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终结 第十七章 佛与魔

帐篷里只剩下老喇嘛、王瑾瑜二人，只见藏族少女走过来盘坐在老喇嘛的面前，老喇嘛伸出枯瘦的手抚摸着女孩的脑袋，然后用藏语说道：“卓玛……”

卓玛点点头，乌溜溜的双眼打量着王瑾瑜，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恐惧，用颤抖的汉语说道：“上师说……我本已经进入轮回，你却将我拉回人间。如果你不是至高无上的神佛，那便是诱人堕落的鬼魔。神佛归于天，鬼魔归于地，人间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王瑾瑜皱皱眉，心中却翻起滔天波澜，努力保持冷静，眼睛盯着老喇嘛，想要从他的双眼中得到一丝的信息，却只看见一抹深深的哀伤：“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喇嘛伸出只剩下骨头的双手，紧紧抓住王瑾瑜，用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他：“我看见了洪水滔天，看见了尸山血海，看见了百鬼夜行，看见了世界在崩溃，我还看见了轮回的尽头……施主，饶了这万千生灵吧！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灵魂来交换……对，你需要灵魂！我心甘情愿将灵魂贡献给你……”

王瑾瑜的手被这枯瘦的老喇嘛捏的极痛，片刻后，老喇嘛大笑着松开手掌，只见肌肤上出现一片青紫。

老喇嘛再度说道：“我还有九九八十一天寿元，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跟在我身边修行，我会将我的一切交给你。帮助你早日离开人间……”

说完，老喇嘛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行，对王瑾瑜的提问充耳不闻。

“卓玛姑娘，上师到底是什么人？”王瑾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刚刚那一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对她幼小的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神佛、鬼魔，不管是哪一方，都超出了卓玛的想象。恐惧的看着王瑾瑜，然后小心的退后一步，但看见老上师坐在面前，鼓起勇气道：“玛哈嘎啦！上师是金刚护法神灵……”

“金刚护法神灵？”王瑾瑜看着已经如若枯骨的老喇嘛，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年前，唐紫尘第一眼看见他说“你心术不正……定当取你小命”！

不到一年后，一个老喇嘛从自己身上看到了轮回，看到了尸山血海、百鬼夜行。

他深深的担忧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会被识破。唐紫尘领悟了至诚之道，可以说是龙蛇世界最强者之一。在王超还未成长起来之前，god组织的首领、还在监狱里的巴立明加上唐紫尘，可以说是龙蛇里的神级强者。

唐紫尘至诚之道前知一些事还可以理解，但随便一个老喇嘛就看到轮回空间的一些线索，这就让王瑾瑜深深的担忧起来。

想要当夜离开，却又有些不安。一夜未眠，睁着眼想了半夜，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倒要看看这老喇嘛到底有何神通。

第二天，王瑾瑜依旧修炼拳法，练暗劲，徒手攀爬险峻的雪山、引牦牛和自己对撞增强抗打击程度。

时间便在修炼中不知不觉的悄然而逝，体力虽然有所增长，但易髓的功夫还是摸不着头脑。

“虎豹雷音”，说起来容易，却无从练起，就像一团乱麻，总要先找出个头才能解开。

老喇嘛自从上次对王瑾瑜说了一番话之后，却是闭口不再说话。这期间，有很多喇嘛过来，却都被拒之门外。

卓玛现在已经不再放羊，她整日间守在老喇嘛的身边学习佛法，那日的对话只他三人知晓。所以外人对于王瑾瑜的来历并不知晓，只知道他曾经救了上师一命，任由他在雪山间修炼。

从只言片语中，王瑾瑜了解到这老喇嘛乃是密宗高僧，已经百多岁，身具金刚罗汉之力。王瑾瑜用国术境界来划分的话，这老喇嘛的**至少抱丹成功。而灵魂、精神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转眼间便到了九月，王瑾瑜从大雪山上修炼回来，天色已黑。距离老喇嘛所说的九九八十一天、寿元枯竭之日也就在这几天了，当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却看见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如若鬼火。

卓玛点上一根巨大的蜡烛，老喇嘛说一句她便翻译一句：“你在寻找洗髓伐骨的方法……”

王瑾瑜看着烛火下的老喇嘛，他整个人已经枯萎，盘坐在地上比之前更加的佝偻：“对，我徒步贯穿了大半个中国，便是磨炼意志，洗髓伐骨！将**磨砺到见神不坏的地步！”

