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定居M国的,博士毕业前夕,无意中看了眼公司员工的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和照片,我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买机票飞回来找你,又想着万一你身边已经有了他,我该怎么办?还有机会将你抢过来吗?可不回来看看,我又心有不甘。
于是,我对自己说,蒋行舟,回来看一眼吧,就算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如果你有另一半,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蒋行舟顿了顿,“好在……我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颜彤,我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飞回来向你表白,以至于我们白白错过这么多年。原本,我们可以更早相爱,你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蒋行舟特意找过周蜜,从她口里得知,颜彤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如果他在身边,给她点依靠,或许她能轻松一点吧。
颜彤看着一桌子摆满的礼物,不由得眼眶发热,眼泪如珍珠般扑簌簌落下,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哽咽住。
她望着面前身姿清贵的男人,他的双眸似星光点点,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烈焰般燃烧着。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声音哑得厉害:“不晚的,一点都不晚。”
这么多年,他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一道光,他那么优秀、耀眼,从来都是她追着这道光跑。
她流着泪,道着歉,“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如果我也能勇敢一点、主动一点就好了……那三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
我原想着,等上了大学,我就向你表白,可是,B大没有你。为了逼自己对你死心,我对自己说,只有安徒生的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和白马王子才有happy ending,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他这么好,这么优秀,家境优渥,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可是,我还是忘不掉你,有男生向我表白,我脑海中不自觉地将他和你对比,没你帅气,没你聪明,没你体贴。
蒋行舟,如果你那天没向我表白,我已经打算孤独终老了。除了你,其他人我都没法将就。”
你是我少年时代遇到最惊才艳艳的人,余生我都无法忘记。
蒋行舟拥她入怀。
颜彤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闭上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良久,两人才分开。
蒋行舟伸手将一个个盒子打开,给颜彤看里面的礼物:第三年一支名贵的钢笔,第四年一对耳环,第五年一本书,第六年一条项链,第七年一只质地上乘的玉镯,第八年一本相册。
翻开相册,是高中时代的她,甚至有几张是初中的。
里面有大笑的她,苦笑的她,神彩飞扬的她;运动的她,安静的她;操场上的她;领奖台上的她;搞怪的她;面无表情的她。
甚至有很多连颜彤自己都不记得的场景,全被蒋行舟拍下收录在这本相册中。
“这张相片是什么时候的?”
颜彤指着一张回着头的照片,她完全没有印象。
“还记得高考完那天吗?我们相互道别,你转身先走,我看着你离开,你走了几步,回过头对我说,蒋行舟,你也快回去吧。我还是站在那里,拿出手机拍你的背影,然后你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记得了,那天你说祝我高考成功,且相约B大见,我答应了。可是,后来你失约了。”
“彤,那天,我在你书包塞了一封信,你有看吗?”
颜彤闻言,一怔,“信?什么信?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那天我去坐公交车,书包被小偷割烂了,里面的东西全掉了,我回到宿舍才知道,割了好大一个口子,好在身份证等小证件贴身放着。你说的信,可能是在那时候掉的。”
“原来……”蒋行舟苦笑。
原来她从未收到过他的信,更无从知道他曾经对她表白过。
他以为她不喜欢他,所以不肯去赴约。
他原本是想和颜彤一起上B大的,后来却远离了家乡,越洋求学。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再问一次就好了。
这样,他们就不会错过这八年。
整整八年。
他缺席了她人生中许多重要的事,还有他们的青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信中说了什么?”
蒋行舟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不提也罢,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嘛,我想知道。”颜彤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
蒋行舟听到这个声音就没法拒绝她的要求,事实上,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没法拒绝。
“我说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就第二天下午4点到学校外面的公园门口等我。我从下午3点等到晚上10点,你没来。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一气之下,就去了M国。”蒋行舟语气中带着委屈的味道。
“怪不得……后来,我在B大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你。打你电话,手机号码也注销了,再后来,我找班长问,班长说你去了M国。我当时想,你这个大骗子,骗我上B大,自己却跑了。”
当时颜彤真的跑遍了男生新生的宿舍,对着宿舍墙上的名字一个核对,愣是没找到蒋行舟的名字。她想着,这不可能呀,一个大活人,明明他是收到过通知书的。
她打他手机,回应她的是电话空号。
她蹲在校园里,哭得像个傻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什么都不问一声不吭就离开。”
“就是你的错,害我等这么多年。”颜彤控诉他,越想越生气,拿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打上我的烙印,以后凭这个认人。”
蒋行舟的手臂上出现一个深深的牙印。
蒋行舟轻笑,宠溺地摸着她的脸,“好,以后要是我走丢了,彤彤就凭这个找人。”
过了好一会,他看看时间,说,“很晚了,困不困?不如早点睡吧。”
颜彤看着蒋行舟俊朗的眉脸,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阿舟,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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