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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见太震怒,也顺势跪到太脚前,对太添油加醋道娘莫生气。这些事,侯爷都是的,听说也敲打过大嫂。”说着,往裴舒芬那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
裴舒芬心头暗惊:侯爷同她在内室里说的私房话,就被外人了?
“老大这事儿?”太放心了,老大既然,应该已经敲打过裴舒芬了。
也罢,横竖不管裴舒芬是好是坏,他们宁远侯府,都不会休了她。留着她,是要把裴家绑在皇后娘娘和三位皇子一边。这个,反正是个填房,若是不妥,把她关起来也就是了。若是再闹大了,就把他们裴家人请,看看他们的女儿,都是些货色,看他们还敢不敢对甩脸子
太想着夏的脸色就觉得高兴,转而笑嘻嘻地对裴舒芬道你年岁小,又是庶出,想来在娘家的时候,你们家也没有好好教养过你。不过你放心,在我手里,一定把你调理得妥妥当当的。”
二听了心下暗喜,忙凑趣道大嫂你真有福气。我们太,最会调理人。你看皇后娘娘,若没有我们太,也享不了这么大福。”
太听了这话,如同三伏天饮冰水,每个毛孔都被熨得服服帖帖地,对着二笑骂道你还不给我起来?跪在那里装样儿呢。——你呀,这张嘴越发甜了。”
二顺势站了起来,拿了美人拳给太一边捶肩,一边笑道我以前在娘家都是笨口拙舌的,如今也会说甜言蜜语了。——都是娘调|教得好啊”
裴舒芬跪在地上,腿都酸了,又不敢起来,只好低着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盼着太能看在裴家份上,放她一马。——只要过了这一坎,以后打死她都不会给别人送吃食衣物的了。
“娘,大嫂哭了。”二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太也不抬头,拿了一根镏金包铁的小长棍,一边拨着手炉里的残灰,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做了事,就要受罚,光哭是没有用的。做人,最重要是要贤惠大度。想想你,再看看你,嫁进来没几天,连下毒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看你年岁不大,却如此狠毒善妒。若是不好好管教你,以后闯了大祸,我们宁远侯府,和你们裴家,都丢不起这人。”
裴舒芬忙止了泪,摆出一幅柔顺的样子,低声道娘要罚,不敢违抗。可是实在没有下毒,还望娘好好查验。”下毒这个帽子,是死活都不能认的。又在心底里感叹,前世里也是自诩职场白骨精,本以为手段早就够了,谁知到了这里,人家一出手就是人命。她在前世办公室里那点子历练,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况且一向只有她阴人,如今却被人阴了,看来这宁远侯府,确实比他们裴家水深多了……
太这边想了想,又看了看裴舒芬娇娇怯怯的小模样。才十三岁的小姑娘,身量未足,又是庶女,裴家家风又好,管得又严,太还真不信是裴舒芬干得。再说府里的那些人有些能耐,太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明知她是中了人家的圈套,被人当了枪使,太还是打算先把帽子扣在她头上。有了把柄在婆母手里,自然会更加听话。——做婆母的不容易啊,特别是做那些娘家背景强大的们的婆母……
想到这里,太便伸手拉了裴舒芬起来,笑眯眯地安抚她道这件事,我会差人去查。可是如今这两件事,都说跟你有关,我要不罚你,难以服众。”太故作发愁地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这样吧,你去祠堂里跪上两天,好好想想你,也算是给桐雪一个交待。”
裴舒芬听了心头大怒:又不是做的,给屁交待?
