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秦唯寂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朝辞门掌门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
特别的是,在要靠近那房间的时候,一直跟在沈心身后任由她玩儿的秦唯寂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确定,真的要进去?”
沈心点头,“对啊,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怎么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倒是想看看,这朝辞门掌门到底长得有多丑!”
不过就从朝婳的长相来看,应该不会太丑吧?
秦唯寂如今也的确拿她没办法,“要进去也行,不该看的不许看。”
沈心好奇,“什么是不该看的?”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秦唯寂说的不该看的是什么了。
他们要刻意隐匿身形气息,哪怕是朝天玦在也发现不了,所以沈心就这么大摇大摆进了朝辞门掌门的房间。
刚进去,便被浓烈的檀香味熏得鼻尖发痒。
她揉揉鼻子,又见这房间内香雾缭绕得几乎让人眼前发昏。
不过这檀香并非寻常檀香,其中竟夹着些淡淡的血腥味儿。
房间里垂纱层层,透过那些垂纱,沈心看清其后一身雪白道袍盘腿而坐的男人,香味和烟雾都是从他身前的炉鼎中散发出来的。
男人背对着这方,倒是看不见容貌,可在他面前却是坐着位头束白玉莲花冠,身穿……白色薄纱,貌美的年轻女子。
女子同他相对而坐,抱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
那身薄纱下显然是空无一物,傲人的身段一览无遗。
身形如蛇般歪在男人身上轻轻蹭着,将一身轻纱蹭得凌乱,白皙肌肤更是若隐若现。
偏那男人端坐着毫无所动,女子也不在意。
她自顾轻蹭着,闭着眼,脸颊染着红晕,呼吸微急,喉间溢出娇媚如水的声音,“师尊,让弟子伺候您好不好~”
哪怕是沈心是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一眼她就红了脸,转而想到身旁的秦唯寂,忙转头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在看什么?”
秦唯寂任由她捂着眼,唇角轻弯,“本君能看什么?”
沈心咬牙,“你刚才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秦唯寂叹气,“本君问过夭夭,是夭夭非要进来的。”
沈心抓住重点,“所以在没进来之前你就已经看了很久了是吧,好看吗?”
秦唯寂很诚实的回答,“没有夭夭好看。”
所以他真的看了?
沈心恨不得咬他,“秦唯寂!”
秦唯寂笑了声,握住她的手,“放心,本君并未看到什么。”
他神识探进来,不过一眼就知道这里的人在做什么龌龊事,根本不必细看。
刚才进来,他的目光也不过是落在那两人面前的炉鼎之上。
将她的手拿开,他好笑的看向她,“不过夭夭脸这么红,本君倒是想问问,夭夭看到了什么?”
沈心此刻脸的确有些红,说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偷看到人家做这种事了,上次也不经意碰见了苏沐和蓝烟。
可这种事,并不是多看一回两回就能习惯的啊。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可娇媚勾人多了,哪怕沈心同为女人,也控制不住害羞。
她眨巴眼,轻哼,“我能看到什么,就看到一个老不羞的,竟然同自家弟子行这般不要脸的事!”
根据女人说的话,她就能确定这女人是朝辞门弟子,这男人自然就是朝辞门的掌门了。
本以为再怎么坏,也该是个表面道貌岸然假装清高的老头才对,却不想这糟老头子连表面清高都没有,如此恶心!
秦唯寂却是勾了下唇角,“夭夭以为,他在做什么不要脸的事?”
