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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沉看了一眼圣女，只觉得她脸色平淡看不出对这件事情的评价。但想来应该是生气的，毕竟刚刚收的徒弟就以她的名义打赌，而且怎么看都会输，是个人都会生气，哪怕是圣女也一样。
“师父。”
沈采曼冲着他点了点头。
意外的是她的确没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瞥了一眼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杏子，“杏子。”
杏子立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是，圣女。”
是要惩罚他了是吧，是吧是吧。
祁玄沉用力的握了下拳头，又强迫自己松开。不管他多讨厌圣女，都不能现在反抗。
“你去把我房间里藏书阁的令牌拿来，然后再去炼丹峰，找他们要几颗经络丹来，快去。”
杏子愣了下神就被圣女催促。
她瞪了祁玄沉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赌约，就要好好的练习，若是输了，我必然惩罚你。”沈采曼的声音轻飘飘，听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但无端的祁玄沉就是感觉心里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了他的肩头。
杏子回来了。
沈采曼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伸出手，做了个递给他的姿态。
祁玄沉愣了愣，迟疑了几秒上前双手接过。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是外门弟子，藏经阁的一层你可以进去却上不了高层。你拿着这块令牌出示给那里的人看，他们自然会让你上楼。你去挑选基本适合你的功法，之后便把这些丹药吃了。”
作为师父，她的这些行为在杏子看来已经是天大的宠爱了。
她甚至有些嫉妒。
杏子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圣女，也没有这般待遇。
别说杏子，祁玄沉都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那种心头澎湃，惊涛骇浪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圣女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怕他输了丢她的脸。
这样说得通了，他心里接受的也就畅快许多。
之后祁玄沉就去了藏经阁。
他上了高层这件事情瞒都瞒不住，瞬间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讨论。偶尔祁玄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能听到他们议论纷纷。
大多数都是充满对他的嫉妒和仇恨，恨不得替代他成为圣女的徒弟。
就连叶子枫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硬生生的捏碎了手中充满了滚烫茶水的茶杯，烫的他手心里落了个水泡，越发晚上睡不好了。
云音虽然是掌门之女，还真没有权利让叶子枫上高层。
她只好亲自传授叶子枫一些功法，又寻来了不少名门法器，赠与他，才稍微安抚了叶子枫的心。
可有那么一瞬间，叶子枫恨起了云音。
要是当时云音没有开口要他，他就是圣女的徒弟了，现在祁玄沉得到的一切，就是他的了。
时间流转。
祁玄沉每天都在圣女所带着的山峰后面的一片枫叶林练剑，看着的确很用心。
沈采曼没来看过一次，杏子倒是抽空来了好几次，明里暗里让他认真点。
随后见他真的认真，就没有再打扰他，反而时不时的送一些瓜果点心之类的，后来中午晚上也会特意来送饭，免得他还要浪费时间去食堂吃饭。
对此，祁玄沉倒是挺感谢的。
某天。
杏子照例来给祁玄沉送饭菜。
祁玄沉表示了感谢，“多谢杏子姑娘。”
两个人因为食物的原因经常见面，比圣女见得还多，不过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十分陌生。
杏子看他这些天这般努力，对他的心态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不过语气依然不太好，“你谢我做什么，要谢谢的话，应该亲自去感谢圣女。要不是圣女细心嘱咐我，谁会想到给你送饭，你爱吃不吃。”
“是师父……”
祁玄沉脑子里面就没有圣女会嘱咐别人给他送饭这一个想法，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杏子善良，才给他送的饭。
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什么都想明白了。
是啊，杏子不过是个丫鬟，和他更是没有任何往来。无缘无故怎么会给他送食物，是他潜意识里面根本不愿意相信圣女会在意他的事情。
杏子看他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又想起他刚才的道谢，觉得他也没这么坏。
于是小声的说道：“其实圣女每晚都会来看看你，虽然圣女从来不说，但是我想，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灵根，一股脑的学那么多，圣女怕你走火入魔，伤了根基，到时候就更难修炼了。”
“你都不知道，圣女可善良了。圣教的人除了我都觉得圣女高高在上，其实圣女只是从小处在被人放在太高的位置，不懂人情世故罢了。”
“圣女小时候养了一只小狗，去世的时候圣女没反应，别人都说圣女冷漠。其实晚上的时候，圣女哭湿了好几条枕巾。这些事情也就是我这种贴身丫鬟才知晓，所以我说你要好好孝顺圣女。”
“你是圣女的徒弟，咱们就是一家人，哎，你听见没有。”
祁玄沉听的昏昏沉沉，不算真切。
原来圣女也会为了一只小宠物哭湿枕巾啊。
当初他死的时候，圣女有没有为他哭过。她既然在乎一条狗，那当时为何要派人截杀他。
祁玄沉从来不去想原因，只觉得自己要报仇雪恨。
如今，他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想归想。
他不会因为杏子的几句话，就突然改变立场。
晚上。
祁玄沉和往常一样修炼，但他今日的心思都不在修炼上，而是聚精会神的注意观察周围。
还真被他隐约品出了一点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可能隔得太远，淡淡的，不似往常浓密。
他若是认真练剑，心神都聚焦在练功上，察觉不出实属正常。
偏偏今日杏子的话落在他的心里，他的心思就不在上面了。
他倒是要看看圣女想干什么。
祁玄沉没有灵根，蛮横的修炼的确会损伤根基，不过他也只是随便练练，主要修炼的还是“月之刃”。
那股香甜的味道传入到他的鼻息当中，他故意练错，经脉里的仙气倒流，导致他浑身一僵，顿时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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