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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然在收拾行李,黎汌从外面进来,“哥……”
“嗯?”他没抬头,应了声。
“我去送你?”黎汌问。
“可以,正好司机放假了。”他说。
“那个,你给我姐打电话了吗?”黎汌问,坐在陆时然的*上,陆时然看她一眼,“没有呀。”
“你这次去去见我姐,是离婚吗?”
陆时然笑了,“大过年的,我找她去离婚,平白无故给她添堵吗?”
“那,你们还会在一起吗?”黎汌又问。
陆时然抿了抿唇,“不知道。”
“姐夫……”
“嗯?”陆时然看他,一会儿哥一会儿姐夫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能不能给黎梓一次机会呀,当时你腿受伤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生气,可是,我姐这在外一年多,我心里特别难受,她其实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的,明星,看着是光鲜亮丽的,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无比的心酸的,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我去过她的拍摄的地方,古装剧,天特别特别的惹,三十几度,她穿着厚厚的裘皮衣服,烤着火盆,佯装很冷的样子,脱下衣服的时候,她里面都湿透了,身上都起了红色的小疙瘩……”
陆时然抿了抿唇,看了黎汌一眼,“你放心,到了那,我们肯定不吵架。”
“那就好。”
“我妈的意思是说,要是时间允许的话,你们就回家过年。”
“嗯。”
年关了,飞香港的机票不是特别的紧俏。
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有些晚点,到了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没敢给黎梓打电话,一打电话还不知道要躲到哪儿去。
要过年了,都有些节日的喜庆。
付钱,下了车,就到了黎梓在香港的住所。
这套房子一直留着,她有一段时间搬走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搬回来了。
……
黎梓披着毯子,在打扫卫生。
感冒的缘故,她鼻子特别的不舒服,里面塞着卫生纸。
洗衣机在转,灶上炖着粥,其实生病了几天了,她浑浑噩噩的躺在*上一整天了,胃口也不怎么好。
黎梓打了个哈欠。
听到门铃响,她也没多想,以为是张胜呢。
她跟张胜也是有联系的,今年过年知道她没回家,就跟他媳妇儿让她去他家。
其实已经说过不去了,人家一家人过年热热闹闹的,她去,难免的让一家人心里不自在的。
打开门,“张大哥,我……”
她呆了一呆,倏地把门关上,倚在门上,把自己整理利索了。
看错了?
陆时然站在门口愣住了,什么意思呀这,这传说中的闭门羹?
黎梓把拖把一扔,快速的去照了照镜子,脸苍白点,才更加惹人伶呢是吧?
刚走到门口,她就皱眉,不是来离婚的吧?
打开门,陆时然皱着眉头,盯着她。
黎梓让开地方。
陆时然拎着行李进来,地上还有拖地的水迹,灶上的砂锅,冒着热气,总算给这个冷清的房子添了些不一样的气息。
黎梓弯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陆时然换了鞋。
“怎么不回家?”他问。
黎梓吸了吸鼻子,“病了,不想动弹。”她的嗓子都沙哑了,“昨天还好些的,今天说话就这样了。”
黎梓不知道他来是干什么的,而且他来,家里一点消息都给透露。
她佯装打了个哈欠,“哎呀,我好困,先睡了。”
陆时然:“……”
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她转身就朝卧室跑。
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没拉,能看到香港这座不夜城美丽的景色。
锅已经开了,他关上炉灶。
打开落地窗,抽了个烟。
黎梓坐在*上,给黎汌打电话。
“他怎么了?”
“你说我姐夫呀?他才到吗?”
“他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们是夫妻,他去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着,他去找你,还得我通知你,这多不合适呀。”
“算了,挂了。”她把手机一扔,坐在*上,外头也没动静。
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一年多不见了,他是不奥熬不住了,想要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黎梓的心,紧了紧。
她起了身,客厅里没有人。
只有阳台上,烟雾袅袅的,他在抽烟,阳台的推拉门关着。
黎梓叹了口气,其实,她这样躲着,也没有什么意义的,她知道的。
转身去打开冰箱,田梅临走之前给她把冰箱塞满了,锅里的粥不多,她又起锅打算超哥菜。
陆时然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身子依着后面的的围栏,捻灭了手中的烟,他推开门,走到卧室里面,顺便把窗帘也关上。
“我来。”他说。
黎梓愣了愣,把锅铲给他。
站在他身边,还能够闻到一股烟草味,她叹了口气,“那个,大过年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也不能做不吉利的事情的。”她道。
陆时然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垂着眼,其实她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是热的,浑身都疼,也没什么力气,抱着个梨在啃,嗓子舒服一点了,可心里却难受,有点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
她窝在沙发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把门口的垃圾拎着换了鞋,放到了垃圾桶里。
或许因为感冒的原因,她觉得非常冷,没敢在外面多待,就匆匆上了楼。
陆时然已经把菜端上桌,她去拿筷子拿碗。
摆放好,盛了两碗粥,捧在手心里。
“那个,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不会签字的,如果你想离,就等着我们分居两年,你起诉离婚吧。”黎梓还是说出口来,她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
陆时然瞥她一眼,“除了,这个,就不能说点别的了?”
