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郑佳嬛和慕容栢拜访赤月殿之后,何悦安静渡过数日,本以为过了三日冷亦轩会招他,却不料没有半个传旨的人。
好奇难免生成担心,忍不住的何悦派人去打探,才知冷亦轩这几日没来后宫不说更没招人侍寝。
想到可能是前朝的事,何悦也不在关心冷亦轩来不来后宫的事,安然的又过去了几日。
辰时初,何悦例行起来去兰惜殿请安,见到华臣上官雪那副假惺惺笑容,何悦也只是淡淡笑了笑,无视了叶谷易的冷眼,反而在离开时看见面色憔悴的慕容栢不忍露出一丝好奇。
出了兰惜殿,何悦在门口等到了面色苍白的慕容栢,慕容栢上前向何悦请安,何悦扶手道:“子熙无须多礼。”慕容栢笑意感激,何悦心疼的询问道:“子熙可是受了风寒,面色怎么如此憔悴。”
慕容栢有些惊异,但很快淡笑回道:“谢谢悦卿关心,子熙无碍。”
子熙是慕容栢的字,因为慕容栢姓氏为慕容,栢只是名,不便称呼,便询问了慕容栢的字,才得知子熙为其字,至此便开口唤名子熙。
说自己无碍也只是敷衍,何悦可看不出慕容栢没事,侧头看向慕容栢身边的宫女,严肃道:“你家主子进宫不久,恐有不是,小心照看。”
“奴婢遵命。”
何悦点头后回头看向慕容栢,“子熙,身体才是本钱,要好好照顾自己。”
“子熙知晓,劳烦悦卿挂念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关怀之心理所当然。”
慕容栢不傻,何悦对他的好他是知道的,就上次拜访之时,何悦就送了他亲自缝制的荷苞,听闻连皇上都未收到,可见对他的关心,如此温柔之人,慕容栢当然倾心相待。
关怀几句后,慕容栢就告辞了,瞩目着慕容栢离开,何悦才离去,回宫之时还不忘对身边的彩霞说道:“别忘记询问诊断结果。”
彩霞淡然一笑,“奴婢知道,主子不要担心,刚进宫的麟儿都是这样,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就是那所谓的水土不服?何悦摇头笑了笑,不管如何,这件事何悦放在心里了,不过当何悦三日之后得知慕容栢病倒在床上时,很不高兴。
临华殿,何悦对这地方不要太熟悉了,毕竟是曾经自己住的宫殿,所以进入临华殿,无视了宫女、奴才们的跪拜,赶忙进入内殿。
内殿里,慕容栢贴身的宫女绿儿哭泣的欢呼着慕容栢,看见何悦进殿后,立即从床榻移开,并跪拜请安,“请悦卿安。”
悦卿抬了抬手,目光落在面色雪白的慕容栢身上,虚弱的呼吸不用猜也极为痛苦,回头看向绿儿,问道:“你家主子怎么变成这样,太医呢?太医去哪了。”
“悦卿息怒,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绿儿心惊胆战的说道。
梓玉上前靠近何悦,何悦给了梓玉一个眼神,梓玉对着绿儿喊道:“还不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是。”绿儿冲忙起身跑向外面去打探太医来了没,而何悦则是移开床榻,任凭梓玉把脉。
大概一刻的时间,梓玉移开了手,面色沉重盯着何悦,何悦立即想到了不妙二字,还没开口,绿儿就冲忙跑进来道:“悦卿,太医来了。”
“那还不叫人进来。”
绿儿看了看何悦,蠕动的唇角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很快,何悦就明白绿儿为何不说话,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夕嫔蒋怡,慧臣叶谷易,面色立即改变成虚伪的柔和,上前请安道:“请慧臣、夕嫔安。”
何悦瞧见叶谷易一脸惊讶,嘴角讽刺笑了笑,随即面带微笑的看着叶谷易,叶谷易虚伪笑道:“哎呀,悦卿怎么会在这里?”
“听闻慕容中侍病了,同为后宫男侍,理应看望,难道慧臣你来此不是为了看望慕容中侍。”
叶谷易失了笑容,面色有些难看,但是很快表现出一脸温和,说道:“怎么会?本君贵为四臣中的慧臣,当然要关心弟弟了。”
蒋怡侧头看了叶谷易一眼,给了一个鄙视眼神,何悦冷笑一声,暗骂蠢货,随即便没吭声,盯着叶谷易和蒋怡靠近床榻边。
床榻边,李太医正在给慕容栢把脉会诊,在李太医把脉过程中,眉锁从平静转变成严谨,最后露出一丝惊慌,注意到的叶谷易开口问道:“李太医,慕容中侍怎么样了?”
李太医起身朝叶谷易行了一个礼,随即开口说道:“慕容中侍患的不是普通的病。”
“不是普通的病?”叶谷易和蒋怡都一脸诧异,绿儿很是着急询问:“李太医,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李太医拱手道:“回慧臣,慕容中侍他……不是患病,而是中毒。”
“中毒!”叶谷易惊愕,蒋怡也惊讶但是很快冷静的问道:“李太医,你没有诊错,真的是中毒?”
