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觉得他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她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不能看她一眼?
不是这样的,有事的应该是颜彤才对啊。
苏沁突然挣扎起来,手上的手铐哐哐作响,面容扭曲,狂笑起来,
“哈哈哈,差一点,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我本来是想让那三个蠢货将颜彤绑了,然后好好伺候伺候她的。谁知道那三个蠢货见眼见开,放着美人不要,非常拿钱。”
“现在知道了吧,要钱有何用,有命拿没命花,要是早早听我的话,早就享受美人软玉了。”
“蠢货,一群蠢货!”
空荡荡的问询室回荡着她魔疯的笑声。
蒋行舟太阳穴突突地跳,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要砸过去。
秦忆拉住他的手,无声地摇头。
蒋行舟克制住冲动,吐了口浊气,说出口的声音冷到极点,带着仿佛来自地狱里的寒气,却一副安慰的口吻,“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你出来,我们再陪你好好玩玩。”
“苏沁,希望你永远能有今天这样的胆气。”
苏沁的笑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冷颤,身体抖了抖,牙齿咯咯作响。
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求求,求求您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蒋行舟哼笑了声,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苏沁还趴在地上。
她想,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
……
颜彤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猛然惊醒。
看看四周的摆设,才缓缓回过神来,她已经得救了。
噩梦中恐怖的情景在脑海挥散不去,心还噗通噗通的狂跳着,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呼吸才慢慢平缓。
之前太紧张感觉不到,这会起床才感觉全身上下,哪儿都痛。
后腰更痛。
几乎起不来床。
她艰难地侧着身体,用一只手肘撑着,缓缓地坐起来。
轻微的”咔擦“声,房门从外面打开。
“醒了?”
蒋行舟出现在门口,他探着半个头,目光落在颜彤的脸上,橘黄色的灯光下下来,将她的神色都掩在昏暗中。
他快步走了过来,音色带着一丝哑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床上的女孩在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对手穿过他紧实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阿舟,”颜彤哽咽着,声音发颤,“阿舟,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蒋行舟炙热的大掌轻轻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垂眸看着怀中紧紧抱住他的女孩。
他何尝不害怕,再晚0.01秒,后果都不堪设想。
想到中午那一幕,他现在仍心有余悸。
颜彤往他怀里挤了挤,止不住的落泪,“太吓人了,呜呜呜。”
“不怕了,你安全了。”
蒋行舟低声哄着,大手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的后背,摩擦得颜彤背后的伤口一下吃痛,禁不住地皱眉说疼。
蒋行舟一下子紧张起来,掀着她的衣摆,沉着声音说道:“哪里疼?我看看。”
“这里。”
颜彤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大致疼的位置。
“你趴着,我看看。”
颜彤乖巧地趴在床上。
蒋行舟指尖勾着上衣的衣摆,怕衣料摩擦到伤口,小心翼翼地勾着衣摆缓缓往上扯。
露出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从肩胛骨一下到腰间,一大块青淤露了出来,有些地方还破了皮,还肿了一大块,显得如此的狰狞可怖。
指腹在青肿处轻轻按了按,颜彤轻轻“咝”了一声。
“还是很疼吗?”
“疼。”
“你先躺着,我去拿药油过来。”
说着,蒋行舟转身出去拿了药油回来。
“会有点痛,你忍忍。”
蒋行舟倒了药油在手心里摩擦,直到手心发热了后按在背后那片青肿的地方。
颜彤衣服被撩开后已经适应了微凉的环境,突如其来还带着温热的碰触让她的肌肤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过电般的打了个战栗。
紧接着后背传来一阵阵痛意,开始颜彤还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越揉到后面越痛,痛到颜彤控制不住了哼唧了两声。
蒋行舟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心疼地问了声,“很疼?”
“不疼。你按吧。”
颜彤头将埋在被子里,从里面传来瓮瓮的声音。
蒋行舟拿了湿纸币将手上的油擦干净,将颜彤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
女孩满脸泪痕,打湿的发丝粘在额头,长长的眼睫毛挂着几滴泪珠,眼尾红红的,有一种泪美人的破碎感。
她一直倔强地忍着痛意,不敢吭一声,实在受不住才哼出声。
蒋行舟吻着她睫毛上的泪珠,又吻她的眼角,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好半晌,蒋行舟伸出手,轻轻地碰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眼帘下面,
“彤彤在我面前,不要忍着,疼就哭,好不好?”
她这样忍着,他的心更疼,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欺负邻家小女孩。
“呜呜呜——”
“阿舟,我疼,好疼。”
颜彤脸上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淌,泪珠滴到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滑入他的掌心,泪滴微凉,却一路烫到他的心底,烫得他心头一阵阵发紧。
他吻着她的红唇,柔声哄她,“宝宝乖,我知道,宝宝疼。”
”阿舟,“颜彤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问他,“你的手疼不疼?”
蒋行舟将左手微微向后藏了藏,低垂着眼眸看她,“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他越是这么说,颜彤越不相信。
虽然他缝针的时候,她也去了上药,没看见到底伤得多深,可在江边的时候,她可是看到过那道长长的刀口的。
颜彤挣扎着起身,蒋行舟本不想让她看到,但又怕自己一使力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她身上伤口已经够多了。
蒋行舟只能用他完好的那只手将她身体摆正,任她解开他的衣扣,剥开衣服给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