黎梓咬了咬唇,“你的腿,还疼吗?”
没想到她这么听话的,愣了愣,“不疼了。”其实在北方还不碍事,特别是在南方,有次出差在南方待了几日,梅雨季节,还是有些疼。
黎梓忽然垂下头,“对不起。”
陆时然放下筷子,“都过去了。”
黎梓吸了吸鼻子,起了身。
陆时然看着她离开餐桌,去了洗手间,抿了抿唇,跟上去。
黎梓蹲在洗手间里,呜咽出声。
陆时然叹了口气,敲了敲门,“黎梓……”
许久之后,门才被打开,黎梓垂着脑袋,“吃饭吧。”她说。
想他身边走过,陆时然却抓住她的胳膊,她愣了愣,抬头,他就看着她的眼眶发红。
“我的腿受伤跟你没有关系,你心里不用过意不去,都过去了,而且,我现在好好的。”
黎梓眼眶又红了红,“我知道了。”
“对不起。”她又道,忍了好几忍,还是没忍住。
抓着陆时然的胳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当初知道你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任性的,我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我知道我那样不对,我就是想见你就是了,明明见到你我很高兴的,可是我总是说那样的话,还让你那么生气!”
陆时然心里一紧,将
把人揽在怀里。
其实,当时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在外这一年多,偷偷的走,也只不过是想告诉他,她是真的可以为他付出跟改变的。
其实,当初,她的那句爱他,早就让她心软了。
有时候,生再大的起,再跟她怄气,无论她做了什么,来句软话,也就什么都妥协了。
黎梓紧紧抱着他,不停的掉眼泪。
陆时然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好了,别哭了。”
“你信我,我真的会改的,真的会的。”她抽抽噎噎的道。
陆时然拢着她的头发,“好,我知道。”
黎梓在他怀里许久,她抬头看她,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本事生病了,脸色就特别的白,又哭了,眼泪鼻涕的,一定丑死了吧。
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你先去吃饭吧,我马上就好了。”
去洗了脸,擦了脸。
陆时然就在外面等着她。
“吃饭吧。”
坐在餐桌前,黎梓低头吃饭,还是有些发懵,刚才她是跟他抱了吧?
不知怎的,她就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黎梓基本上没吃到什么味道,什么吃到嘴里都没什么味道,陆时然吃的也不多。
两个人吃完了晚饭,坐在沙发上,也无事,气氛有些尴尬,黎梓觉得尴尬。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你过的好吗?”其实分开的夫妻,是这样对话的哈?
“还那样,公司挺忙的。”其实,这样的谈话,对于陆时然而言是诧异的,一下子觉得黎梓像是个大人了一样,不再是由着性子在他身边乱转的小姑娘了。
“哦,二姨跟二姨夫,身体还好吗,我都没敢给他们打电话,我怕他们生气。”黎梓吸吸鼻子说。
“倒是不生气,就是你在外面,难免的担心。”
“那念尔呢,有没有生我气呀?我后来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了。”说绝交了都。
“她现在经常去些没信号的地方,什么沙漠,什么山里的,挺着急是真的。”
“对不起呀,又让你们不放心了。”她说着,有些尴尬的想要掩饰自己。
其实,她挺坚强的,反而就是家人的关怀,一下子让她无所适从。
她没看他,看向别处,“你见着念尔的时候,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呀。”
“嗯。”
“我今年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都说送表都合适,我去巴塞尔表展的时候,觉得挺时候你的,你别介意。”
“我挺喜欢的。”他说,叹了口气,朝她招招手,黎梓不大敢太放肆了,就探过脑袋去,陆时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嗓子不舒服,不用难受的跟我找话题聊,怎么舒服怎么来,困了就吃了药,睡觉,嗯?”
黎梓抿了抿唇,原来,他听出来了呀。
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
黎梓看了他一眼,“晚安。”她说,她起了身,叹了口气,其实他来看她,她是不是应该对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