“夕嫔娘娘,臣以性命担保,慕容中侍确实是中毒,并且还有些时日了。”
何悦不认为李太医会骗人,毕竟他已经从梓玉口中得知了,但是为什么慕容栢才进宫今天就遭到这种事,何悦不认为慕容栢得罪了谁?轮名气,慕容栢不及郑佳嬛。
“又是中毒,怎么最近东区老是发生这种事。”叶谷易不满说道。
蒋怡看了何悦一眼,随即开口说道:“慧臣说的是,先前听闻悦卿中毒,现在又是慕容中侍,这……”
何悦和叶谷易听了蒋怡的话一同变了脸色,叶谷易变脸色是因为何悦的事是他所为,他当然不想让人提起,而何悦变了脸色是因为他再次想起了这件事是叶谷易做的,从而想到了慕容栢的毒会不会也是被人陷害。
“这是怎么了?”
何悦回头,看见上官雪和赵瑜,赶忙弯腰请安,叶谷易和蒋怡也上前请安,上官雪赦免了,随即再次问道:“慕容中侍的病怎么样了?”
“回华臣主子,是……”
“不是病,是中毒了。”叶谷易打断说道。
上官雪和赵瑜惊愕,上官雪看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低头表示默认,上官雪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又是中毒。”上次何悦中毒就已经够皇上不爽了,甚至还传出何悦中毒是因为他,现在慕容栢也中毒了,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口气凛冽责问:“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慧臣息怒,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是中毒,主子只是说身体不舒
舒服,可能感染了风寒,开了两服药喝了,结果今日才知道……”绿儿跪在地上哭诉求饶。
蒋怡扫视了一遍殿内的人,最后上前在上官雪身边嚼舌道:“慧臣,臣妾认为这件事不简单。”
上官雪侧头看向蒋怡,“你是说有人陷害?!”
蒋怡淡笑不回,叶谷易倒是积极参合,“华臣不妨问问这些宫女、奴才们,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
何悦看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句,内心很是不安,这种不安不是说他害怕什么,而是总觉得今日之事太古怪了,古怪的仿佛就是在设计陷阱让谁跳一样。
赵瑜已经在叶谷易开口说问话时就发现了,目光看向何悦,瞧见对方一脸凝重,嘴角轻轻扬了扬,继续看着上官雪询问。
绿儿是紧随慕容栢身边的人,她应该知道很多,于是上官雪先从绿儿开始,“你们主子是从什么时候感到不适的。”
“主子他是四日前说不适的。”
“四日前,这段时间你们主子有没有出过殿所。”
“除了每日请安之外,并未出过殿所。”
“你们可要想仔细了,要是漏了什么被发现就是丢脑袋的事。”蒋怡口气威严说道。
何悦挑眉,赵瑜不满道:“夕嫔,华臣问话的时候不喜插嘴。”
蒋怡看向赵瑜,赵瑜移开视线,上官雪看了蒋怡一眼,冷笑一声,低头看向跪在地上发抖的绿儿,生气道:“不想丢脑袋就实话实说。”
“我……”
“主子是五日之前不适的,就是从赤月殿离开之后。”
何悦瞪大眼睛看向突然开口的奴才,心中满满的愤怒,他总算明白今日这场局是给谁设的,紧握拳头冷笑道:“你是说从本君宫殿出来就不适的?”
上官雪看向何悦,虽然他不认为这件事是何悦所为,但是本着东区最高主子,上官雪还是开口问道:“悦卿,这是怎么回事?”
何悦冷笑:“本君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悦卿,慕容中侍从赤月殿回来便不适,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慧臣,你的提问出格了。”
“贵卿,话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要把事情真相了解清楚吗?”
赵瑜冷笑一声,“事情真相……”
蒋怡收起了笑容,不再开口,但是上官雪却再次拍桌严谨问道:“你说,慕容中侍从赤月殿出来时是怎么个不适。”
这话一开口摆明的就是在说他是下毒的罪魁祸首,何悦怎么不气,差点就忍不住骂人了,好在梓玉抓住何悦的手,让何悦保持了冷静。
跪在地上的奴才余光瞄了一眼上官雪后,继续开口:“奴才五日前瞧见主子很喜欢一个荷包,问了绿儿才知道那是悦卿送的,事后第二日主子身体就不适了。”
绿儿诧异看向身边的奴才,准备开口问时,上官雪吼道:“绿儿,是否有此事。”
绿儿颤抖趴在地上,结巴道:“是……是……”
没有说完的绿儿上官雪也不给绿儿继续说话的时间,侧头一脸不高兴看着何悦,“悦卿,你贵为皇上最宠爱的男侍,竟然做出下毒这种事,枉为皇上那般宠爱你,你还不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