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终结 第七章 战曹毅

“这地方不行，人太多，打了一半肯定会有人报警，不尽兴。你找个无人的地方，我们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心甘情愿和你去警局，如果我赢了，你帮我搞定那几个小混混，怎么样？”

“就楼顶吧！我们也不坐电梯，让我看看你的体力如何！”

曹毅指着的正是自家那栋二十多层的高层，少说也有六十多米，然后猛然朝前奔去。王瑾瑜立刻跟上，谁能最先登上楼顶，谁便占据了先手。

二人一前一后，数分钟后，王瑾瑜的身影首先出现在楼层最上方。

十二月底，已经是严冬。在高空冷风中，王瑾瑜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在六十余米的高空中俯瞰深沉的夜色。

于是，大半个沉睡的城市，都收入眼中。

无声的，他捏紧了拳头。

“我命由我不由天！来吧！”

在郎朗月光之间，他的眼瞳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看着渐渐出现在眼前的曹毅，低声的呢喃在寒风之中扩散。

“我叫王瑾瑜，曹队长你记好了！”王瑾瑜将外套一脱，然后将绑在脚腕子上的匕首扔在旁边。浑身毛发一炸，身体做势的扎出少林长拳中马步冲拳的动作。

少林拳法，讲究先发制人，王瑾瑜抢得先手自然得势不饶人。

“嗨！”

曹毅有些气喘，陡然一个深呼吸，双手横于胸前，做出了一个防守的动作，将王瑾瑜的拳头挡下来。他的肌肉如若铁铸，但面对王瑾瑜的一记冲拳，依旧疼的咧了咧嘴。好在他下盘极稳，随即抢身进来，一个侧踹，狠狠蹬向了王瑾瑜的腰。

啪！王瑾瑜用手臂一拦，脚步连续后退，直退了三步才停了下来，似是手臂被踢得十分疼痛，猛的甩了几甩。他领悟炸毛的技巧，小腹鼓气，有些抗打的能力了，但真战斗起来，战斗本能还很弱，很多应对之法虽然都在脑海中，但应敌之时却用不出来。

“好腿力！”

曹毅却不说话，他是个搏击高手，最善于捕捉敌人的破绽，而且对于近身搏击极其的精通。特种兵出生，虽然近些年动手有些少了，但一身的本事还在。军中的拳法简单有效，威力极大，加上一身的硬功夫，立刻一下抢过来，连续进攻，刺拳连击王瑾瑜的面门，配合腿法，攻势如狂风骤雨一样，猛烈到了极点。

而且拳头隐隐约约传出破空的响声。

“正合我意！”

王瑾瑜见他近身肉搏，并不畏惧。咏春本就是短打的拳术，讲究寸劲杀敌。发拳臂如螺旋，穿透力极大。立刻贴身上去，骤然发短拳，肩窝骨节肌肉崩动，极具威力。

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曹毅特种部队出生，拳硬脚沉，出手都是军中极具杀伤力的搏击之术；王瑾瑜的拳头却没他硬，但有了杀手杨英明的记忆，咏春拳寸劲的威力也不小。

二人手臂相交，都是硬碰硬，每一次对击，都发出巨大的骨肉碰撞之声。这样的打法，十分粗犷和野蛮。

王瑾瑜也打出火来，手臂上俱都是青黑色，火辣辣钻心的痛。

他的眼中丝毫没有一丝的惧意，相反却是燃起了熊熊战意。再一次将曹毅的拳头挡下来之后，他的“痛苦沸腾”已经达到了顶点，体内肾上腺素剧烈的分泌，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快要沸腾燃烧起来。

