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孟玉同城儿躲过山庄的守卫,十分轻松的来到了纳兰擎天同林氏住的院子。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守门儿的婆子正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打盹儿。
孟玉同城儿躲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城儿蹲在地上,看着坐着地上的小白道:“小白你等会儿进去,直接蹿到榻上去,不管是谁只管咬便是。”
小白放佛听懂了城儿的话一般,冲城儿点了点头。拔腿跑到了房门边,用爪子扒了扒门发现门是关着的,便直接从旁边没有关上的窗户跃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屋里便传出了林氏的惨叫之声。
“啊!救命啊!”
“哎哟我的脸,我的腿,我的头发。”
“来人啊!”林氏的声音震天响,惊得守门的婆子从凳子上滚下来摔在了地上。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守门的婆子打开了门,大声的呼喊着。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惊醒了,纷纷套着衣服从房内跑了出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团状屋,从林氏的的窗户里蹿了出来不见了踪影。
“好了该走了。”孟玉拉了拉看戏的城儿说道,等会儿山庄的守卫就该来了。
“我还想在瞧瞧呢!”城儿有些不情愿,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惨样有些不甘心。
孟玉把城儿抱了起来对他道:“纳兰山庄的守卫可不是摆设,被人发现就糟了。”孟玉说完抱着城儿,飞过高高的院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二少奶奶,你没事儿吧!”林氏平时身边跟着的丫头春红,用力拍着房间紧闭的大门。
这个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衣衫褴褛的林氏,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门口。借着灯笼昏暗的光,下人们看清了林氏的状况。只见她脸也被什么东西抓花了,衣服也被撕咬烂了,露出来的胳膊和胸膛上都是鲜血,和深深的咬痕。
“出了什么事情?”山庄里巡逻的侍卫队长,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手里拿着火把进了院子。
林氏浑身痛的厉害余惊未了,向前走了两步朝那侍卫队长道:“我屋子里进了东西,对着我便是一阵乱咬。”
巡逻的侍卫们见林氏衣不蔽体都纷纷低下了头,那侍卫队长也咳了咳别开自己的视线道:“不知道少奶奶可看清了,那东西是何物?”
林氏摇了摇头,方才屋子里一片黑,她只瞧见一对恐怖的绿色瞳孔。
“我没有看清,恍惚间看见是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的牙齿和爪子可厉害了,我估摸着是野兽,你快去给我抓住它,将它抽筋剥皮。”林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然这后山是会有些野兽,但是他们纳兰山庄高门大户的,一般的野兽又怎么会进的来。
那侍卫队长皱着眉头拱手道:“我们会去仔细搜寻,二少奶奶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吧!”
再怎么说这二少奶奶也是名门之后,就算是遇到了野兽攻击。也不能如此失了分寸,这样衣不蔽体的就从房里走了出来,而且还没有一点羞赧之意。这二少奶奶这脸皮,是不是也太厚了一些,他们都瞧着不好意思了。
林氏这才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胸 脯都暴露在空气中。这院子里除了丫鬟婆子还有侍卫,顿时羞得红了脸恨不得有个地洞赚进去。难怪方才那些巡逻的侍卫,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羞煞我也。”林氏大叫一声,跑进了屋子内。
侍卫们离开了林氏的院子,在整个山庄搜寻了一晚,也没有发现什么野兽。只得去向林氏复命,林氏不信直骂侍卫们偷懒不尽心搜查。
侍卫们受了气,少不得要抱怨几句,抱怨着便把林氏昨晚在男人面前,衣不蔽体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氏这一下子,便成了众人争相讨论的对象。都说在这林氏不检点,在下人面前失了仪。
这话传到了孟玉同城儿的耳朵里,两人心中甚是解气。
林氏这边才出了事儿,那纳兰擎天也被人抬着回了纳兰山庄。被马匹踩断了一只胳膊的纳兰擎天,不但没有被抬回房间好生照看,反而被直接抬到了山庄里的赏罚堂。
赏罚堂内坐满了纳兰家的族老,纳兰苍南坐在主位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兰擎天满脸的怒色。
纳兰九歌坐在一旁,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闻声而来的林氏同陈氏,小跑着进了赏罚堂。
“夫君,你没事儿吧?”林氏跪在纳兰擎天的身侧,仔细的瞧着纳兰擎天的伤势。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弄断了你的手?”陈氏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臂吊着,心中那叫一个肉痛啊!
纳兰擎天先是看了一些林氏,只瞧她那被抓烂的花脸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林氏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道:“昨夜山庄进了野兽,我被也野兽给袭击了,不过大夫已经说了,这伤好了不会留疤的。”
其实大夫说了,她这脸上的几处伤口有些深,就算好了也会留疤的。但是她怕纳兰擎天日后会嫌弃她,便撒谎说不会留疤。
纳兰擎天心中暗思,他在山下被马踩断了手臂。他媳妇儿在山庄被野兽袭击了,这事儿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陈氏护儿心切,生气的看着纳兰苍南质问道:“纳兰苍南你这是干什么?儿子断了手臂,你不让他下去好生休养,还把他带到这赏罚堂跪着。”
纳兰家最年长的族老,冷哼一声中气十足的看着纳兰苍南道:“我倒是不知道,这纳兰家庄主的名字,还能被一个妇人直呼,当真是好规矩啊!”
