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从抽屉里拿出个胭脂盒大小的青花瓷瓶。
念瑶道:“你还用这种东西?”
罗安拧开,放到她鼻前,药香扑鼻:“生肌膏。”
念瑶莫名紧张:“用在哪?”
罗安道:“你哪疼?”
念瑶道:“全身都疼。”
罗安作势起身:“这一瓶不够。南苑里还有,我去拿。”
念瑶拉住他:“不用了,又没有伤口。就是酸疼。”
罗安微笑看她,那眼神……
念瑶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围住,目光游移。
罗安把药放到她手里,脱衣服。
念瑶别开脸,语气战兢:“你……干什么?”
罗安上身脱光俯卧床上,背上有深浅不一的红痕:“想什么呢?帮我擦药。”
这是什么?念瑶不敢问,抖着手擦药,抖着声音道:“好了。”
罗安接过药瓶:“会按肩背吗?”
念瑶乖乖道:“会,我以前总帮我爹按。”
罗安道:“坐上来,帮我按按,疼。”
念瑶听话跨坐在他腰臀间,从肩到背到腰用上力道认真按。
罗安舒畅得叹气:“好手艺,媳妇真棒。”
得了夸奖的念瑶不敢骄傲,益发老实。
按长了手酸。罗安估摸着时间,微微扶起她的腰翻身。
两人面对面,念瑶尴尬得脚趾都揪起来。她红着脸要起身,瞄到他胸前顿住。后背只是红痕,这是货真价实的破皮受伤,应该很疼吧。
只能是她干的,罗安想咬都够不到。念瑶顾不得别的,拿药瓶给他细致上药,一点伤处都不放过。
房间里气氛变得不对,念瑶抬头看到罗安眼神幽暗。
念瑶惊吓翻身,罗安拉她却只抓到她的腰。她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动弹不得。
罗安道:“怎么,扭到腰了?”
念瑶点头,可怜兮兮:“嗯,这床克我俩。要扎针吗?”
罗安将她抱到床上躺好,声音里有笑意:“不疼。”
念瑶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怕。你别笑我啊。”
罗安咳了声:“我给你揉揉。”
念瑶道:“揉揉就好了吗?你上次怎么扎我?”
罗安道:“呃……上次我们还没有好到可以帮你揉腰的地步。”
念瑶怀疑:“你是故意扎我的吧?”
罗安正色道:“不是。腰扭伤分好几种,一种是肌肉扭伤,一种是腰筋扭伤,还有一种是……”
念瑶对这些医理不感兴趣:“我相信你,你揉吧。”
罗安躺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慢慢帮她揉,笑意没消过。
念瑶道:“你笑什么?我扭伤了你高兴?”
罗安力道适中,大概是按到穴道念瑶身子浑身一震。他转移话题:“好些了吗?”
念瑶动了动,夸奖道:“好了,你真厉害。”
罗安又笑:“媳妇夸我,真开心。”
念瑶仰头望他:咦?她什么时候窝在罗安怀里的?罗安里衣都没穿呢?
罗安似是没有察觉,一手搭肩一手扣腰。看她发愣,低头亲她:“我帮你按背吧,我是大夫,手艺不比你差。”
念瑶盯着他瞧,突然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他们是正经拜过堂圆过房的夫妻。圆房还是她主动乱性。罗安都不嫌弃她,她装个什么劲?
罗安微微偏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念瑶道:“好啊,你帮我按。”
罗安背过身去不看她:“都脱了吧。你全身都疼,我都帮你按按。”
罗安表现君子,念瑶也不扭捏。全身只余肚兜和小裤,俯卧在床上:“好了。”
罗安坐在她身侧从肩颈到背到腰到大腿小腿一路按下来。他懂人体经络穴道,不像她只是凭感觉。
酸疼渐消,念瑶眼皮渐渐沉重。罗安解了她的小裤腰带,随着按摩的动作往下褪。
他拿过柜子上的生肌膏,抹药到手指上,探进去给她擦药。
清凉的药剂刺激到念瑶。她下意识收缩身体,从昏沉中惊醒:“你干什么?”
罗安有些艰难的抽出手,将药瓶放回到柜子上,语气不稳:“上药。”
他抖开被子,将念瑶拥到怀里压在胸前:“睡觉。”
念瑶睡意全消。昨夜她喝醉了只有记忆,这一下却是真实。
罗安呼吸有些重,起身穿里衣,顺手将她的衣服扔过来:“穿上吧。”
罗安面色不太好,念瑶不敢说话。
念瑶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伸手去摸。
她发现不对要松手时,被罗安扣住手从衣服里伸进去。
念瑶僵着身子大气不敢出。罗安粗喘着哄她:“你有伤,心情不好,我不会碰你……乖,听话……”
当然听话。念瑶慢慢柔软,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南飞平素就爱睡懒觉,这会睡得正好。江南养人,他益发神采飞扬,肤貌出众。
袁凤越看越欢喜,低头亲他。南飞迷糊道:“阿凤。”
是阿凤啊!不是春花秋月文君竹君……
袁凤轻手轻脚走到小厅,看到小厅角落的箱子。
头七早过了,换套衣服吧。他们成亲天下皆知,南飞还没穿过喜服呢。
袁凤打开箱子抖开衣服。只有一套男装,女装呢?
袁凤坐在小厅里发呆时,脚上踩到东西。
她弯身撩开桌布捡起书,想到昨天南飞被发现时的慌乱,不禁微笑:已经很好了,还介怀什么?
袁凤随便翻看,书里夹着张纸,折得整齐。她心道:“小姑娘写的情诗,夹在这种书里?”
打开是罗安给她开的药方,昨天去买药时顺便买的书?
袁凤扫了眼折起来,想想不对再次打开细看:川芎一钱、当归一钱、白芍一钱、熟地一钱……肉桂五分、五味子五分、姜三片、大枣二枚,圆房为引。
许生倚着茶室柱子,看袁凤过来。许生刻意往后望,笑道:“袁将军体力不错。”
“毕竟世上变态的人不少”,这人要算一个。袁凤道:“王爷半夜不睡听壁角?爱好可真特别?”
许生道:“袁将军不能冤枉好人。我什么都没看到,比不得袁将军现学现教。”
袁凤自认脸皮不薄,跟许生比就是漏风茅屋与铜墙铁壁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