在“痛苦沸腾”的影响下直感觉自己的速度、力量都已经达到了顶点，在曹毅又一拳击来时候，王瑾瑜眼角欲裂，骤然退后一步，吐了一口气，又如仙鹤捉蛇一样扑击上来。

正是咏春白鹤门的拳术。

咏春拳在沿海一带极为盛行，但是真传极少。当年李小龙就是练它出生，寸拳厉害的让敌人胆寒。

杨英明的咏春拳是真传的功夫，现在一分不差的落在了王瑾瑜的手上。

咏春寸劲加上“痛苦沸腾”，在空中打出一声炸响。

寸劲加上“痛苦沸腾”的爆发性力量，只这一拳便能重创对手。王瑾瑜抢中线，踏中宫，打得空气啪啪作响，好像海浪拍岸。

感觉这一拳拳似乎将自己的所有力气都挥了出去，然后从丹田中涌出一股热流，瞬间涌遍了他的全身。这就是“痛苦沸腾”的力量！比吃了兴奋剂还厉害！他捏紧了拳头，感受着这股澎湃的力量，这一瞬间，整个人瞬间被点燃，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同时涌现了出来

拳头相交！

“好力气！原来你之前还未尽全力！”曹毅仿佛感觉自己的拳头击在一块铁板上面，立刻脸色巨变，抽身后退，甩了甩手，好像有点不能承受的样子。

然后有连续接了几拳，猛然脱离战斗，咧着嘴道：“不打了，不打了！刚刚如果你这一拳打在我的胸上，肋骨肯定要断几根。武艺切磋，点到为止。刚刚你是有机会重伤我的，但你收了手，握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你赢了！”

“毕竟不是生死相搏，曹队长的搏击能力也没发挥出来。若是真的以命相搏，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们算平手吧！”

王瑾瑜咬着牙微微而笑，手臂上被曹毅拳击后的疼痛渐渐被麻木取而代之，接着便感觉整条手臂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掀起自己手臂上的衣服，只见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起老高，淤血凝聚在一起，都发紫发黑了。而自己的拳头，也变成了紫黑的颜色，一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曹毅也不好过，他挨了几拳寸劲，手臂伤势比王瑾瑜有过之而无不及。轻轻一按，锥心刺痛又传了出来，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臂骨头里面有上千根针在乱刺。

“回去拿药酒推拿推拿吧！不然明天手臂就提不起来了。”曹毅揉着手臂道，然后在进入电梯时又加了一句：“明早我在警局等你。”

没有被邀请到楼下曹毅的家里，王瑾瑜自然也不会不识相的硬跟着过去，在路边的大药房买了瓶红花油便回到小旅馆里。

忍着痛将手臂反复推拿，不过脑海中却是将这一战反复回忆，却是收获不少。

国术打法，只有打过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尚云祥说，练的用劲不用力，打的时候用力少用劲，都是说打法和练法的区别。力是惯性，骤然间的爆发，用力的时候要快，猛，疾。劲是肌肉绷紧，慢慢的移动，用劲的时候要慢，沉，稳。

虽然仅仅只是短暂的切戳，但王瑾瑜似乎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

依照他的估计，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和一年后的王超差不多，不过毕竟自己除了杨英明的记忆碎片外没有师傅来教，若真论实力，自己还是不如一年后的王超。

虽然有些累，但还是站了半个小时的二字钳羊马，这才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王瑾瑜便醒了过来，手臂上的黑紫已经消了下去，露出一个个淡淡的拳印。用趟泥步走了两个小时，便来到了警局，王瑾瑜刚一出现，那个警察直接拿出手铐“咔嚓”一声便铐在椅子上。

“小子，我们找了你整整十几天，终于出现了。说说吧！怎么回事？重伤四人，坦白交代，也少吃点苦头！”

王瑾瑜自知言多必失，也不多话，说道：“我要见曹毅曹队长！”

“呵呵，嘴硬！”那警察也不废话，直接将王瑾瑜留在房间里。

正是隆冬腊月，冷风从窗口刮进来，王瑾瑜被拷在椅子上，更要命的是，这铁椅子竟然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不过，这招应付普通人还行，对于王瑾瑜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在寒风中坐了一个小时，房门终于被打开，曹毅走进来看着王瑾瑜，然后过来打开了他的手铐，看着他手臂上已经淡下去的紫色伤痕，竟然微微一惊，道：“好小子，竟然这种情况还在扎马步！呦……手上的伤势尽然都恢复了，真是天赋异禀啊！我现在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王瑾瑜立刻暗舒了一口气，说道：“曹队长，今天我信守承诺自首，希望你也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