“不就是……”
沈心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那娇媚低喘的女子一声惨叫。
她一惊,再次看过去,便见刚才还如蛇般在男人身上蹭来蹭去的貌美女子浑身僵硬,大张着嘴,惨叫声却已经戛然而止。
脸色惨白,瞳孔扩散时有明显的惊恐。
而她身前的男人依然端坐着动也未动,不过转眼那女人就像是被吸干了似的,本来细腻白皙的肌肤快速干瘪下去,黑发也寸寸发白,竟是瞬间被吸干了精血般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再然后,如同一滩烂泥般倒了下去。
一直端坐着动也未动的男人这才站起身来,有些厌弃的将自己道袍理顺,同时开口,“处理掉。”
冰冷的声音落下,房间门被人推开,有弟子入内叫了声师尊,便熟练的将那干尸扔进了炉鼎之中。
沈心已经被这变故惊呆了,直到男人转身从层层垂纱中走出来,她才恍然回神。
皱紧眉,盯着这男人。
男人看起来非常非常年轻,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老头子。
朝辞门掌门是朝婳的父亲,可她瞧着,他看起来竟然跟朝婳也没什么年纪差距,不过十九二十的少年模样。
只是沈心在看清他那张脸时,莫名涌上几分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双眸狭长,眼尾上挑,唇红齿白的,莫名阴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心轻蹙眉心,“夫君,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
她说完,没听见秦唯寂回答,便忍不住转眸去看他,却见他正眯着眸紧紧盯着男人,那模样比她还专注。
沈心眉心更紧,扯了扯秦唯寂衣袖,“夫君?”
秦唯寂眼睫轻颤了下,回眸看她,眼底的光还沉着,“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看他那么认真做什么?”
沈心疑惑时,忽然又想到,“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眼熟?”
秦唯寂闻言却是目光微闪,“夭夭觉得,只是眼熟?”
这话很是古怪,沈心歪了脑袋,心底浮出不好的预感,“不然呢?”
他便笑了,笑得莫名诡异,“当然不是眼熟。”
沈心被他笑得心咯噔跳,他却抬手,很温柔的摸摸她头发,语气凉飕飕的,“夭夭同他,本就很熟。”
本就很熟?
沈心眨眼,思路忽闪,能让秦唯寂有这种反应的,又同她本就很熟的,可能除了魔君,就是……
沈心惊呆了,“难道他就是顾落沉?”
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嘴里念出来,秦唯寂便冷笑了声,收回抚在她脑袋上的手背负在后,整个人透出极冷酷的气息,完全的生人勿近。
而这也肯定了她的猜想。
可沈心还是有些纠结,“会不会只是跟顾落沉长得一样?”
不是说顾落沉早就死了吗,连妖丹都没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成了朝辞门掌门?
且就她看来,这朝辞门掌门现在就是个有灵根的凡人,根本不是妖。
秦唯寂却是冷哼,“怎么,夭夭这是发现自己的情人表里不一,水性杨花,人尽可妻接受不了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沈心按耐着,“你别胡说,什么情人,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情人?”
秦唯寂显然并没有高兴,只是“呵呵”,“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夭夭怎么知道他不是?”
沈心彻底无语了,沉默一瞬,“你很希望他是吗?”
秦唯寂神色微变,沈心耸耸肩,很干脆的摆烂,“那就是吧,他应该就是我情人吧。反正我也记不得了,以前有多少情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高兴了吗,舒坦了吗?”
“沈夭夭!”
秦唯寂恨得牙根发痒,背在身后的手指捏紧,很想现在就将她拎回去好好收拾。
沈心却是冷冷一哼,偏头看都不再看他。
两人这方‘冷战’起来,那方朝孤钰从垂帘后走出来,便径直走到了房中圆桌前,端起一只茶杯,幽幽问道:“水备好了吗?”