“娘……不是我……”裴舒芬当然不敢明着跟的婆母发飙,只好一直苦苦地哀求。又咬牙指着娘家撑腰,道明儿要看益儿和谦谦去,不如跟的娘家大嫂好好说一说,看看她有主意。”
这些话,太当没听见,微笑着起身,对身旁的刘妈妈道我也乏了,这几日一直闹腾,腰酸背痛的很。”
刘妈妈是太当年的陪房,一直跟着太打理内院,闻言赶紧扶着太道太好好歇着。这些事,就交给奴婢吧。”
太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让人去查查到底是谁下毒的,再派人看着大跪祠堂去。”说着,含笑回了内室歇息去了。
刘妈妈从内室出来,随**待了几个管事妈妈去查查点心有毒的事儿。这几个妈妈心领神会,出了慈宁院,都相顾而笑,道这可是大海里捞针,慢慢查吧。”
剩下裴舒芬跪在太正房的外屋里,看着墙上那张五彩缤纷的麻姑拜寿图发呆。
刘妈妈回身进来,叫了慈宁院的两个管事婆子,道你们看着大去跪祠堂去。”又给了她们一根藤条,道你们要时时注意矫正大的姿势。祠堂是供祖宗的地方,你们可不能疏忽了。让大歪着倒着,就是对祖宗不敬”
两个婆子齐声应了,架着裴舒芬去了祠堂。
这一晚上,裴舒芬觉得又回到了当年大学军训时站军姿的地狱日子里,更恶劣的是,站军姿不会有体罚。在这里,跪得姿势稍有不对,就要被两个黑心的婆子拿藤条抽。裴舒芬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原来当初在裴家的日子,竟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裴舒芬欲哭无泪,咬牙熬过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她从祠堂里出来,连走路都是靠在桐月身上,一路搀扶的。
裴舒芬带着人先去了慈宁院给太磕头谢罚,才回到的中澜院里。桐星和桐云赶紧帮裴舒芬梳洗,又从小厨房做了上好的莲米苡仁粥端,加了胭脂鹅脯和素炒冬笋,都是开胃养胃的小菜。两天水米没有沾牙,不能一上来就吃大鱼大肉。
裴舒芬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又洗了澡,才在屋里睡了一觉。
这之后,裴舒芬以为事情了解,可以从新开始了,却没想到侯府内院里,从上到下,都开始踩他们中澜院的人。
中澜院,以前裴舒凡在的时候,可是侯府里的正院,拥有最大权力的地方。现在却成了落地的凤凰,人人都可以踩两脚。
裴舒芬不习惯,中澜院以前的婆子丫鬟,更是不习惯。
只是如今侯府内院里是二房当家。做下人的,最是好眼色,都一溜烟地往二房那边倒了。
二黄氏也是嫁到宁远侯府有近十年功夫了,如今才尝到扬眉吐气的滋味儿,自然不肯放了手里的管家权,便想方设法打击裴舒芬。只有趁热一道手炮制了裴舒芬,才能坐稳侯府内院当家人的位置。
以前裴舒凡在的时候,黄氏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本事跟她争。
现在却不一样了,大房的正室,不过是个十三岁,尚未及笈的填房,甭管她脑子再好使,看看她那个尚未长成的模样儿,京城里当家理事的那些子高门贵妇,谁都不愿意搭理她。
就算是坐席的时候,也没人愿意跟她坐在一起。——一看她那样儿,别说做当家主妇,就跟当家主妇她女儿,或者孙女一个样儿,都不是一个辈份上的人。况且她出身又不高,不过是个庶女填房,没有让贵妇们值得去攀个“忘年交”的理由。
几经碰壁,裴舒芬举步维坚之后,终于决定要抛出的杀手锏。
二不是动辄提以前的大嫂如何如何?我就让你看看,你念念不忘的大嫂,到底是货色?
太不是一直感叹没福气,好好的一个,走得这样早,抛下一片家业,让她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继续操持吗?那就让她看看,谁才是宁远侯府的大恩人——若是没有,你们宁远侯府这群现在都要如丧考妣的喝西北风去了
几日后,慈宁院的太看了一封从中澜院里顺来的密信,差点晕死。这封信,是二安插在中澜院里的婆子偷偷弄到的,据说是现在的填房一直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的密信。
二听了密报,以为这填房跟人有私,想好好地拿住这个把柄。便创造机会,指使这个婆子把信盗了出来。
那信是用红漆封着的,二想了又想,觉得若是拆了信,反而让太怀疑她是栽赃陷害,所以便原封不动地呈给了太示下。
这封信,便是当日裴舒凡打算呈给圣上的辞爵归军的陈表。当日被楚华谨扔在地上,又被裴舒芬藏了起来的,如今总算又派上了用场。
太读了信,勃然大怒:裴舒凡这一手好狠啊不仅要断了宁远侯府的后路,就连皇后和几个皇子的后路,都一并斩断了
“娘,到底是回事?”二见太气得直哆嗦,自以为得计,又建议道这信是从大嫂的妆奁里得的,要不要叫大嫂一趟?”
这话提醒了太,太点点头给我把舒芬叫。”
二高高兴兴地亲自带了婆子,颐指气使地把裴舒芬拖了。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舒芬说。”太见裴舒芬被拖得踉踉跄跄地进来,头发都散开了,对自作主张的二微有不满,便开口把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二略迟疑了一下,太就对她横了一眼。
二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却别无他法,只好躬身退下。
太正房的内室里,就只剩下太和裴舒芬两个人。
“你说说,这是回事”太把那封信扔在裴舒芬脚下。
裴舒芬一见这信,心头暗喜,计成,脸色却立刻变了,唰地一下给太跪下,低着头不。
太怒道你们如此狠毒,你还有脸嫁到我们宁远侯府?”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