“功夫从最初到最终，就是一个开发身体潜能的过程，易骨、易筋、易髓，是武力、**上的突破。你应该知道，禅宗少林有洗髓经，道家武当有钓蟾、莽牛功，国术上有雷音。这些都是锻炼骨髓的功夫。我大乘佛教也有护法神通，直指洗髓造血的根本！我可以传给你！”

王瑾瑜捏紧拳头，这老喇嘛似乎看透了自己，并不当心自己会拒绝：“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发生，你需要我做什么？”

“灭世的大灾难已经开始酝酿……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甘心奉献出我的灵魂，为这个世界争取一线生机吧！接受我的灵魂……如果哪一天大劫降临，看在今日……的份上，给这个世界流一线生机吧！”

老喇嘛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润，精神也为之一震，这是回光返照，大限将至的体现。

王瑾瑜闭口不言，只点了点头。

“好……我密宗的护法神通为大手印，看好了！”

老喇嘛真的是太虚弱了，双臂犹如两根枯枝，手指微合结了个不动明王印，十根手指肌肤之下骨节恐怖可见，结出不动明王印已然耗去他全身力气，便再次转变为莲花手印，宛如自冥界探出的一双骨手，然而骨手所结的手印淡淡释放着令人心境恬静的温暖气息，慈悲有若上天降下的一朵白莲花。

老喇嘛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刚才连续结出的两种手印好像耗去了大半精力：“大手印并不是一门武功，而是一种修炼身心的法门！大的意思是至高无上，手的意思是心，印的意思是心心相印。”

“至高无上的、与佛心心相印地圆满修炼法门。”

“不管是我刚刚所结的不动明王印，还是莲花手印，都只是个表象！大手印主要理论是十指连心，意思是人体十个手指头。和各个器官有着联系。运用灵巧的手指做出各种姿势。来运动身体之中的各个器官，使得身体的器官也和手指头一样灵巧。配合真言，洗髓易筋。”

“佛祖结降魔印，魔王惧伏；佛祖结触地印，群魔皆倒。万般神通俱都在大手印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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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了……”

老喇嘛身手抚摸着卓玛的脑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抬起一只手臂指着王瑾瑜道：“嗡嘛呢呗咪吽。”

王瑾瑜躬身施礼道：“无上光明，无上智慧，无上仁慈！”

老喇嘛先是嘿嘿一笑，而后呵呵轻笑，最后癫狂一般的哈哈大笑，最后，他的鼻孔里垂下一条白色的玉筋（鼻涕）笑声逐渐消失。

“嗡……”

王瑾瑜脑海中一阵嗡鸣，眼前骤然一黑，随着老喇嘛的闭眼顿时昏死过去。

等他睁开眼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了，比之前掠夺杨英明灵魂昏迷的时间还久。

帐篷里是浓郁的苏合香味道，王瑾瑜爬起来，只觉整个人都轻灵起来，精神出奇的旺盛，再一查眉心的轮回印记，里面出现了诸多的信息：

“发现佛门圆寂高僧之魂，果位阿罗汉……”

“阿罗汉之魂主动融入中……天赋‘三魂七魄’开启，你获得佛性。”

“三魂七魄冷却中，进度：38%……”

“佛性：九级。修行佛门神通的必备前置条件之一；开悟几率得到增加；身具佛性，在轮回中保持一点灵魂之光不灭，身死后有几率获得重生。”

“你获得技能：大手印。”

“大手印：一级。易髓之法，可以武通神、脱胎换骨，**可以达到见神不坏的境界。”

“提示：你吞噬阿罗汉之魂，获得纯净的灵魂之力，你的天赋‘三魂七魄’初步觉醒中……”

……

“提示：七魄之灵慧魄觉醒。觉醒技能：尸狗。”

“尸狗：危险感知。”

尸狗是道家对于七魄中第二魄的称呼。狗是看家护院的，很警觉。人即使睡着了，也会对周围环境有感知，这也就是身体在睡眠之中的预警能力，有些人睡一半能感觉到有人要拿刀杀他，那这个人的尸狗就很灵敏。

王瑾瑜觉醒七魄中的灵慧魄，获得尸狗的危险感知能力，可以说是唐紫尘“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弱化版本。

如果谁要是拿着枪在远处指着他，能立刻感知到危险，头皮都会发麻。

“阿罗汉？这老喇嘛竟然已经修成了罗汉果位，如果在仙佛世界里，可是具有翻江倒海的神通啊！可惜，《龙蛇演义》只是个低武无魔的世界，即便将灵魂修炼到可以转世的地步，也仅仅只能成为人间的活佛！”

“这个世界太大，书中描写的只是冰山一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