“这赏罚堂,女眷不能进都不知道吗?这纳兰家千百年订下来的规矩,说破就破了吗?”另一个族老也愤然说道。
陈氏和林氏听到族老们这么说,都纷纷白了脸,她们方才听到擎天被抬了回来,一时心急便忘了这赏罚堂女眷是进不得的。
纳兰苍南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吓得林氏赫陈氏都抖了一下。
“都是你这样没规矩的娘,才能教养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儿子来。”他纳兰山庄的脸今日可算是丢了个干净,要不是山下的熟人来通知他派人下山接人,他还不知道这纳兰擎天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陈氏也不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低着头小声道:“这儿子也不是我一人教养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做错了什么事儿,你也让他养好伤再罚啊!”
纳兰苍南手指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纳兰擎天道:“混账东西,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儿?”
纳兰擎天自然是不能先不打自招的,咬着呀道:“儿子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纳兰苍南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纳兰擎天给砸了过去。他怎么就生了纳兰擎天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出来,他那一点儿像纳兰家的子孙。
纳兰九歌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对纳兰擎天道:“弟啊!你以下山办正事儿为借口去逛勾栏院也就算了,怎么还能睡了人家楼里的姑娘不给钱呢!最后还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了街上,为兄劝你日后再去那勾栏院的时候,还是少喝一些,在大街你都睡得那么沉。被人瞧了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对你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这可丢了咱们纳兰山庄的脸啊!”
纳兰擎天恨恨的瞪着纳兰九歌,就是这纳兰九歌下山去接的他。如今这纳兰九歌,又在父亲这样说,这不是有意让父亲更加生气吗?
林氏听完纳兰九歌的话,顿时便怒了推了一把纳兰擎天受伤的手臂。大声质问道:“好你个纳兰擎天,不是说下山办正事儿吗?你办到勾栏院里去了。”
“嘶……臭婆娘痛死我了。”
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喊痛,陈氏反手就给了林氏一巴掌:“你个长不眼睛的东西,你没瞧见你男人手上有伤吗?你还推他。”
林氏痛的直掉眼泪,纳兰擎天手上有伤,她脸上可也有伤啊!她长这么大,她爹娘都没有打过她,这个婆婆平日里对她挺好,今日竟然对她还动手了。
林氏捂着脸哭着冲陈氏喊道:“我要回娘家。”
陈氏脾气也上来了冲林氏吼道:“回就回,那个还留你不成,在侍卫面前衣不蔽体,我儿子还不要你这样不要脸的媳妇儿呢!”
林氏气急了,没有想到陈氏竟然这般说她,红着眼瞪了陈氏一眼跑出了赏罚堂。
年长的族老嘲讽的笑道:“这纳兰家的门风,如今可好得很呢!”
纳兰苍南黑着脸,冲男年长的尊老说着软话:“三叔公不要生气,侄儿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都是侄儿治家不严丢了纳兰家的脸面,侄儿定会严厉治家重塑纳兰家的名声。”
那被纳兰苍南称为三叔公的族老看着纳兰苍南道:“南儿啊!我纳兰家几百年来,可没出过这种给纳兰家抹黑的不肖子孙。”
出去找姑娘也就算了,睡了人家姑娘还不给钱?他纳兰家缺那几个钱吗?最终还落得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了大街上的被路过的马匹给踩断了胳膊的下场。他纳兰家好歹也是江湖名门正派,出了这样的丑事,他纳兰山庄定会被天下英雄耻笑。
“侄儿省的。”纳兰苍南说完,转过头来目光冷冽的看着纳兰擎天道:“你今日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来,若不罚里如何对的起纳兰家祖辈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来人啊!把二公子拖下去,杖责一百,禁足半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山庄半步。”
“什么杖责一百?”陈氏一听完马上便叫了起来,冲着纳兰苍南喊道:“纳兰苍南你好狠的心,天儿现在身上可还有伤,你这一百杖打下去,可会要了他的命的。”
纳兰苍南一听陈氏这么说便道:“既然夫人不想打天儿一百杖,那么两百如何?要不要再把夫人这擅闯赏罚堂,不尊夫君的账也算算。”
陈氏吓得白了脸,凡事女子擅闯赏罚堂,那可是要抽二十鞭子的。
陈氏瞪了纳兰苍南一眼推出了赏罚堂,见陈氏要走纳兰擎天便慌了。
“母亲,母亲父亲会打死我的,救救儿子。”
陈氏转过头看着纳兰擎天心痛的道:“儿子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纳兰擎天浑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纳兰苍南招了招手。外面进来了两个大汉,把纳兰擎天架到了院子里去。
没一会儿,整个山庄里便响彻着,纳兰擎天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这执杖的人,是纳兰九歌的人,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对纳兰擎天手下留情,没一下都用尽了力气。这一百杖还没打完,纳兰擎天便晕死了过去,但是他们却还是在一百杖打完后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