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特佐,我跟林小豸还有胖子在酒店门口抽烟。
我问:“你们感觉这人怎么样?”
林小豸跟胖子对视一眼,接着两人分别表达了各自的意见。
林小豸道:“他这个人不好说,毕竟只是刚接触,以前也没听说过。至于他话……并不是不可信,但也不能全信。”
胖子则说:“他这个人我同样有点琢磨不透,想摸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起码得再接触一段时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蠢事,反正信我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万一赚了呢?”
我抽着烟,想了想后拿出了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兔子,是我。”
“一马公司,刘特佐,盯死!”
“嗯,我等你信儿。”
挂了电话,林小豸问我:“叶先生信不过这个人?”
我笑了笑:“我信不信得过他,有所谓吗?”
对这个突然跳出来都刘特佐,林小豸是既觉得可信又觉得不可信,说白了,他就是认为刘特佐不靠谱。而胖子则认为信刘特佐并没有损失,所以才选择相信。
我,跟他们两个都不同。
对刘特佐这个人,我称不上熟悉,对他的话,我谈不上信不信。
他能说到做到,无非是省了一些麻烦,他做不到,无非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就仅此而已。
丢掉香烟,踩灭,我又道:“行了,这两天就等消息好了。”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我又说:“到了马来一直在忙,正好趁现在休息两天。”
我心里想的是休息休息,可有些人偏偏不让你休息。
当天晚上,齐泰突然出现在我所住的酒店,表示要跟我吃一顿便饭。
听到小柔过来告诉我的这一消息,我非常诧异。
“齐老头要跟我吃饭?”
“是。”
“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十多个人。”
“这老东西,胆子不小啊!”
想了想,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来续命了吗?”
小柔被我的话逗笑了:“续命应该去找阎王爷,找你续命算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对他来说,我就是他的阎王爷!”
一边说我一边出了门:“人家几人敢来,我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就会会他好了。”
酒店餐厅,就在大堂,我跟齐泰相对而坐。
见面后,齐泰像身后示意,有个年轻女郎抱着一个长条锦盒走了过来。
她原本是径直朝我走来,不过半路却被七七拦了下来,并抢过了锦盒。
待七七打开锦盒检查了一番后,方把锦盒交给我:“明哥,是一幅画。”
我扬了扬眉:“哦?”
拿出画展开一看,画中有石有树有竹,石头给人‘坚韧不拔’的感觉,树木给人一种‘顽强不屈’的感觉,竹子则给人一种‘百折不挠’的感觉。
整幅画,即便是我这种不懂画的人看了,也显而易见的感觉到一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韵味!
在画作边角还有落款,上书‘晋昌唐寅’的字样。
唐寅……这名字有点耳熟。
唐寅唐寅……唐寅不就是唐伯虎吗?!
我惊讶的看向齐泰:“齐老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你的敌人,你竟然送我画?!
齐泰答非所问:“这幅画是我年轻时,一次偶然所得。”
“当时看这画苍劲有力,可谓甚是喜欢,便花费重金买了下来。”
“现在年纪大了,每次看这幅画都有种配不上它的感觉……”
稍顿,齐泰又说:“而像叶先生这样的年轻俊杰,才更配得上这幅画,这幅画在叶先生那里,也是明珠投明主,还望叶先生不要嫌弃。”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露啊!
我笑了下,重新看了看画,越看越是喜欢。
我对文物确实没什么研究,也谈不上喜欢,但这幅画的意境,却深合我意!
坚韧不拔,顽强不屈,百折不挠,我出道这几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收起画,我递给七七,示意她收起来。
“齐老好意,我就笑纳了。”
齐泰仰头畅笑一声:“哈哈,叶先生尽管收下就好。”
听他这么说,我也笑了出来,并挥了挥手,示意上菜。
菜有十几道,是地地道道的中餐,酒也是好酒,是齐泰专门为今晚准备的六零年五星茅台。
我跟齐泰推杯换盏,谈天说地,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俩是交情多么好的忘年交呢。
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泰表情忽然一肃。
“叶先生,义兴跟蓝海,远日无仇近日无忧,我们之间,其实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吗?!”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齐老说的对!”
齐泰面露喜色,又说:“至于云顶,是,义兴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们可以跟云顶道歉,割地?赔款?都可以商量嘛,叶先生说呢?”
我连连赞同:“对对对,齐老说的对!”
齐泰面上喜色更浓:“叶先生,要我说,其实不管是云顶还是蓝海,我们合作,远比敌对要好的多。”
我连连鼓掌:“对对对,齐老说的对!”
齐泰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皱眉寻思了一会,试探着问道:“叶先生,蓝海跟义兴之间的事,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我连连符合:“对对对,齐老说的对!”
虽然我答应对干脆,但齐泰的面色却越发古怪起来。
不等他在问,我已经举杯道:“齐老,你跟蓝海的恩怨本就没多少,现在你有送了这么重的礼,我们之间,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言下之意,你尽管放心,今天之后,我蓝海绝对不再找你义兴的麻烦了。
听了我这么郑重的承诺,齐泰面上的古怪以及眼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太好了,叶先生,我老头子敬你一杯!”
“哎,你是前辈,我是晚辈,该我敬你才是!”
说罢,我俩一块干了一杯酒。
干了这杯酒之后,我意味深长的道:“齐老,咱们的事是了了,不过云顶那边,你得多费点心才行。”
齐泰一脸的轻松:“对我来说,叶先生才是最难过的一关,现在叶先生这关都过了,云顶那关,我自然也能过去!”
我含笑又提了一杯:“那我就要恭喜齐老了,这一劫,义兴是如履平地啊!”
齐泰仰头大笑:“哈哈,这还多亏了叶先生能高抬贵手,叶先生,我老头子再敬你一杯。”