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英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反正就是这样,这十几年,每一家过得都不算舒坦,不过,对方却是安安稳稳过来了。这个仇,涉及到很多人命。所以,野叔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直接反扑。这一年来,在关外,我们就是在和他们这些人斗,为的就是以前这十几年来受的苦,还有魏叔那些永远也回不来的人命。”
“这一年里,我们已经灭了两家了,不过,对方力量依旧很强,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关外,是战场的中心地带,野叔也想带大家过去,帮他的忙,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咱们这一行嘛,都是这样,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可能是一条很难走的路。但是,福也没少享,不是吗?”
说完,齐英笑了笑。他现在的生活,也可说是很有质量的生活了。作为野王集团手下的核心成员,无论是钱,还是地位,肯定都不缺。
机遇和危险,本来就是并存的。
齐英说完之后,老魏突然说道:“齐哥,你说算上燕家,咱们这个集团一共有七家。但是现在,这里也只聚集了五家。还有一个楚家呢?也叛变了?”
齐英还没说话,张正就摇头说道:“这个倒没有。刚刚阿英说了,真正钱和势比较强大的是齐、燕、韩、魏四家,阿寻的赵家能排进来,完全是因为赵叔‘黑拳皇帝’的身份。楚家,其实和赵家也差不多,但是他凭的,不是身手,而是这里。”说着,张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齐英点点头,说道:“楚家,是咱们这个集团的大脑,几乎一切决断,都是楚家在跟野王一起商量,拿主意。如果说野叔百分之七十的资金储备是由韩家创造的,那么咱们这个集团在剧变之前顺风顺水发展,百分之七十就是因为有楚家的那个人——我称之为楚叔的人。”
“楚叔?”我、老魏、韩若柳不由得听得入迷了。我感觉,野王的发家史,我们这一个大集体发展到现在,实在是有太多可以大书特书的人物和故事了。
野王,就像是君王,权倾朝野,那个楚叔和我爸赵平,一人管文,一人掌武,后方有韩古发展经济,前方有魏家、燕家、齐家讨杀敌人。这样一个集团,定然战无不胜!
只可惜,最后还是因为燕家的叛变,野王虽然现在依旧强势,却也不复当年的鼎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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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英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七家之中,最后一个楚家的事儿:“楚家虽然只有一个人——楚中天,但是他这个人的价值,用野叔的话来说,就是‘不可估量’。而且,他跟野叔关系,也是最好的。后来燕家叛变,咱们的势力受到冲击,他虽然努力,但是因为这是内忧外患,也无力回天。”
“后来,他也跟着其他人一样,躲了起来,最后野王出山,他也没有出来的消息。看来,是不准备再来趟这个浑水了。”说完,齐英叹了口气,“要是楚叔还在的话,我们在关外,可能会更加顺利,也不至于一年了,才扫平了两家敌对的势力,而且还不是当年捅我们刀子那群人的领头人之一。”
“听说,这十几年,只有赵叔跟他有过来往,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对于楚叔的下落,赵叔似乎不打算告诉我们。”
我问道:“为什么我爸不愿意说呢?”
张正笑道:“大概是因为赵叔自己也累了,他虽然自己跟我们去了关外前线,但是不希望这些以前的老朋友再卷进去。”
我点点头。顿时,我有些懂为什么我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儿了。可能,他也是希望我成为一个职业的散打选手,靠自己的天赋,吃这种正经的饭吧。
齐英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笑道:“好了,咱们这一大家子的历史,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说嘛,咱们的父辈,也都算是一个战壕里打出来的感情,都铁得很。这个友情现在到了咱们这一代,我希望还能继续下去吧。在关外,我和阿正也是亲如兄弟,我希望以后大家也是一样。不管你们以后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这条路,这个关系,就在这里。虽不是一脉,却胜过一脉,就是这个意思。来,几个弟弟妹妹,咱们走一个,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说着,齐英举起了酒杯,跟我们所有人碰了杯。
这引得那个桌子上的野王、齐峰等人纷纷侧目,看到这一幕,他们也笑了,野王说:“呵呵,看起来,小子们相处倒是不错。嗯,能看到咱们的后代们那么优秀,真是宽慰啊。”
齐峰喝了一小口酒,手里转着核桃,也是笑道:“是啊,都继承了咱们的那点本事,以后肯定青出于蓝!咱们现在,就帮他们扫清了障碍吧,以后,让他们的道路也平整一些。”
说着,他们也相视一笑,碰了碰酒杯。
这一晚上,我不但认识了齐英,还初略了解了一下我爸、野王他们的过去,以及现在我们的处境。确实,大开眼界,也感觉到很奇妙。这就像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突然被告知自己有很多家人一样。我既有那种归属感,又有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谁知道,关外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我爸在那里生活地怎么样?我以后,到底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晚上,大家还算开心,我喝了不少酒,基本上我们桌子上的人,都喝得有点醉了。而野王那一桌,大家都只是小饮,没有一点事情——这就是老一辈人物的警觉,无论什么时候,都保证自己在一个清醒的状态下,这样,才能不给别人一个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