了吧,它很想……你。”
尽欢的脸颊瞬间爆红,又羞又恼,一咬牙,干脆……
“想又有什么用,又做不到!”
气急败坏之下,她并没有意识到,以后的日子,她会为这句话付出多“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