虽说修道之人以净身诀便可净身,可每回完事之后他都会以水沐浴,近身弟子早已经知道他的习惯,当下便回道:“回师尊,已经备好了。”
朝孤钰闭上眼,将杯中的凉水饮尽,“嗯,下去吧。”
弟子这才低头,恭敬退下。
房间里格外安静,朝孤钰闭眼坐了一会儿,缓缓睁眸,偏头,目光没有丝毫差错的落在了房间侧眸某处,正好便是沈心所站的位置。
然后,眸光微动,眉心不由得轻锁起来。
那方空无一物,他却总觉得,有格外熟悉的气息在浮动。
沈心也是在同秦唯寂‘冷战’移开目光时发现了不对,房间里好像太安静了,而她一转眼,就正对上了朝孤钰那双狭长的眸。
倏然一惊,心跳失控,沈心后脊都有些发僵。
朝孤钰那眼神太奇怪了,而且就那么巧,直勾勾同她对视着。
沈心也顾不得生气了,轻握住秦唯寂的手指,“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秦唯寂目光也落过去,眯眸间眼尾那一点痣带出几分危险气息,声线也格外冷,如同深冬清泉,“不可能。”
沈心能察觉到,从见到朝孤钰后,秦唯寂的心情就格外不好,至少她已经很久没见他这样浑身上下写满冷酷和危险的样子了。
沈心也觉得朝孤钰不太可能发现他们,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将秦唯寂的手抓紧,“可他好像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
视线中,朝孤钰从桌前起身,缓步朝着他们走来,又或者说是朝着沈心走来。
秦唯寂薄唇紧抿成线,忽道:“夭夭说,本君现在杀了他如何?”
沈心眸光一闪,“现在?”
话落时,朝孤钰已经站定在沈心面前三步远。
他眉心收得很紧,眼底尽是疑惑,眸光凝在沈心身上,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发现他们了。
沈心连呼吸都屏住了,诡异的心慌。
说来倒也不是害怕被朝孤钰发现,可问题在于他的修为不可能会发现,这才是让沈心心慌的原因。
她不知道,他会发现她会不会是因为同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秦唯寂说的不错,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所以她虽然对秦唯寂说得很肯定,实际上自己并不确定,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会不会真的是个渣女?
房间里的气氛莫名的紧绷起来,几乎凝固成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心一动不动,秦唯寂浑身透出的杀意明显,而朝孤钰的疑惑却是更深。
他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手指微动,没忍住抬手轻碰前方。
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却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所熟悉的,甚至所期待的。
就在他手指要碰到沈心脸颊,沈心准备避开时,秦唯寂已经抬手揽过沈心,避开了他的手,同时掌心轻抬,神力涌动。
沈心轻咬着唇,没有阻止。
她很清楚,这时候如果自己阻止秦唯寂,她渣女的帽子就摘不了了。
千钧一发之际,房间门被人敲响,“朝婳求见掌门!”
朝孤钰手指落了空,虽然疑惑,却还是收回了手,转身重新坐回桌前,“进来。”
秦唯寂眸光微敛,握紧了掌心,似乎是因为朝婳忽然过来才没有动手。
沈心却知道,他刚才其实也在犹豫,若他真想现在杀朝孤钰,朝孤钰此刻已经没命了。
房间门被推开,朝婳入内,同其他门人一般低着头,格外恭敬,两人全然不像是父女。
“掌门,我已带弟子前往城外查看过,并没有发现异常。”
朝孤钰“嗯”了声,并没有多说,毕竟他早知道,能闹出这般动静的人又怎会轻易让朝婳找到。
他重新倒了杯凉水,闭上眼欲饮时,朝婳又道:“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朝婳将一支玉簪递上去,“想来,应该是布下结界的人遗落的。”
沈心睁大眼,“那是苏沐掉的吧?”
没想到被朝婳捡到了。
朝孤钰却只轻掠了一眼,点点头,“放下吧。”
“是。”
朝婳将簪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朝孤钰将簪子拿在手中看了几眼,见只是寻常玉簪,并没太在意。
放在桌上,起身去后面沐浴。
待他离开,沈心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她走到桌前,直接抓起簪子扔进空间,苏沐为了这簪子着急得不行,她见到了自然要给他带回去。
然后才重新抓了秦唯寂的手,“我们也走吧。”
秦唯寂情绪不明,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拉着离开。
半个时辰后,朝孤钰回到房间,目光朝桌上一落,神色骤变,许久不曾强烈跳动过的心脏也忽然疯狂起来。
簪子不见了。
方才果真是有人。
真的是她吗?
她来渡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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